“你落水之时,看到的东西。”云一鸣道。
“绿眼水鬼吗?一鸣兄,怎知我看到了?”
“我并不知。”
“哦,原来一鸣兄的意思是我落水时,你看到的东西。”
“为何不说?”云一鸣疑惑道。
“我怕吓到李大山。”
稍顿片刻,云一鸣问道:“你身上这个疤痕有几人知晓?”
“只有我娘和我,还有你刚刚看到了。”
“以后勿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疤痕的存在。”
“为什么?”柳和风茫然地问道。
“那水鬼看到了你的疤痕。”云一鸣愣了片刻答道。
“哦。”柳和风更感兴趣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一鸣兄,你方才是如何隔空点灯的?”
便在此时,门外又进来一人,原来是柳和风的娘亲桃金娘。她微笑道:“云公子,还好你回来了,我就说鸿福客栈太远,还是明日再回的好。”
云一鸣稍一垂眸,未置可否。
桃金娘又转头对柳和风道:“和风,洗好了就早点睡吧,我领云公子去客房,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好的,娘。一鸣兄,你也早点睡吧。”说罢掩上房门。
桃金娘将云一鸣领至客房门口,却未开门,只是在门口道:“云公子,去而折返可是有何异样?”
“今日柳和风落水实乃一绿眼水鬼所为。”云一鸣直言不讳道。
“云公子可知为何?”桃金娘惊慌道。
“尚不得而知。方才归途中,此水鬼许是将我认作柳和风,想要确认我胸前疤痕。”
“为何要确认疤痕?”桃金娘面露焦虑之色道。
“既要确认疤痕,定然是知道这疤痕存在的。夫人,可知有几人知道这疤痕的存在?”
“只有我跟和风。”
云一鸣却道:“夫人忘了,我也知道。”
桃金娘稍显慌乱,少顷便镇定下来,继而道:“哦,云公子,定是刚才和风沐浴之时看到的。”
云一鸣看了她一眼,未置可否道:“还有一人定然也知道。”
桃金娘一惊问道:“谁?”
“那伤他之人,夫人可知那人是谁?”
“不知,他故意遮挡,我未曾看清。”
便在此时,枕着屋脊睡觉的踏雪也从屋顶跳下来,跃进她的怀里,睁着湛蓝湛蓝的眼睛望着眼前二人。她叹了口气,低头抚摸着踏雪。
一千年过去了,她带着和风还有踏雪在人间隐姓埋名。他们不得不辗转多地,这圣清镇他们也已经重新搬来过几次了。那守护和风千年的灵力似乎亦有枯竭之兆,近百年外貌便已增了六七岁。
只是,她修为灵力低微,又远离天界仙气神息已逾千年,平安度日已是勉力支撑。怎奈今日又突发水鬼之事,顿感力不从心,唯恐不能护他周全。而眼前这位一鸣神君,似乎是她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选了。
“老身一介凡妇,面对水鬼之流,唯恐不能护我儿周全。在此斗胆恳请云公子施以援手。”说罢,竟欲跪地而求。
云一鸣及时扶住了她,“夫人不必行此大礼,晚辈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云公子。”
“今日那绿眼水鬼未能得手,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他既已将我误认成柳和风,那他相对还是安全的,他一切行动如常即可。只是,明日起,还请夫人让他尽量勿着黑衣。”
“好的,那就有劳云公子了。”
当下双方暂定对策,便各自回房休息。
☆、云帆表哥
清晨,身着白衣的柳和风在自家大门口朝着鸿福客栈方向张望。
远远看到自晨曦中走来的云一鸣,他心中欢喜,便微笑着迎了过去,问道:“一鸣兄,我听娘说,天色微明,你便回了客栈,可是去和同伴交代一声?”
云一鸣望见一袭白衣的他,先是一愣,继而答道:“嗯。”
柳和风:“我们是要捉绿眼水鬼吗?”
云一鸣顿足望向他:“不是我们,是我。”
说罢,继续迈步前行。
柳和风不满地冲云一鸣的背影撇撇嘴,心道,捉鬼如此趣事,你以为不带我便能甩掉我了?神仙哥哥,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心下打定了主意,随即抛却不满,又笑眯眯地追了上去,“的确,捉水鬼如此危险的事情,我这一介凡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一鸣兄,我娘说你是仙门修炼的仙师,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见云一鸣未答话,柳和风继续自说自话:“首先,那些仙师方士法术没你高强;其次,他们长得没你好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说到这儿,顿了顿,微微俯身凑着鼻子在云一鸣的肩头深深嗅了一下,“他们没有你香!哈哈哈!”
云一鸣止住脚步,黑着半边脸目含谴责之意望向他,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