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见状知道自己要得逞了,笑眯眯地说:“阿三,让公子抱一会吧。”
贺州山看着他,这人大半夜又是犯什么混账。
“自从上次,公子还没有抱着你睡过呢”宴行忽然可怜巴巴地说,嘴上可怜巴巴,脸却是愈发的压下去,鼻尖对着贺州山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
这些日子,天气越来越的暖和,不用再盖着厚厚的棉被,这时候两人紧紧贴在一块,闷热的气息再在房间弥漫。窗外的一点月光散在发黄的墙上,一点树影恰好投在了暖床上遮住两人的神情。
半响,没有声音,房间里静的吓人。
最终还是贺州山在他眼神的逼迫下妥协了,无奈的看着这人,最后点头。
一见他点头,宴行笑意愈甚,笑意挑至眉梢,猛地拉起贺州山,贺州山还来不及惊呼,两人就调换了刚刚的位置。
贺州山上半身趴在了宴行的胸膛上,一起一伏。宴行有力的双臂禁锢住贺州山,让他动弹不得。贺州山身形僵住,没敢乱动,他以为这人说的抱一会,就像是上次那般搂住,谁想...
又有了片刻安静,贺州山才缓缓地开口:“患了失心疯的人怕不是你?”
☆、第三十三章
天色微光,房内呼吸声匀称起伏。床上帷帐不太整齐地拉着,帷帐里面依稀两个人影。这一夜贺州山睡地香甜,连梦也没有,一觉睡到了天光照亮了。
直到一声刺耳的尖叫惊醒了还在熟睡的两人,贺州山朦朦胧胧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并用抱着眼前的人。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松手,不想宴行一把拉住他,将人连同被子全都抱住,一时间贺州山动弹不得。
贺州山知道这人已经醒了,轻描淡写地说“松手。”
宴行装作没有没有听见,还想在抱着怀里的人再眯一会,谁知道那尖叫声不断,有愈演愈烈之势。
宴行也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眼,贺州山面无表情的盯着宴行,宴行讪讪的笑了笑刚要开口,结果又听见那瘆人的声音,不过这回是哭声。
贺州山眉头一皱,一把推开宴行,坐起来,看着门口道:“出事了。”
宴行也爬起来道:“好像就在我们附近。”
“公子!”老梁的声音穿过房门,透出几分慌张,敲门声立刻跟着他的声音出现。
“宴公子!贺公子!出事了!”
贺州山一听老梁这情况,加之外面的吵闹声,心中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他突然想起来昨天进城的所见所闻,心下一惊,昨天好像在那个孩子进屋的时候看见那孩子的母亲和他那舅舅在商量些事,现在这声响,这哭丧的声音!
贺州山拉开薄被,再次推开宴客京,从床上跨下去,披了一件衣服,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宴客京的,鞋子也胡乱的一套,就开门了。连宴行喊他也没有听到。
果然,屋外刚刚还没有什么人,现下人全堆在了那捡球的孩子屋门,贺州山看着这些好奇不已的人顿了顿。
“公子!那房间,那——”一向八卦调侃的老梁也张不开口,黝黑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惊心。
贺州山没有听老梁的话,拨开人群,往那屋子过去,还未过去就闻见一股鲜血的腥味。
好重的血腥味。
几名住客胆子稍微大一些的,还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但是谁也没有推开那扇门,只能听见里面一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贺州山只能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孩子的哭叫声是挨了骂,也许这血腥味也只是谁家的鸡血打翻了,又或者是其他的....
贺州山将手放在门口,轻推那扇门,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
嘎吱的一声,门就开了。
贺州山身后的人纷纷退后两步,神色紧张捂住口鼻,一股浓烈的血腥夹着恶臭扑面而来,而这仅仅也只是开了一小条门缝罢了。
贺州山再想推门时,众人纷纷急忙退后,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那扇木门,刚刚还是鸡鸭场般的吵闹声,渐渐安静下来,众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几位胆小的也回到自己的屋子,不再关注。
店家已经赶到官府去报案了,几名店小二也随着店家去了。此时。老梁站在身后,一脸的慌张。
映入眼帘的是红色,满屋子的红。
那不是一般人才有的血量,简直是几个成年人才会放出来的血量,除非把身上的血放的干干净净的才有这么骇人的效果。
贺州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一时间只是仿佛停住了呼吸。
房间的地上一个成人身量的女子躺在地上,浑身□□,更可怖的是这女子除去脸皮,身上的□□,甚至连她的皮肤也没有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