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早有耳闻，相见还是第一次。
“冯公公安好，一直想拜见，不得机会。”见面先寒暄。
冯寿见人先带三分笑，说：“我对沐风姑娘也是早有耳闻啊，还是托了姑娘的牵线，咱们才得了这么好的生意。”
“这也是恰巧了，没什么磕绊，不辜负公公信任。”沐风谦虚。
冯寿这才开始进入正题，“如今你也在师父手下听用，今日认识了，见面也方便，就不用过徐禄那一手了。”
“徐公公毕竟还管得着升平馆，沐风不能不顾他的意思。”沐风却不能贸然应下，不为交情，还为徐禄这个人呢。以张公公和冯寿的本事，踢开徐禄虽然是早晚的事，但能推迟一日是一日。
冯寿听风见意，顺着说到，“你想岔了，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该他的一分不少，但没必要多许多麻烦。”
“沐风明白。但也要缓缓地办。”
冯寿也没那么急，又说起另一件事，“我自然信任你，跟你说，这几次的消息及时，师父对你也甚是满意，说这两个月的辛苦师父都知道。”
“没出差错已是万幸。听说公公好酒，正好有一坛罗浮春，公公带回去尝尝。”都知局的事倒让银作局的人来传信，谁是心腹一目了然。
“就这么点小爱好，那就却之不恭了。”冯寿满意，这位沐风也是机灵懂人情。
“公公能看得上眼就好。”
“这可是难得的好酒。”
两人相谈甚欢，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九月间，张公公没有来，只是派了徐禄。张公公交代的事沐风时时往宫递信息，也得了满意的评价，并不需要都等着巡查的机会，徐禄除了过问选花魁外，一切都是例行公事。
徐禄这一个月来，其实心里不太踏实，冯寿和他争着在张公公面前表现，张公公虽然一视同仁，但冯寿毕竟是人家多年养大的徒弟。于是就想着，能不能在宫外张罗些新鲜玩意，给张公公备份礼。
要说宫外徐禄和谁关系最近，没有第二个人。于是找了沐风来参详。
“沐风啊，我这里有件事，想来想去，还是得麻烦你。”冯寿说。
“这么多年交情，公公的事也是沐风的事。”沐风还疑惑冯寿能有什么事。
徐禄不见外，“唉，我就喜欢你爽快。你看，张公公高升，我呢，新到他手下，就捉摸着寻些新鲜物件，给张公公备份礼。只是如今宫中因为囚禁太子之事，人心惶惶，也不好随意出宫。”
“这是应当的。沐风总在宫外可以为公公分忧，东市、西市，沐风时刻帮公公留意着。”这件事不过跑跑腿，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徐禄有些为难地开口，“怕是有些来不及，张公公是下月生辰。”
沐风不用徐禄往下说，接口道，“那沐风就多跑几趟东西市，定不能误了公公的事。唯有一点，如何给您送去。”
“不是能往宫里送信嘛。”徐禄意有所指地看过去。
沐风亦还了一个眼神过去，“徐公公，您也说了，那只是信。”
徐禄也不勉强，“嗯，没事，我找老黄帮帮忙，别有犯忌讳的东西就成。”司苑局日日往宫中送瓜果菜蔬，私下里也有些门道。
“送礼哪有犯忌讳的东西，不过是金银玉器、插屏摆件。”沐风点头，看来宫中各局人人有自己的门道，谁也不能小瞧了去。
“就说准了，等下次我把花费给你。”徐禄补充道。
沐风却是不好收的，“公公说笑了，哪用公公破费，再说给张公公上寿，也算沐风一份心意。”
冯寿笑着说，“倒白饶了你的。”
“还得谢谢公公给沐风孝敬的机会。”钱已经出了，话也要说的漂亮。
“那我一定转达你的孝心。”冯寿也厅称心。
☆、第六十七章
初窥宫闱
红袖招在螺市街立足三十余年，已经深入人心，沐风也是才从梅长苏那里才知道它的滑族背景。关于滑族沐风所知不多，只知道其为赤焰军亡族灭国。站在他人立场，滑族遗民在梁国搅弄风云也可以理解。
细心留意，往常一日也不消停的红袖招这一阵子反倒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不简单。沐风没人手盯着，但若是遇见了红袖招的人必定留心。
近日，应了徐禄，沐风就一直带着任庚在东西二市和商贾聚集之处盘桓，没用多久就将寿礼凑了个七七八八。听说有一户大族举家归乡，有许多东西低价转卖，便去看看有无可用之物。不想，东西还没看，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一身紫色衣衫，不是秦般弱是谁。
沐风顾不得买东西，直接进了左近小铺留心观察。只见秦般弱也是进了一间小铺子，与柜上说了两句话，就进了后院。沐风这边，茶点上了两盘，茶水换了三遍，秦般弱才和另一个女人出来。一闪而过，沐风并没有看清长相，只看出纤细袅娜。猜不透有何深意，但还是要知会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