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破断然否定,“刘叔,我和时格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那些疯病成魔都是他们自身偏离正道的内心在作祟。
刘叔额上皱纹紧绷,目光犀利。禹破毫不畏缩,抵挡着,也毫不给脸色。
“禹破。”吴怜从受审室出来,脸色苍白,手里的血已经干了。
刘叔先注意到蚂蚁音量,“好了,先回家吧。”
“时格和这些事是两条平行线。”禹破不依不饶,“不是所有带血区域都得有人拿张抹布善后。”
所以就可以明目张胆借着自己受侵害为由,拿起所谓自卫武器解决事端吗?刘叔这样想着。因为在他的认识中,禹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喜欢目无王法地以牙还牙,但某些特例又让他无法反驳,就像这次吴怜的“正当防卫”。
吴怜抄起巷角的石头砸向周维侧脑,鲜血染红了尖石——
周维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早已做好了打算,慢悠悠骑着小电驴路过兮桥后便换道行驶,温柔细语:“走周记糕点铺可以抄近道。”
身后的吴怜冷艳,“好。”嘴角带抹邪恶。周维得逞地笑。
“冷不冷,可以靠着我?手可以放进我的外衣兜里。”确实是难得的关怀。
“还好。”吴怜现在双手都很忙,指尖在平缓晃荡的屏幕上飞快。
消息发送,通讯接收者是陈楠。
吴怜:陈楠,周维喜欢开一些超出普通朋友的玩笑吗?
陈楠快速回复:从不。怎么了?
吴怜:他现在对我说的话的含义不亚于卢保珏爸爸。还有,他现在骑行的方向离我家越来越远。
陈楠简短几字,却很有分量:你们在哪?
吴怜:你现在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过几秒,周维的电话铃声响起,却被快速挂断。
吴怜不敢点破周维的小把戏,怕迁怒他后没收自己能够保持联系的通讯物。
身后冷风一直灌,周维像是察觉到什么,刚要扭头查看,吴怜就轻靠在他的后背,“有点冷。”
“那就靠着吧。快到了。”周维满意地说。
低头查看消息,陈楠的连环消息。
陈楠:你们在哪?
陈楠“拍了拍”你
陈楠:出什么事了?
陈楠:吴怜?
……
吴怜开启了“位置共享”
吴怜:我尽量拖着他,希望你能帮我,如果可以的话,报警。
陈楠站在酒格前拦出租车,心提到嗓子眼:好。
小毛驴骑过周记糕点铺不久后进入一条荒芜小巷,即使是白天,一眼望去还是阴森森。而巷墙上高高的飞檐尽头就是一簇簇浓绿,是从酒格破茶蔓延过来的绿林。
“这小破车没油了。”周维重重踹了一脚电动车,怒火带笑。
吴怜后退靠着墙角,趁着周维背对的间隙把手机扔进隔些距离的落帚草丛。
蹲坐在一旁,周维也紧挨,左手不自觉左伸。
“聊一聊你闯荡社会的事吧。”吴怜把自己的手交握膝盖前提议,实则拖延时间。
周维左手抓空,却因得到另一个甜头而开心。开始呱啦呱啦讲起自己的热血创业史,很励志,不过那只是他脑海中的远大蓝图罢了,与现实相差十万八千里。
吴怜不时抓细节,奋斗史也被拉长,等聊完也过了十几分钟。
“我们先原路返回吧。”吴怜忙转身。
这句话激怒了周维,手腕被紧紧攥住。周维把她抵在巷墙上,委屈着说:“吴怜,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
“请自重。”吴怜坐无谓挣扎。
“自重?难道不是你们这些美女该做的吗?”周维指尖沿着她的脸廓滑动,“没事长得这么闭月羞花干嘛?”
吴怜余光瞥见匆匆擦过的一抹娇小身影,故意提高音量问:“你难道都不觉得对不起交往了几年的陈楠吗?”嫌弃地避开他那挑逗的手。
周维笑得狰狞,终于亲自撕裂了他多年的面妆,“陈楠?哦,对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只是我的游戏计划的一颗棋子。”
“可是你们就要结婚了?”
“那是怕她知道后我的游戏被强行终止,暂时哄骗她的。”
拐角那抹娇小的身影晃了晃,亮光闪了一下———
周维进入大学就被罗援的游戏计划紧紧吸引,在罗援的基础上又设计了一个套,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只是想研究自己的创意构想。如果进入他住房的地下室,就会发现满屋的研究成果。陈楠和罗□□往期间的情绪、意志等方面的数据变化图,还有各种表情变化图、相处照片等等,世上没有这么称职的恋情记录员了。
他把这个套中套游戏称为玩弄艺术。
罗援和陈楠都是被实验者,他通过罗援跟她的反应不断调整构想图。罗援是半途而废者,而他下定决心要看到终点,所以他把自己当成罗援继续和陈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