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还是抑扬顿挫地随着坐直了闭眼的尤顽左晃晃右晃晃
“嘻嘻,快倒了快倒了!”体委眼睛一亮,部分同学也忍不住后撇取乐。此时的尤顽一直是右歪的,椅子也有右倒的趋势,正当几十双眼睛要爆笑的时候……本在埋头解题的布妥放下笔右手一揽,尤顽整个人就靠在他的怀里,继续睡得香甜,布妥则左手拿起笔继续解题,等步骤写完,才带着尤顽趴在桌子上。
没能偷乐成功的众同学们很是不解,两人关系咋这么好了?
其实自从表白后,这样安静和谐的画面差不多持续了两周。少年人总是燥热,尤顽逮着没人的地方就要亲,布妥本以为自己才是那个主动者,没想到还有一位炸毛的,例如某天中午两人留下解题,呼哧呼哧的风扇晃个不停。
尤顽说自己得先去一趟卫生间,人消失在门口后,布妥从桌肚里拿出一个盒子,吴得从厄瓜多尔寄来的。
回来的时候,夏风撩起窗帘,疯叫的夏蝉鸣嚷,瞬间就闯了进来。布妥坐在桌子上凝神看着窗外的风铃叶。回来的尤顽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疾步上前,捏住人下巴就贴唇。
窗帘适时又扬起,尾端流苏撩过布妥的侧脸,痒痒的,布妥这才从迷乱中回过神来,后仰着脑袋隔开。
尤顽不满,“你不是趁着我喝醉掐住我下巴亲我了吗?”布妥脑袋崩了一个烟花,原来他知道,尤顽凑近玩味,“所以,现在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
布妥急推开,“先……先等一下……”尤顽迷惑,看见他拿出两条手链。
布妥调整语气假正经:“流程不能走得太急,得先有定情信物。右手伸出来。”
尤顽乖乖伸出右手,由于坐在桌子上,布妥低着头靠近他的手腕,窗外的烈阳洒在他翕动的睫毛上,落在修长的指尖,炽热再落在红黑并列的手链上,还有,卧在浅紫海洋之歌玫瑰里的“妥”字。
本就靠近,所以布妥系上后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一吻,顺势抬头,鼻尖相抵,“只爱你。”言语中混着喜悦,也混着悲伤。
尤顽蹭了蹭他的鼻尖,用近乎低哑的声音说:“只爱你。所以,我要把你套住。”顺着拉过布妥的手,拿起有“顽”字的另一条手链给他戴上,继而拥吻。
周六晚上的时候,虽没做到以身相许,但也开始相拥而眠。凌晨三点的时候,布妥发现尤顽没再颤栗,可自己却失眠了,因为得暂时离开了。而亲密久了,也很容易被察觉到,又一星期六晚上,布妥去洗澡,尤顽不经意扫到床头柜忽然亮起的屏幕。
【吴得:可以出国了啊,再不出你那比赛就泡汤了!】
布妥擦着头发出来,看见自己的手机在尤顽的手中,擦拭的动作霎时停滞,“尤顽,我……”
尤顽抢答,落寞的神情:“你要出国?”
布妥知道这样的尤顽,满眼的不解却又强行淡定,走近抱住他,“对不起,没有跟你说。我出国比个赛就回来。”
“什么时候去?”尤顽并没有回抱他,出口的话满是隐忍,攥着手机的手泛白。
“两个星期后的星期天。”布妥放开他,他看不到尤顽眼里的光亮,“尤顽?”
尤顽声音低到了尘埃里,“所以,你一个月前就做好了打算。教我做饭,让我自己做家务,换了大门的密码锁……”
布妥慌乱地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尤顽,我比完赛就回来。”
尤顽眸中却突然变得狠戾,声音也几乎是吼着的,“既然你都想到换密码锁了,为什么不继续待在我身边保护我?”这是他挽留的方式,他知道布妥最怕他认真,但他也怕布妥再次被布骋伤害,所以他自私地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或是在视线范围内,是最好。
泪从脸上滑落,布妥看着独自躺下的尤顽,那个背影是需要怜爱的。但是,也躺下的他不敢靠近,这样的尤顽拒人千里之外,强韧的……他也想说我留下,但是他的计划也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尤顽在心里的分量是最重的,但那不代表其他就一文不值。他还需要证明自己,所以他必须出国。
第二天,大门的密码锁又被换回成“111111”,尤顽不再和他说话,也不听他说话。中午他点了外卖,然后去了果园帮尤富贵摘水果,晚饭还是点外卖然后去学校。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次需要和好的时光,只是这次更严重,尤顽沉默不语,虽然手就在身边,布妥也不敢握住,他们冷战着。但是如果布骋来,尤顽还是会寸步不离地站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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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星光跃进的房间里,床上留出了他的位置,但那人还是固执地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