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这才松手,时格挣扎愈演愈烈,到时妈怀里后脸色转为惊恐,不停推拒。时妈被时格痛苦的表情吓坏,抱着的力道少了,加上被推拒,时格轻易从她怀中后退,撞上白墙滑落瑟缩。
“时格,时格,禹破在这。”禹破蹲下把人搂在怀里,时格这才恢复原样。
雷声逐渐平息,禹破声音微哑:“时姨,希望您能先下去,希望您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然,时格醒来看到您在会伤心。”
时妈无能为力,只好先行,到拐角处时,她听到了时格无力地唤着“禹破”,脚步顿下来掩面而泣。
“时格,禹破在这。雷声已经被赶走了,没事了。”
“妈妈她?”
“时姨没发现,不用担心。”
时妈听到这,抹抹眼泪,拐弯进厕所,也不能让孩子发现才行。
“妈!你去哪了,我找了好久。”
时妈再次见到的时格还是那么活蹦乱跳,没有任何痛苦过的痕迹。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禹破,禹破笑着回应。
“儿子我不帅吗?一直惦记禹姨的宝贝儿子。”时格挡住时妈看向禹破的视线,以示不满。
“当然是你最帅。走吧,去见见你的老师。”
禹妈在教室等了很久才见到三位失踪人口,家长会也适时开始。
“禹破,我妈看到我这成绩会不会忍不住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开花?”时格与同学们一样,趴在走廊等里面家长会的结束。瞥到电子白板出现成绩排名,感觉不是很好。
“不会。因为刚刚在天台时姨交代小人,让我及时制止她某些可能出格的行为。反言之,你的屁股开不开花,我说了算。”
“求大佬手下留情!”
“禹破你大爷!”时格屁股被拍了一下,力道不大,时格仍恼羞成怒低吼。
“老头子,时姨怎么舍得打你?”禹破捏他的脸。
时格拍开他的手,“对对对,就你丫的舍得。”然后与禹破隔开一步。
禹破笑着跟移一步,两人又黏在一起。时格没再计较,只是观察室内会不会有大动静,这关乎自己在众人面前的面子。
禹破这次没骗人,时妈只是佯装生气要时格向禹破学习。时格开心过头,更是放出豪言,接下来要冲到一百五十名,给她捧个进步奖。
时妈以提前预防冬季流感为由,带着时格和禹破去市医院全面检查,结果如出一辙的好,时妈这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几人笑着进饭馆,饭桌上时格小嘴反复吐槽、夸奖,把校园生活说得有滋有味。
刘言和邹末两家人也一起进了另一家饭馆。
“在坚持做人道理的基础上,成绩继续稳住慢慢往前冲,其他爸都支持你。”
“谢谢,爸!跟我妈说我很想她。”离别之际,刘言抱着刘爸感激涕零。
看着刘爸和邹爸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刘言勾了一下邹末的手指,偏头对着他笑。
“接下来,需要更加努力学习了。”
邹末笑着嗯了一声。
在分别的路口,时妈搂住时格,在他耳边低语:“妈的小格子,照顾好自己。你大了,不要太依赖禹破,知道了吗?”说着说着就哭了。
“好,妈!”
禹妈抱着禹破笑着说:“儿子一直都很棒!只是,你该学着让时格自己长大了。”
禹破仿佛被劈了一下,她妈妈洞察能力还是很强,她还是能够捕捉到他的想法。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只想逃离。
“嗯。”
他应该还是那个听话的孩子。
☆、黑土黄云
家长会果真如年级组所愿充当努力的催化剂,还没到早读时间,学生们已经在指定区域踩着寺庙钟声捧书背诵。可暮秋已至,后山的光线此时还是有些昏暗,本在后山的同学们先停留在俨然已是主阵地的足球场,等天色差不多了再上去。
“不用赶鸭子上架,真是难得一见!此情此景,真想赋联一首。”
“那就,说来听听?”于恬不去看自家崽子,在汗哥身边顺着杆子往上爬。
“轻盈钟声锤朝霞,无动于衷;相伴小人守铁律,优游恬淡。”汗哥看向丁恬,耳廓微红:“我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对联没那么规整,任教语文,汗哥再清楚不过。但想传达的已经够明了,然而,听者无心,任教化学的于恬带着羡慕与赞赏:“我的才气不足,但你说的我觉得很美。朝霞、学生、读书声、钟声都非常美,把值班老师守住卞老师提出的课改规矩说成悠游自在,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突然少了很多。”
“压力?最近遇到什么压力了?”汗哥语气很认真。
于恬摆摆手,“没什么,就是准备家长会。”然后看见年级组四大法宝之一的刘诵牵着自家两岁的孩子来监督学生们,欲往肚子处的手止住,眼里带笑:“不会有压力了,时间会健康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