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那个要出家的(重生)(138)

白倾沅与成熙一下马车,便见到了他如沐春风般的笑。

“陈驸马好。”

“长公主安好,县主安好。”

互相见过礼,几人便往山路上去。

“听长公主说,县主从前在灵泉寺上休养过一段时日,那想来对这片山林是十分了解。”陈玉卿自谦道,“我这几日在山上比划,总是不得章法,说来平日里那些宴会也没少去,全然不知原因在哪。”

“人蠢就是人蠢,还能有什么原因?”成熙嘴巴一如既然地毒辣且不留情面。

陈玉卿僵着笑,跟在她身后,不再多话。

白倾沅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打着哈哈道:“平日里上宴会,哪里会注意主人家如何布置,驸马不精于此也是正常。”

这解围来的刚刚好,陈玉卿低了低头,向白倾沅无声道了谢。

先前的几间寮房依旧收拾完好,几人在屋中略一休整,便往后头的溪涧去。

路过顾言观的竹屋时,白倾沅借着窗户缝隙,向里张望了一番,却是无人在家。

后头小瀑布倾泻而下,缓缓汇入溪流中,两边垒起的石块方方正正,摆放齐整,宛如城墙,一看就是人为的杰作。

成熙瞠目咋舌,“谁叫你做的这些?”

陈玉卿愣了愣,“不是得整整齐齐的……”

“谁要整齐了?!”成熙只觉瞬间胸闷气短,怒火中烧,“这原先的蜿蜒崎岖多美,被你弄成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看来这陈驸马善良是一回事,品味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的自谦还真不是自谦。

白倾沅心底里默默替他捏一把汗,这回,她也是没办法再帮他圆回来了。

“这方方正正还有何可看的?赶紧叫人来将这地方都拆了重建,务必要给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成熙还在发着怒气,见陈玉卿只皱眉不吭声,忍不住又吼了一声,“听见了没有?”

“是。”陈玉卿满头大汗地应下。

成熙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见了这副场景,更是多看一眼都嫌烦。

她牵了白倾沅转头就走,陈玉卿静静跟在她们身后,一声不响。

回去又要路过顾言观的竹屋,成熙总算冷静了些,道:“今日来的不凑巧,你要见的人似乎不在?”

白倾沅装傻充愣,指了指后头,“驸马不就在此处?”

成熙被她逗的破了功,勉强笑了下。

特地跑了过来,结果没见到人,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白倾沅默默叹一口气,惋惜都写在了脸上。

“好了,日后有的是见面的时候,别愁眉苦脸的了,日头还早,姐姐带你去听戏。”成熙劝慰她道。

“听戏?”白倾沅差点咬了舌头,成熙近来是真的致力于恶心召未雨么?

“是啊,兰坊新排了几出戏,听说有意思的很,我还未去瞧过,今日正巧你在,一道去听听吧。”

成熙正说着,又想起来道:“你还未去过兰坊吧?那是盛都最大的民间戏台子,虽比不上惊鸿台气派,可也差的不多,较之惊鸿台,还多了许多的烟火气。”

“兰坊,兰坊……”白倾沅自顾自将这地方念了两遍。

成熙笑了笑,又道:“你住在宫里,想来日后要听戏也是困难,惊鸿台上的灰,恐怕都积了有一个小皇帝长了吧。”

白倾沅听她这夸张至极的比喻,不觉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呛。

“姐姐这比喻,真是新奇。”她话中的褒奖带了别样的意味,成熙勾唇笑着,照单全收,“过奖过奖。”

即便夸张,但成熙那句话却盘旋在白倾沅脑海中,久久没有散去。

终于,她开口问道:“姐姐,这惊鸿台可有何来历?”

“惊鸿台?”成熙没顾虑太多,告诉她道,“那是宏正帝在时的事情了。听说当年宏正帝晚年的后宫有位极受宠的美人儿,美人爱跳舞,皇帝也喜欢看她跳舞,龙心大悦之下,便为她在皇宫一角兴建了个台子,取名做惊鸿,是美人一舞若惊鸿之意。”

“所以这惊鸿台,本是专供那美人跳舞的地方,后来宏正帝殡天,白皇后做了太后,见不得这先帝同他人恩爱的东西,便一怒之下,将这惊鸿台改成了唱戏听曲儿的地方,有时若在宫中宴请王侯赏乐,也会摆在那。”

“原是这样。”白倾沅缓缓点着脑袋,心里有了数。

进了城,成熙带她在兰坊听了几出戏后,又邀她一道在醉仙居用了饭,回宫时正值天黑。

进了外头那道宫门,她半路上便叫车夫停了车,说:“夜间吃的有些多,我得自己走走,消消食。”

泠鸢遂陪她下了车。

两人提着个打转的灯笼,走了不知有多久。

“县主,我怎么觉着这地方越来越偏了?”泠鸢在秋夜寒风中瑟瑟发抖,她虽有些身手在,但胆子实在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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