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禹破种草莓啊。”时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忘了人问的是禹破。吴怜啊了一声,脸微红。
禹破知道时格越抹越黑了,指着不远处的草莓种植地:“种,草莓。”
吴怜觉得自己得拉回面子:“那,可以帮我种一株草莓吗?我可以帮你们种点矢车菊。”
禹破抢先回答:“好。”吴怜见邹末和刘言一切顺利,回邻组种矢车菊。
时格蹲在禹破旁边用手刨土,问:“矢车菊有什么花语吗?”
“别用手。”禹破拿小铲子给时格,时格不接,只好搁置在一旁,自己也上手,“遇见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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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破接着讲了一个关于矢车菊的传说:
有个少年孤零零住在一个城堡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在住进城堡前的一段时间,他都活在幸福里,每天遇见许多新面孔,聆听着不一样的人生。当住进梦寐以求的城堡后,他开始厌倦,也觉得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任何魅力,过去的幸福只活在过去。生灵们很是敬重他,因为他们认为是住进城堡的少年用自己的欢乐换来了他们的幸福。为了请少年出城堡,生灵们花样百出,少年还是无动于衷。
有天夜里,少年睡不着,躺在城堡屋檐上仰望星辰。杂草丛生的花园里传来细碎声响,他立刻探出脑袋往下看,花园已经大变样,杂草不知什么时候被除尽。正当他准备缩回身子下去查探时,一个戴着碎玻璃面具,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左手拿着一袋花种子,右手拿把小铲子,蹲下松了松肥沃的土壤,然后将种子播撒,再覆盖一些薄土。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有漫天繁星与圆月相伴,圆月洒下的银白又笼罩了他和屋檐上的少年。
全部种植好后,那人起身抬头,斗篷帽后落,落到后脑勺的发蓬松,额前发利落微盖眉。昂起的额前发在风的带动下微扬起,露出的绛紫色面具在银白下熠熠。屋檐上的少年便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种花少年。种花少年准备□□走的时候重新戴上了斗篷帽,在屋檐少年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上扬。接下来,种花少年在同样的时间每隔三四天来一次,屋檐少年也戴上了他的松绿色碎玻璃面具,夜里站在爬满藤蔓的窗前看种花少年,白天蹲在花园才发现每块区域都安装上了浇灌器。
不久后,凛冽的冬天如约而至,月亮也冬眠了,可种花少年还是会一周来一次。就这样,从初秋到末冬,从月圆到月眠,他们都默契配合——种花少年夜晚备养料,屋檐少年白昼施肥浇水。
冬去春来,花园里的花已经含苞,可种花少年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屋檐少年戴上面具,披着黑色斗篷乘着夜色站在花园里等着。终于有一晚,墙角传来咚的落地声,种花少年戴着绛紫色碎玻璃面具走来,见到了未曾谋面的城堡主人。
两抹黑影隔着一片含苞的花四目相对,晚间的春风一拂,花朵盛放,白色的矢车菊与紫色的矢车菊交错。妖艳的花上吐出白色和紫色的光点,绕着花园起舞,点缀着略显凄清的花园。倏忽后,满园的花香扑到城堡外,让生灵们的梦又甜了几分。
屋檐少年看着满眼的白,满眼的紫,朝对面那人吼了声:“白痴!”
种花少年摘斗篷帽,拿下面具,笑得纯净:“你好啊,少校。可以送我一样东西吗?作为回报。”
屋檐少年也摘下面具,朝种花少年走去,难得一笑:“可以啊。”
自从种花少年收到屋檐少年的回报礼物后,白天也开始出入屋檐少年的城堡,生灵们欢呼雀跃,所有的一切又沉浸在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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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戛然而止,禹破问:“你猜屋檐少年送给种花少年什么?”
时格把被禹破不停撒土埋没的手从土坑里拿出来,抓住禹破的手往土坑里放,“不知道。”然后捧土掩埋禹破的手。在讲故事之时,两人已经轮流了好几遍,微湿润的土壤接触手上的肌肤,比人工按摩还惬意。
“破牛奶。”
时格大吃一惊:“我知道了,这传说根本就不存在,你突发奇想鬼扯的。”
禹破也不反驳,“后来种花少年也送了屋檐少年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红豆面包。”时格无力吐槽地说。禹破没说对不对,只是笑。
丁恬坐在生物试验田外老银杏下的石凳上,往里提醒了声:“还没种好的崽子快点了啊,只剩二十分钟就下课了。”
“晚了会被挤成肉饼哦!”于恬一旁的汗哥委婉强调苓中下课时的人流量大。
时格忙拔出禹破的手,“一会儿我想吃一楼的肉饼。”示意禹破得干正经事了。
禹破倒不急,种草莓流程并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