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山蹲在地上观察,头也不回说:“应该是和那个孩子有关,这房间已经没有东西了,这姑娘也死了,还有什么好眷恋的,那就只可能是在这里出生的小孩了。”
宴行听完贺州山的话,忍不住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贺州山。
一个小厮,心思如此的缜密,既会识字,眼力还好,推断的东西也是和他想的一样。若是这样的人是小厮,那么平常人家的小厮只怕是连下人都不是了。
不过,不管他曾今到底是什么人,现下,他只是伺候我的一个小厮。看来,这一路上有这样的人作伴,肯定不会无聊了。
宴行边看这房里的布置,边想着贺州山的真实身份。
突然,他看见柜子旁架着些东西,刚刚没有仔细看,这边的东西完全和黑色融为一体。走近了一看,是一些盆具,剪子之类的东西,不过,那边不是已经有洗漱用的用具了嘛?况且,这盆具也太大了一些,谁家的姑娘用得上这样大的盆。
宴行走进,伸手将盆上盖着的白布掀开。
!!!
恶臭扑面而来!
宴行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定睛一看,盆底已经是干了的的大块血块!这盆估计本来全是血,但是没有处理,在这里干了,留了一些血块积在盆地。
这血是...
宴行回头叫贺州山,发现对方站在床边,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走过去,只见贺州山掀开了床上的被褥,一大片的血迹赫然出现在眼前。
没想到床上还有这么大块的血迹,宴行眉头紧蹙道:“那边的盆里也是血迹。”
这样多的血迹出现在这里,看来这里面肯定是有隐情了。贺州山听到他这样说,赶忙的走到那边的盆看,也是血迹。
“看来,我们到的这房间应该就是出事的那天晚上的房间原样,只不过这贾大人怕事情抖出,出事之后急忙的将房间给锁了,没来的及打理。”宴行拎着被褥仔细的瞧着。
“这血迹不像是杀人留下的,更像是女子生产时留下的血迹。”贺州山道,接着又说:“卷宗上记载的可是生下孩子一月有余,这大盗才来夺孩子,这姑娘因此跳河的。一个大户人家会让这种房间一月都不清理?”
“只能说明,这姑娘是生完孩子就跳河死。”
“我也这样认为,可是,一名刚刚剩下自己孩子的女子,难道会爬出去,到湖边去跳河。”宴行从窗前看向那片死寂的冰湖。
“倘若是有什么东西在湖边吸引着她呢,又或者,”贺州山也靠近窗户,向外望着冰湖的漆黑:“有什么原因,她不得不拖着自己虚弱的身子过去。”
“看来这里面真的是另有文章啊,这些事回去再细细的探究,现下我们得先回去了,过了卯时,下人起身的早,我们再不走可能他们就要醒了。”宴行说。
“嗯。”
贺州山走到门前从里面将门合上。
“咯~”
什么声音?
这门怎么合不上?
贺州山用力的又一次拉上门。
“咯~”
贺州山面色渐冷,低下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终于看到是什么了。
一把画扇!
一把画扇夹在了门与门槛之间,贺州山捡起来,还没打开看,就听见了有人交谈!守房的妇人起来了。
宴行见着人迟迟没有关门,过来直接从后面伸手将门关上。“来人了,快走。”说罢,又一次的将贺州山圈入怀中,从窗台一跃而出,还顺带的关上了窗户。
贺州山麻木的习惯了这人,一言不发就圈人的毛病。这时候还是先走为妙,双手紧紧的攥紧宴行的外披,不让自己掉下去。出了房间,两人快速得出了贾府,来到刚刚他们拴马的地方。
“马呢?”看着拴马的地方空无一物,宴行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来,有人将我们的马顺手牵走了。”
宴行看着地上得马绳,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真的是顺手?”宴行顿时变了脸色,直直的看着另外一个巷口说:“还是说有意为之。”
一时间,空气中杀意肃起。
贺州山看着他,这时候的宴行完全不像是那个会和他插科打诨的人,浑身上下冷意侵袭,杀意重的像是刚刚从战场上杀敌而归。看来都是藏着掖着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愧疚的,这人带上自己上路说不定也是有什么意图的。
宴行拔出剑,径直走向那个另一边得巷口走到一半,停下了。他像是卸了重担,快步朝这边过来,一把拉起贺州山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快点回去。”
说完,将贺州山紧紧包在外披里,一点脚腾空而起。瞬时从这边的屋檐掠过,毫无声响。像是一只夜行的猫,只有阵阵的风声,和黎明前微弱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