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山张了张嘴,看着倒地不起的老秀才,片刻之后,才小心说道:“没有把人敲出什么毛病出来吧。”
宴行甩甩胳膊,说:“不会,顶多几炷香的时间,醒过来估计就好了。”
贺州山点点头,又把储物间的门给给关上,可惜这门上面没有锁。正好这时候,他看见地面上不知道是哪位公子哥潇洒的时候,落下的一根簪子,一时拾起来,横向插在门栓上。这样就算是这个老秀才醒过来没有神志,也不能出来捣乱了。到时候查清楚了,再回来将人放出来也是一样。
宴行往外拉了拉门,这簪子倒是牢固。
“两位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宴行贺州山同时回头。
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好奇地站在这边问。
这人脸上白皙干净,虽穿着和这里面的众多混天混地的诸多公子一样,装扮华贵,发间上坠着亮澄澄的簪子,肩颈上带着一小块白绒毛的披肩,但是这人面容稚嫩,脸上没有什么胭脂,看起来干净可人乖巧听话。若是没有那双丹凤眼,就更好了。偏偏这丹凤眼,眼角上挑,流出一地的风情来,惹的人看了,不自觉就会被他勾去心神。
贺州山正欲搪塞这人,这边又来一个。
“哎呦,你怎么在这啊!”从这位公子身后,钻出来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说是男的,偏偏脸上浓妆艳抹。
说话间,尾指向上食指捏着快帕子,说是女的,偏偏脸上怎么也有几分掩盖不住的男人粗狂。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
这不伦不类的男人,恍然间看到宴行和贺州山,眼前一亮。
“哎呦喂,好家伙,这是哪里来的两位公子,谪仙般的人呦。”说着,这人上前,左右横竖打量两人,宴行明眼一看就知道此人应该就是这招英楼里面的男妈妈了。
大多数的南楼,其实里面和青楼里面没有什么差异,不过这青楼里面有一位嬷嬷,这南楼里面除了会有一个嬷嬷还会有以为男妈妈专门教导那些没有开过苞的。
这种男妈妈大多数心狠手辣,应付人也是人精,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路什么货色。
宴行把贺州山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歪了歪脖子,笑着道:“这位妈妈,我们是头一回到这里来,不怎么懂。”
说罢,拉住眼前人,靠近他,一股子浓烈的脂粉味儿直穿宴行的鼻尖,刺激地让他皱眉。他压住这股子难受,趴在这人耳边说:“好妈妈,我是常来的主,可我这位小兄弟还是头一回来这里面开荤,还要您帮忙找个好点的伺候他。”接着宴行从兜里掏出一块小金子放进这人的口袋里面。
这位男妈妈瞧了瞧金子的成色和质量,掂在手中,是个不错的东西。
这人抬起头来,在宴行和贺州山身上瞄了一眼,说:“你是常来的主,我怎么没有见过?”
宴行站直身子,挑了挑嘴角,玩笑说:“害,以前浪荡过这里,不过近些年没怎么常来了。”然后看看周围道:“几年不见,这里倒是变了很多啊。”
男妈妈听他这样说,好像放心了一些,说:“这里的确是变了很多,但是这里的人可是没有变的。不知道公子过去常来点这里的哪位?”
贺州山站在一边听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他们两人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哪位年轻公子也似乎在听他们的谈话,眼神没由来的就和贺州山撞在一块。这位公子立刻拿捏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这一笑登时就让后面的各色各样的人影化作虚无,烛火通明也只是打在这人的身上,眼中只有他这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贺州山晃了晃神,这一笑该是温和友好,干净眉眼的笑,偏偏贺州山在这其中读到了百媚生的味道,还是那种和着血的百媚生,凉的毛骨悚然。他不敢多看,直觉说这人非面上之善者。
这边宴行在男妈妈耳边嘀咕,一会,男妈妈笑了笑,帕子故意拍在宴行的胸口,娇滴滴地说:“我倒是说呢,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两个,行吧,既然都是老主顾了,今个我就给你们安排个好的。”
宴行笑着说:“那还是麻烦了。”
男妈妈走到贺州山的面前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是被字还是骑字?”
贺州山全然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他只闻见这人身上刺激的香味,皱着眉头,不知所以地望着宴行。
宴行赶忙上前说道:“当然是骑字。”
男妈妈掩着嘴一笑,“看着身量,气息孱弱,原来竟是个骑字的。”
贺州山不明所以,只好站在不懂,面色惨淡。
“你们今儿可真是凑巧,我们招英楼今天刚好到了开阁面的时候,这位公子还没有玩过,今天倒是可以好好饱眼福了。”男妈妈摇摇手,示意跟上来,那边的年轻小生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