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凶手是利用毛巾上的夹竹桃粉下毒,但他们并没有提取到毛巾上的有DNA,所以迟迟没有动作。
“犯罪必然会留下证据,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证据罢了。”时寒说着,拍了拍李岂的肩膀为他打气,这个时候最不能丧气,否则他们之前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李岂闻言点了点头,坐回位置上继续做事。他这两天也没闲着,一直到处跑,因为监控里什么都看不到,他们把目光放在了郭越的通话记录、给郭越转账的海外账户,以及郭越投保的理财APP上。
其他线索基本已经理清楚,但这三件事一直没头没尾,只要在这三件事里发现和魏庭深有关系,他们就有借口向上级申请抓捕令,把魏庭深带回来谈话。
言然坐在法医办公室的沙发上,抱着一叠纸画画,根据印象把保洁员手腕上的纹身画了下来。
时寒忙到一半,看了一眼时间,正想询问言然今晚住在哪儿,走到沙发边,被他的画吸引去了注意。
言然见时寒在憋笑,悻悻说道:“我真的尽力了!”
“没事,看得懂。”时寒低声一笑,拿起言然的话,和他印象中言然小时候画的画差不多。这小家伙这么多年,画技还真是保持得十分稳定。
“时寒,你相信凶手是他吗?”言然试探地问道。
时寒闻言,看向言然,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言然,“那你呢,相信是他吗?”
言然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道:“魏哥哥不是坏人,他小时候挺照顾我们的。”
“人是会变的,魏阿姨出事以后,他就变了个人,难保他不会报复社会。”时寒还是觉得言然心思太过单纯,总是把人往好了想,这可算不上什么优点。
“你都有想法了,还问我干嘛?”言然不甚乐意地说道,他是真不知道时寒为什么对魏庭深的意见这么大,他和魏庭深又没发生过什么,小时候大家都是朋友。
时寒话留三分,他比言然大了九岁,魏庭深比言然大了七岁,他和魏庭深是看着言然从刚学会走路,长到找他们玩的年纪。
他们毕竟和言然年纪差距大,言然喜欢玩的东西对他们来说略显幼稚,但魏庭深总是最配合的那个,他不由得多想了一点。
“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时寒诚恳地说道,但见言然脸色不好,看来他确实生气了,于是问道,“今晚你还回学校吗?我送送你。”
言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时寒,干笑问道:“时寒,你的这句话,简直可以和生病了多喝热水媲美了!我生气你就把我送回学校?”
时寒没有吱声,站在原地等着言然告诉他答案,他想知道言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很生气。”言然说着,低头看着时寒缓步靠近他,致使时寒只能步步后退。
察觉到没有后路,时寒转头往后看,背后是自己的办公桌。
言然也看了办公桌一眼,双手探向时寒的腋下,将人直接举起抱到办公桌上。见时寒的身体往后倒,有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言然抓着时寒的肩膀,把人往身前拉。
枝头红花急坠,恰似春雨破冬,半分柳柔半分急。双花雨中争艳彩,红泥春水难舍分,春潮急袭去时快,但有新芽枝上生。
言然鼻尖蹭着时寒,腻着他不想松开,时寒不懂怎么和他相处,他可以教,手把手地教,“以后就这么哄我,知道了吗?”
时寒吞咽口水,喉结微动,抿唇点了点头。
言然侧目看了看办公室的门,门口有人敲门很久了,他不能耽误时寒太久,于是说道:“时寒,朋友可以有很多,但你只有一个。”
他以为自己已经给时寒足够多的信任,但离开了十二年,他们之间还是有些患得患失,但这都没关系,他会让时寒相信,他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大概又是李队敲门,去忙你的吧,我上街找个共享单车溜回学校了,周末见。”言然把时寒从桌上抱了下来,拿着背包往办公室门口走,门一打开就见温缓和周晓帆站在门口,不远处是正在逃跑的李岂。
言然早就习惯了ICS的状态,低笑一声,说道:“我先回学校了,你们加油!”
李岂转头见言然离开ICS,没等到时寒从办公室走出来制裁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走回了法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道:“查到了点东西,聊聊?”
时寒轻咳了两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这才对李岂等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