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两个人睡在一起,有些时候他们也会搂抱在一块的情况,但是那都是因为贺州山晚上睡不好,他多少有些不情愿,可是这一贺州山不但是情愿,而且主动的不像话...
难不成就一个晚上,贺州山就转性了...
梁赤在知晓几位将军和县太爷全部死了之后说什么也不肯休息,坐在马车里面,一面让大夫给他上药,一面处理棘手的各种事物。
一夜之间,匈奴踏城,将军惨死,百姓潦倒,这里面随便一件送到朝廷里面都是头等大事。更不用说才送上去的剥皮客案件,朝廷那些老古董还不知道怎么说道处理,这个时候接二连三出现这些事情,简直要把他逼上梁山。
“全部安顿好了没有?”梁赤无奈扶额问小将。
小将的把最后的文书放在梁赤的案台上,深呼吸说:“所有的事情先安顿下去了,这是最后统计出来的名单,将军过目。”
“不用了。”梁赤把文书推开,说:“你办事我放心。”
小将说:“那么今日的所有伤者名字全部统计出来了,其他的孤寡老叟我们也尽量的派人去安抚了。只不过昨天夜里的一战,人心慌慌。”
人心惶惶才是正常的,正常人经历了昨天晚上的额事情,就算没有看见,光是听见个声响就已经怕的不敢出门查看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仅一夜之间,街道房屋悉数塌方,城门碎裂,死伤无数,哀嚎遍野。城南城北宛若两个世界一般,水南街现在甚至连街道也不能说了,上面的血迹现在还有人在清理。
等到天亮,硝烟散去。没死的拉着全家人马不停蹄出城门,伤了的先去药观里面讨几封草药随后也是匆匆忙忙离开这里。
梁赤守着的这座城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作为守城将军,城门失手,其他的将军命丧谁手也不知道。
梁赤的脑袋被这些繁琐的烂事糟心的上火,一不留神就流鼻血。他伸手随手擦了擦,接着整理各种的事情。
贺州山在宴行的怀里面睡了好一会,直到老秀才来叫的时候,他昏沉的感觉到宴行的手掌捂住他的耳朵,以至于老秀才在门外说了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宴行的伤口处还是没有感觉,他半只手撑起身,想要从贺州山身上跨过下床去。他自以为已经做的够小心翼翼了,实际上贺州山早就醒了,他不知道宴行在折腾什么,闭着眼皮也能感受到黑压压的影子投射在他的眼睫上。
贺州山忽然睁开眼睛。
宴行手臂全力撑着,额角的青筋凸显。他能撑着自己身子起来已经是不容易,贺州山的忽然睁开眼睛,两人蓦然的对视。
贺州山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冷静过度。但是宴行明显可以在这帷帐小小一方天地之间感受到了贺州山砰砰砰不正常的心跳声。
他也不是脸上那么的冷静自持嘛...宴行手臂酸胀,他看贺州山没有动作于是得寸进尺放纵自己,手臂渐渐收力,身子本身就是和对方没有什么距离,他还要拉近。
贺州山手心刚想举起推开上方的人,脑海却忽然出现昨天夜里宴行说的那些话...
阿三,我好想带你回去啊...阿三,公子想带你回京城...阿三,你这辈子就这样跟着公子吧...阿三,阿三~
每一字一句,宴行的话是那么的软,是那么的真诚,贺州山看着宴行一丝不苟的模样,说不动心是假的。
他顶着一个宴行不知道的身份,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一个京城宿敌...宴行也不知道他想方设法准备许久的告白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吐露个干净...
贺州山还是伸出手来,只不过他的手没有推开宴行,他的手覆在宴行的后脑勺,宴行改用手肘撑着自己不要全部重量压在贺州山的身上。
贺州山的手掌微微发力,宴行看见贺州山的眼睫颤了颤,随即温软湿润的感觉包围住宴行。
一道惊天轰雷在宴行的脑海炸开!
贺州山微闭双眼,唇瓣印在宴行不算柔软的双唇上。他不会亲吻,所以只是简单地将唇瓣靠上去,仅此而已。
仅仅是这个简单的轻吻,宴行就几乎失了神,表情一片茫然,还没有来得及去品味这个简单饱含情愫的吻,贺州山就轻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
“阿三——”宴行的声音嘶哑低沉,喉结滚动,炙热的目光要把贺州山烤化了。
贺州山弯着眼角,笑着说:“病好了,逃过一劫,给你颗糖。”
一个不算甜的糖。
“唔!”贺州山话音刚落,脸就被宴行死死摁住,口腔被迫打开,贝齿狠狠和对方撞上,来回舔舐之间夹着丝丝血腥的味道。
这颗糖宴行才不要舔一舔就算了,至少要全部吞进嘴里面好好品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