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顾晓池却已经为她改变了那么多。
而她呢?
葛苇忽然觉得,如果不是顾晓池的话,她今天,可能不会这样站在这里。
鲜活的,灵动的,带着笑的。
她突然走过去,环住顾晓池的腰,头埋在顾晓池的胸口。
少女被她抱的一愣。
却还是很温柔的回抱住她,下巴在她头顶上蹭了两下,很宠的样子。
顾晓池问她:“怎么了?”
“顾晓池。”葛苇把头埋在顾晓池的胸口叫她,声音听上去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谢谢你。”
遥远的像是……顾晓池突然觉得,葛苇的声音,遥远的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一年前顾晓池拼命想救的葛苇,和现在好端端被她抱在怀里的葛苇,在这一瞬间,合为一体。
在对她说:“谢谢你。”
顾晓池把怀里的人抱的很紧。
她忽然在想,这一路走来,这么险,这么难,如果要她再做一次的话,她还能做到么?
很快她发现,答案好像不需要思考,直接印在了她的心上。
像她无数次在冬夜里,饮下刀割一般的冷风,拼了命跑向葛苇一样。
像她无数次在车后座,把葛苇紧紧抱在怀里,怕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像她无数次在烟盒上,画出葛苇的小像,用心到连睫毛的颤动都画出一样。
答案只有一个。
“为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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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抱了顾晓池一会儿,问她:“你耽误我又拿一影后奖杯,那我呢?没耽误你什么吧?”
“有啊。”顾晓池说:“每次我想画画的时候,你都来闹。”
像只猫,随时霸占着主人键盘不挪窝的那种。
葛苇嘁了一声:“我耽误你成画家了?”
顾晓池笑:“可能吧。”
“那要是你成了特伟大的画家,你的画卖多少钱一副?”葛苇问。
“不知道。”顾晓池还在笑:“价值千金吧。”
葛苇放开了顾晓池的腰。
她想了想,从手边的台子上摸过两根薯条,塞到顾晓池手里。
顾晓池一愣:“我没饿。”
葛苇一本正经的说:“这是金条,两整根呢,买你画用的。”
说完转身就往客厅跑。
一边跑一边喊:“你砸我干嘛?这金条不是跟你的胡萝卜奖杯很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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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收拾完厨房地上的薯条,直起腰,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用来砸葛苇的薯条,爽完了还得她自己收拾。
葛苇早跑客厅去了,声音隐隐的传来,像在打电话。
顾晓池走过去,她却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顾晓池只听到了几个零星的词,“签名”什么的,猜不透前因后果,只好一脸狐疑的看着葛苇。
葛苇笑的跟妖精似的:“对没错!我在乱撩小鲜肉!刚十八岁的那种!你这个十九的已经是老腊肉了!”
摇摇头叹息:“你已经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顾晓池又笑着去掐葛苇的腰,葛苇拉着她的手一扯,顾晓池再次扑倒在沙发上。
葛苇:“你压着我头发了。”
顾晓池也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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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邶城机场。
一个短发女孩打了个哈欠,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显示,马上到八点了。
女孩来了精神,把手里的牌子又举了起来。
上面画着一个Q版的包子脸,长卷发,美人尖,狐狸眼,一看就是葛苇。
她旁边挤着无数和她一样的粉丝,有的举着葛苇的照片,有的举着葛苇的名牌。
今天葛苇要出发去沙城录一档综艺,粉丝会接到消息,好多人来送她。
葛苇的飞机是九点,女孩估摸着,她快现身了。
果然,不一会儿,人群骚动起来:“苇姐苇姐最靠谱,美到称霸广场舞!”
女孩觉得有点好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粉丝会的口号这么老土,据说是苇姐自己从很多口号里选的,她最喜欢这个。
女孩扫过身边的“战友”们,忽然眼神一滞,在一张脸上停留了一下。
那人打扮的很低调,白衬衫牛仔裤,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加一顶黑色的帽子,还戴了口罩,就只露出一双眼。
而那双眼,却长得特别好看,黑白分明,睫毛很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等她再去看的时候,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过女孩没空去注意这些,葛苇出现了,一路笑的跟妖精似的,在粉丝的有序包围中往安检方向走。
她一路走一路收礼物:“花了钱的我不收啊,你们把这钱省下来去捐助贫困学生或者小猫小狗,不是挺好?情书可以,把我写的美么?写的不美也不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