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跟着道:“求驸马爷重罚!”
穆絮听闻沉思了许久,也难怪了,若如翠竹所说,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与且歌都是女子呀,她怎么会....又怎么会对且歌做出那等事。
穆絮本意不过是知道真相,也未想过要罚她二人,便道:“罢了,此事与你二人无关,都起来吧。”
“多谢驸马爷!”
待穆絮换好衣裳后,便一直坐在椅子上,怎么都不敢出这个门,若她出去了,万一撞见且歌怎么办?
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且歌,只要一想到那个吻,她的心中便涌起一丝难以言表的羞愧感。
见穆絮坐着不动,翠竹道:“驸马爷,早膳都已备好了,可需得翠竹将早膳端上来?”
“不必了。”
穆絮刚起身,便又落座,神色不太自然,问道:“殿下她....可用了早膳?”
“殿下的早膳已被清浅端回房了。”翠竹说完似是猜到穆絮心中所想,又道:“许是不会下来了。”
翠竹的这话却也未能让穆絮心里舒坦些,反倒还愈发胡思乱想起来,且歌是不是不想看见她?
想来也是,她如此无礼地对待且歌,这放在任何一位女子面前,那都会恼,何况那人是且歌呢?!
未让她人头落地,就已是优待了吧。
只是,她难以想象素来端庄优雅的且歌,到底是以何心情将那盆水泼向她的,是以何眼神看待她的,而醉酒的她,又是有多不堪。
即便穆絮极度想知道答案,可却没人能告诉她,且歌倒是能回答她,但她不会去问,清浅更不会说,只能任由她自己胡思乱想。
穆絮轻叹了一口气,且歌既不下来,倒也少了一份尴尬,她起身下了楼,桃花翠竹紧跟在其身后。
早膳很简单,一碗清粥,以及一份小笼包。
穆絮本就宿醉,又在想昨夜之事,并未有什么胃口,便小尝几口。
周围的人看穆絮吃相斯文,相貌气质也清秀尔雅,忍不住看了许久都没有收住目光,穆絮自是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眼神,一来无心关注,二来她也不认为旁人是在看她。
翠竹立于穆絮身后,与穆絮不同,她倒对殿下不担心,昨夜之事也并非那么严重,殿下虽恼怒,但一大早还让清浅送药来,这说明什么?
不正说明殿下心里是有驸马爷的么?!
在她看来,赠药关心虽是真,但给驸马爷一个台阶下,那也是真,只要驸马爷待会儿用完早膳,借着感谢殿下赠药的由头上楼,哄哄殿下,那定能和好如初,想来殿下也是这个意思。
翠竹不禁对且歌的印象大改,没想到殿下想得如此周到,还如此照顾驸马爷的感受,怕驸马爷抹不开面子。
楼上的清浅端着水盆出来,看到穆絮竟还有心思用早膳,心中颇为不满,但昨夜殿下对穆絮的态度与他人截然不同,若是换做旁人早已够她死上百次,又怎会容忍穆絮种种放肆行为。
这点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清浅又哪里会不知,尽管想给楼下的穆絮泼上那么一盆水,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又看了穆絮几眼,便转身离开。
穆絮将瓷勺递到嘴边,正欲将勺子里的清粥喝下,又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她回头一看,除了身后的食客,楼上走廊也是空无一人。
应当是自己想多了吧。
穆絮放下碗,她看着蒸笼中散发着香味的小笼包,一个未动,更没什么食欲,过了许久,她不禁摇头轻笑,竟也开始嘲笑起自个儿了,不过因醉酒之事,竟想得如此多,连感觉都出了错。
且歌是谁呀,那可是沧蓝的长公主殿下,自有安将军这等良人匹配,况且他二人是青梅竹马,又岂会因她一介女子而躲着她不下楼用早膳。
很快,穆絮被自己惊到了,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她慌忙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她脑子里的想法通通甩出脑外,更是努力缩小此事对自己的影响,如此,她才觉得自己的心还在江怀盛那儿。
江怀盛......
一想起那个自幼一起长大、还说要娶她过门的少年郎,穆絮的心里满是暖意,眼里藏不住的情愫也近乎快溢出,因皇帝的承诺,她知道她与江怀盛定会在一起厮守一生,不过是需要些时日,等安将军回朝罢了,那一天总会到的。
翠竹见穆絮不吃了,便唤来小二,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穆絮本想出去转一圈消消食,这刚站起身,十余佩着刀穿着官服的衙役冲进了厅里,将穆絮团团围住。
周围的食客目光皆落在了穆絮身上,对其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也不知这位白面公子到底是做了何事,竟惹得衙役来拿人,而还有的人却是一脸的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