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牛奶要加糖(110)

时格把人推到院子围栏前的一棵榕树下,他不想惊扰父母,他可以自己解决。

禹破抓紧他随着身体后撤的胳膊,说出心里话,“时格,你在说气话对不对?你喝酒了,是在说醉话,嗯?”

“不是。是你把好感当作倾心,把爱慕当成爱情。好感、爱情,都不带有任何严格意义的爱情内涵。”他讨厌假惺惺,他恨透了禹破,挣开他的手,即使眼泪流了下来,他还是说得坚定,“更何况你对我,和这些都不沾边。以后,我们不要认识了。”

禹破知道他用上了生来的认真,不是较劲儿,是他不敢想的真正意义上的绝交。他搂住时格,不顾他的挣扎,哭着说:“你知道我想要的月考任凭处置是什么吗?”

“我会还你。”时格推拒他的温度。

“我要你爱我。”禹破音量拔高了很多,带着愤怒,带着哀求,“我要你爱我,时格,我要你爱我。”

挣扎的人停了下来,禹破的泪水滴落在他的颈侧,仍旧哭着重复。而后把人隔开毫厘,他看不到时格的松动,还是那个装了悲哀神情的时格。

身体被猛力推抵在褶皱的树上,后背被硌得生疼,“我还你。”冷声过后,时格覆上他的嘴唇,发了狠地咬,毫无章法。

血渍染了两人的唇,禹破任他发泄,右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时格只是唇角紧贴,然后对着肿胀的唇位啃咬,他尝到了血的味道,禹破的味道,却沾染了别人的东西,在他心里已经没有半点价值。

啃咬逐渐没了力,睁着眼的禹破看着眼泪从紧闭的眼流出的时格,想要唇舌抚慰自己所不知的他的痛楚。可没等他行动,时格已经撤离了他的嘴唇猛喘着气,和他一样喘着气。

他还没学会接吻,藏在心里的爱情就已终结。

“我不欠你什么了。以后,我不认识你。”时格后退一步,冷冷地宣布。

禹破嘴角还在渗血,麻痛也还在,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时格的无情,“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也不喜欢你。”时格欲走。

禹破拉住他的手,卑微地恳求,“不论什么原因,原谅我时格。我喜欢你……”话没说完,时格已经揍了他一拳,本昏沉的头让他轻易被揍趴地上。

“原谅”两个字把他刺得很疼,时格没再留恋,果断转身关上了门。

绵绵细雨被狂风暴雨赶走,松绿挣脱禁锢涌出山林上方,瞬间又被拖拽下去,反反复复。

房间漆黑一片,时格坐在床边瑟缩颤抖。这次他没再叫禹破,思维海里的水木园还是黝黑一片,黑色枝桠疯了似的扑向小男孩,男孩还是痛苦哀吟,松绿丝线还是抵死拦截攻击……

禹破浑身湿透,坐在阳台喊着他,全部声音却被雨声掠走。

黎明到来,雨势退去,雾霁云开。

时格还是困在水木园里,他看到了刹那的满园松绿,松绿尽头站着禹破,只是温柔地朝他笑,而后转身随着松绿一起消失。

原来,爱情不过是骗子,比虚妄还虚妄;

原来,爱情不过是远方,比遥远还遥远。

☆、囚忆记

水木园小别墅前,禹然肩上枕着熟睡的时厚,侧些脑袋,视线紧紧黏着那人的脸颊,指腹摩挲着掌心的手。

小耐和小练的小短腿踩着嫩绿小草,手拿白色捕虫网追赶蝴蝶。小耐将蝴蝶围堵,小练小手一挥,捕虫网盖了过去……却无所获,蝴蝶从破了的小洞腾空翻飞,得意地笑。

额头渗出细汗的小耐气不打一处来,扔了怀中的漂流瓶,对着小练发脾气,“都怪你眼睛歪,让那些黑色怪物吃了一个洞。”

“你不讲理!”小练最近有些烦心事,都忘了自己本是高冷人设,现在又被冤枉,第一次吼了小耐。而小耐口中的黑色怪物枝桠还是在原野外围跃跃欲试,确实是它们趁其不备扯烂捕虫网。

小耐被吼声吓得瞪大眼睛,觉得憋屈,左眼有泪水涌动。

小练发觉自己语气过重了,忙安抚逐渐异常的小耐,“难道黑色怪物有我可爱吗?”这已经是他难得的妥协。可仍旧晚了一步,小耐已经转换松绿横杆黑色制服,左眼盛放的冰绿色五瓣花散发出寒意,是上将忠诚的国民。

小耐俨然黑暗世界的恶童,为惩戒而来,“少校,您不该越俎代庖。”

“小耐,禹然哥哥没有越矩。”小练跑到她身边,即使这时的小耐一概一视同仁。她没有情感,只知道制度是铁律,谁也不能触碰。

小耐没有再废话,指尖滑动,全息屏幕上出现灯火璀璨的破格街,狂舞的人群中有一个在寻找着什么的少年。

“禹然哥哥,你怎么会……”小练看着仍旧只专注时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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