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恍然点头,感叹这人的小心,于是毕恭毕敬将二位送出门去。
两人回到衙门,就刚好碰见宴行回来,宴行神色疲惫,看到贺州山立刻上前,问道:“今日怎么样?”
贺州山摇摇头:“在各处香坊,市楼都找过了,都没有问到那种香。”
宴行放慢脚步,和贺州山缓缓走回院子,道:“我们今日倒是闻到了。”
贺州山震惊抬头:“你们今天不是去了将军府,怎么闻到香了?”
“说来话长,这会子说不清。先吃饭,晚点我们再来说。”宴行拉着贺州山穿过院子,直奔厨房,一整天两个人都没有好好吃点东西,再不吃点什么,宴行怕贺州山给饿坏了。
很明显,老秀才有话要和宴行说,但是被宴行一个眼神过去,就闭嘴了。宴行让他和刘酒也吃点东西,老秀才摇摇头表示不用。宴行看了他一眼,问他不饿?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贺州山,再次表明意思,不饿。
贺州山知道什么意思,今天逛市楼的时候,老秀才看到各种各样没有见过的吃食,口水都要流一地,贺州山看不下去了,给他买了一些吃的,现在他是一点也不饿,实在吃不下。
至于刘酒,从厨房顺走两个包子就会房间了。老秀才压住刚刚一路上的思忖和心思,这会子夹着尾巴灰溜溜去安尸房了。
这里的厨子不比两人当时在端州地界厨子差,味道都挺好,但是今日贺州山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宴行见他吃的很少就问他:“不好吃?”
贺州山摇摇头,放下筷子,“吃不下。”
“累一天了还吃不下?”
贺州山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半天之后,撇了撇嘴,喃喃小声说了一句:“怪油腻的。”
宴行闻言,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才想起这里的人吃的口味重,重油重盐,贺州山这几日恐怕都是这么将就着过来的。
他站起来:“我去找人再做一份。”
贺州山拉住他的衣袖,“算了,这个时候厨房早就没人了,再去找人实在麻烦。”况且这梁赤突然让他可以随意调动这衙门里的人,已经是有很多人不服气,这会子再因为这个事闹得麻烦,没有什么必要。
宴行明白贺州山的顾虑,于是将他拉着的手拂下道:“那你等我一会。”
贺州山看他踏步出门,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有些累了,趴在桌上就昏睡过去。
恍然间,他在梦中沉沉坠落,眼前模模糊糊身影,他困惑道这些人在着里做什么,想上前去看清楚,却是他一上前,眼前的身影也随之移动往前走,怎么也在这云雾里面看不清。
这时候好像其中一个身影有人回头,一阵阴风吹过,面前云雾散尽,贺州山突然就看清楚了,这人的脸正在狰狞朝他咧开嘴阴森森的笑!
“阿三?阿三?”
贺州山迷迷糊糊从梦里面醒过来,宴行的眉眼在他瞳孔中放大,他呼吸突然加重,好像有些难以呼吸。宴行忙取过水来给他喝下去,喝的匆忙,水渍弄的衣领袖子上都是。
宴行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嘛?”
贺州山回想了刚刚做的梦,这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噩梦也不算,毕竟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他奇怪,梦里的人他怎么好像是没有见过,那怎么会梦到?
他摇头,对宴行安慰说:“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宴行听他这样说,还是有些担心,“先吃点东西,待会回去洗漱,先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贺州山没说话,却看见桌面上摆了一碗刚刚休憩前没有的素面,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你做的?”贺州山有些惊讶的问。
宴行点点头,笑着说:“你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
贺州山望着这碗面,半响失笑,然后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味道很好,你学过?”
看他说了一句好,宴行这就松了一口气,坐下来,“这玩意还需要学什么,以前小的时候一段时间没人照看,自己乱做就会了。”
贺州山听到他这样说,有些失神,还以为这人从小养尊处优来着,没想到...他低头又多吃了几口,好像睡了一觉,胃口就好多了。
宴行见这人终于多吃了点东西,笑着道:“本以为太久没有做了,手艺会差,看来我也算是宝刀未老了。”
贺州山抬起头,烛火闪烁,红光打在宴行的脸上。这连着几天宴行忙的脚不沾地,也没时间好好收拾自己,下吧还看得出有一层细细的胡茬,眼下还有点少睡眠的乌黑,整张脸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帅气,可是贺州山就是挪不开眼睛了,把这人看得恨不得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