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他讲不通,眼珠子一转,头一转望着土匪道:“你若是不带我走我现在就喊人,到时候一个都逃不了。”
嘶~
宴客京听到此番话,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他回头开始细看这人,这人脸色苍白,神情消瘦,长的倒是不错,也许——
半响安静...
小厮看宴客京在考虑,他立刻补充道:“你现在带我走,我不出声,还给你好处。”
反正这一路上也是无聊,找个人陪陪自己聊聊天也是好的,还能让他伺候自己正好缺个下手,宴客京斟酌片刻,开口说:“好,我带你走,但是你就得都得跟着我。”
宴客京可不想半路出什么幺蛾子,他还是喜欢什么都放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这人眉头紧皱,有些不爽:“跟着你?”
“有问题?”
小厮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没,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宴客京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不过这也不打紧,对方温顺的语气很是取悦了他:“待会你走到那边,我拿回我的剑,帮你解开绳子。”
这小厮点点头,恰好这个时候,那个取了宴客京剑的土匪慢悠悠的走到马边拿水喝。
宴客京在石块上划拉一声解开了绳子,瞄准时机,趁着对方喝水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对方狠命踹到地上,然后将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一把摁在沙土里,猛地扯下挂在对方身上的剑。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他的动作很快,那个小厮没有想到这人的身手这样不错,失了片刻的神,恍然回醒。
这边的动静惊了那边的土匪,等看到这边的情形,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就立刻拿起身边的家伙冲了过来。
宴客京更快一步,踹开地上的人,长腿已经踏上马背,拔剑,没有逃走反而朝这边过来。这小厮很是领会,已经跑到一边准备好了。
宴客京长剑挥下,“噌”的一声,将小厮手上的绳子挑开。
而土匪已经过来了!近在咫尺!宴客京来不及让他上马,侧着身子一把将人捞上来,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跟前,凌然喝道:
“驾!”
一阵疾风,马已经跑出去了,徒留空中扬起的灰尘,将最近的一个土匪撞翻,扬长而去。
土匪气急败坏,家丁们则目瞪口呆。
“老十三别追了,跑了两个下人不打紧,只要这人不跑,咋们照样能拿钱。”独眼土匪冲着已经追出去的人大喊。
“太大意了,还让九哥平白无故挨了一脚!老大现在骑马还追的上!”老十三气呼呼地又跑回来道。
独眼土匪望向他们跑的方向,若有所思摇摇头,没让人追上去。
“他家的公子还在这里,到时候写信要钱时,把那两个人要过来,我就不信了,没有奴契能跑到哪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被叫做九哥的人从地上骨碌爬起来,一脸凶横模样:“看我非不扒了这人的皮!”
“驾!”宴客京快马加鞭朝着最近城而去,两人骑在马上本是跑不快,幸亏这小厮的身量纤细,轻得很,没有眨眼功夫,两人就离开刚刚土匪之地数公里。
翻坐在前面的人的帽子早就被风刮走,此刻一头青丝后扬,宴客京一手抓住马缰,一手将前面人的长发压住免得糊在他的脸上,可奈何这人发量可观,仍旧有几根不怎么乖巧的青丝贴在了宴客京的脸上,而他只能作罢。两人靠的紧密,恍惚间,宴客京还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药香,他晃了晃头,大声问道:“小厮,你叫什么?”
风声厉厉,将人的衣袖翻卷在空中,坐在前面的人听不太清。
“你说什么!”前面的人大喊。
宴客京倾身靠前,贴近他的耳朵低沉问道:“我是说,你叫什么?”
温热的气息卷着寒风钻进前面人的耳洞,他感受到耳边的湿意,微微侧开头想了一会说:“贺州山,我叫贺州山。”
两人骑着马,一路上的狂奔,终于来到最近的一座小城,一下马贺州山就止不住的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宴客京看着这弱不禁风的小厮道:“这般的矫情?”
“你刚刚,骑马,这样快。”贺州山抬起一张煞白的脸说:“颠簸太厉害了。”
宴客京哼的一声道:“一看你就是和你家公子坐惯了马车的。”
贺州山不再说话,抬起头。宴客京看对方的一张白净的脸吐的毫无血色,不知觉的放轻的语气“要不先休息一会?”
贺州山强忍着胃里面的恶心,站起身来,往前面走去:“不用,赶紧先去报官。”
此时此刻,已经时接近傍晚时分,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在夕阳的余晖中闲逛,一路上的人看到两人,纷纷侧目,简直就是目送他们两人到了官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