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真敢来,拼的是鱼死网破。
他没来。
“天黑了,你该饿了。”白芨将半夏的头发盘起。
女子出嫁,绾发以示。
半沉没对白芨做过过分的事,只要半夏原谅他,白芨无所谓。
毕竟以后,半夏是她的人,半沉想欺负,也欺负不成了。
白芨的避而不谈,半夏懂得。
不是没有失落,可盘起的头发还未松开,瞬间便没了失落的理由。
半沉的做法确实另人生气,可半夏对他从未有什么期望,亲缘浅薄,说不上在乎,谈不上恨。
坑也互坑了,他能使的招也没了,以后回归从前,半年说不上一句话,同陌路人也没多大区别。
红烧肉,炒青菜,都是半夏爱吃的。
“明天出去玩。”白芨筷子拿在手中,却没下筷,就欣赏着半夏的狼吞虎咽。
“好!”
半夏的眼睛永远是亮晶晶的,好似装满了星星。
“我父母……”
“我们出国吧!”
“好。”
半夏的故意打断,白芨可以装作不知道。
她总是这样,可以等,等白芨释怀那一天,一辈子长着呢。
餐桌上,又是半夏叽叽喳喳的声音,计划推翻。
“我们去亚平宁半岛吧?”
“我卖票。”
只要半夏想去的地方,就会有白芨的身影。
亚平宁半岛,古罗马文明兴起的地方,那里有小爱神丘比特的故事。
蒙着眼射箭的丘比特,连神都抵抗不了他的神箭,她们只是一介凡人,更没有能力去反抗。
所以,去找那个喜爱恶作剧的小男孩,送他一颗糖。
“啊——!”宾馆窗前,半夏对着窗口大喊,“白芨,你是我上辈子贿赂丘比特才得来的人!”
白芨一手捂住半夏的嘴,一手搂住腰,将她拖离窗户。“扰民了。”
安抚好半夏,门便被敲响。
在白芨无奈的眼神中,半夏吐出半截舌头,躲在被子里,装鹌鹑。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开门就是接待员的“问候”,不怪人在两分钟之内上楼询问,半夏那大嗓门,赶得上喇叭。
“抱歉,我爱人有些激动。”
女子敢发誓,她刚听到的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位也是女孩子,又是一对可可爱爱的女孩子。
掏出一颗糖,接待员真诚说道:“祝你们旅行愉快。”
“谢谢。”
送走接待人员,糖果上交给老婆大人。
半夏已经的耳朵都是红的,她脚趾异常灵活,一副清明上河图扣出来不是问题。
在家里的时候耀武扬威,出了门,怂了。
白芨也不急,坐在床边守着半夏,就看她什么时候憋的受不了了,爬出被窝。
等白芨发言或上手将她拉出来的半夏终是错付了,她没想到白芨是真看戏小达人。
这会她不止耳朵红了,全身上下都红。
闷的。
“你不给我个台阶吗?”
““我渴了,拧不开水。””
终是半夏要面子,求着白芨给台阶。
终是白芨疼媳妇,双手送上不用还。
水是拧开了,半夏脸上的温度却半个小时没下去。
她就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来了一嗓子。国内丢人没啥,出了国不行,她身上可打着z国的标签。
“一觉醒来,你还是那条英雄好汉。”水送到半夏嘴边,眼中是调侃的笑意。
半夏:……
完了,彻底完了,白芨是真学坏了。
用“条”来形容她,虽形象,但还是难过。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白芨都开始怼她了。
“我不是,我不听,我不知道。”
闷头,睡觉。
人总说,想知道一个人适不适合在一起,就一起旅游一次。
从吃喝拉撒,到出行工具、旅游景点,白芨一一安排好。
这本来是半夏自己接的任务,可还没到一半,就丢给了白芨。
白芨从来都是适合在一起的那个,捣乱不听话闹小脾气的,一直是半夏。
乌菲齐美术馆,最适合她们俩的地方。
一个欣赏画与美人,一个致力于寻找厄洛斯。
四个小时过去,半夏是腰不疼,腿不酸,就是眼困。
“白白,我觉得你太理性了,不像个女孩子。”在美术馆侧面停下,半夏仰着头凝视白芨。
白芨的理性,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被拉住的白芨很自然的回答半夏的问题,不吵不闹,不去强求,唯一一次还是半夏冷落了她。
她生在现实里,没有享受过宠爱,好不容易得来的,珍贵非常,必须倾尽全力守护。
“任性一点点,嗯哼?”强行指使白芨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