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赤三步并做两步,从上方冲下,心中想起小将的话,统共逃了五个匈奴。庙里面死了一个,猴子的进了树林,这里还有两个正在交战,那么还有一个去那里了?
梁赤定住脚步,眼尾的余光忽然看见下方的草丛中窝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准备靠近一座荒废的小屋子。
原来还有一个在这里。
梁赤绕过小路,冲着那个匈奴去了。那个匈奴毫不知情进了破屋,梁赤拿上长剑紧跟了进去。
花臂一睁开眼就看见梁赤面如沉水的封喉了他的兄弟,血溅了一墙壁,黄土墙很干,湿润的血迹上去之后,就被黄土吸收了大半,看上去那血迹倒是像极了陈年留下的。
梁赤偏过头,一双眼睛对上了花臂的惊恐。那双眼睛里面透彻出来的只有无限的恨意与绝望,花臂的脊梁骨渗出彻骨的寒意流向四肢百骸。
花臂支支吾吾想要说话,却因为嘴巴里面塞了棉布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梁赤上前两步,定住脚,剑锋挑开了花臂嘴里的棉布。
花臂先是大口的喘了两口气,随后他用流利的中原话和梁赤交流。这人不但长得是中原人的模样,连着口音也是地道的中原人士。
“亲爱的将军,我知道你英勇盖世,我叫赤勒乌缇,是尊贵的赤勒家族的一份子。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可以和你共享秘密。”
花臂很聪明,他知道梁赤是来杀他的,他要做的就只不等对方开口,首先拿出砝码保住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
梁赤毫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他甚至有些听不清这人说了些什么,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一会在将军府,一会在南楼,总之,就是没有停留在停尸房。
“秘——密?”梁赤听见他的最后两个字,自言自语的喃喃说。
“对的,将军想要知道什么,我无所不言!”花臂端出一个商量价钱的商人模样,身上被绑了麻绳也没有影响到他的谈判。
“好啊,秘密,说起来,我也有个秘密。”
花臂被他说混了,不太清明的说:“秘——噗!”他的一句话卡在了喉底,就见梁赤的剑锋上的血滴落在地面。
“这个秘密就是——你可活不过下一秒。”说完之后,梁赤手中狠劲爆发,这一剑可不是简单的封喉,而是自颈部穿过,横切的刀口平整,利落干净。
花臂的脑袋咕噜咕噜在地面上滚动半圈才停下,上面的人眼里面尚有惊愕没有褪去。梁赤走近那颗浑圆的脑袋,又是一剑刺下去,剑锋扎进肉里,牢牢固定住。
吱呀~破门被梁赤推开,外面的阳光刺眼洒在了梁赤的眼皮上,他的眼皮终于动了动。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很快就要进入填坑状态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完美填上...(苦笑)
☆、第七十二章
宴行至少问了三遍阿胡的来历,贺州山不厌其烦地解释一遍又一遍。
“我真的只是在路上看到她被人迫害所以救下她来的。”贺州山将阿胡小心放倒,让老秀才把长廊里的那个医术不精的老头拉进来给阿胡先看一看。
宴行睥睨眼睛上下打量阿胡,随后转头对贺州山不悦道:“你怎么这么紧张?”
贺州山放平心情喘了口气,心想这人也许是我亲妹,我不紧张我难道扯着一张笑脸才是?贺州山心底下面菲薄,嘴上倒是诚恳:“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弄成这个样子谁不心疼心疼?”
宴行没回他这问题,眼皮耷拉下来,忽然莫名其妙道:“身上疼。”
“疼?哪里疼?”贺州山一听他这样说,以为是他身上伤口疼,连忙拉扯他身后的衣服,作势要查看他的伤口。
宴行这才逗笑般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没皮没脸说:“心里疼,疼死了。”
贺州山看他作弄他,没好气回他:“既然疼死了,那我倒不如现在让人下去拉张破草席过来给你盖上,扔到外面的死人堆一块烧了。”
宴行知道他说的气话,看他又是担心自己的,松下一口气,只是笑笑,眼角却是瞥他身后床上的阿胡。
这人擦干净倒是个美人胚子,仔细不要让阿三被她迷惑了。
“贺公子,大夫来了。”老秀才一面领着大夫进来。
贺州山看大夫已经进来,对宴行说:“你先出去一会,我和大夫说些事。”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宴行总觉得贺州山有事情瞒着他。
贺州山嘴角抿着,说:“你先出去。”
老秀才带着人已经站在一边,宴行见此没法再细问贺州山,只好先出去。
“你也出去。”贺州山微扬,朝着老秀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