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四下环顾着房间,认出了十种爱情魔药和几种催情药,另外还有十五种似乎仍在实验阶段。
"能被用作武器的爱情魔药,究竟是什么样的?"
"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且不需要反复服用。我觉得他是在想象用这种魔药进行审讯。"
"这—太下流了。"赫敏终于说道。
"确实。幸运的是—又或许不幸的是,他认为苏塞克斯那边还有其他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关注。"
赫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躺在浴室冰冷的地面上。她继续躺着不动。若说满心的抑郁情绪能带来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它至少能让她睡得更轻松些。她的身体似乎完全放弃了。那些她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培养起来的愤怒已经消失,这令她感到筋疲力尽无精打采,仿佛整个身体都过于沉重,连在地面上走动都无法做到。
在这种绝望的状态下,她可以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全都睡过去。
她从地上爬起来走回卧室,钻回床上,抱着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甚至,她的大脑也感到无比疲累倦怠,仿佛简单的思考都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一只盛着晚餐的托盘就放在椅子旁边,但赫敏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想知道马尔福为什么要去法国。大概又是为了杀更多的人吧。
他是会带上面具,还是以真面目示人?她很想知道他施放杀戮咒时究竟是什么样子。大多数人处在那种情形下,五官都会扭曲成一幅令人作呕的鬼脸,伏地魔也不例外。但是马尔福—他的仇恨和愤怒是如此的冰冷。也许,他的样子应该和杀死蒙塔古的时候差不多。
赫敏有些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就是将官长的事实。
如果马尔福想从伏地魔手中夺权,他就需要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让他们知道,同时也让他们畏惧。所谓的被媒体和公众"揭穿",也许只是一种经过精心算计的、意料之内的风险,他打赌伏地魔需要这样一个公众人物在他身体日渐衰弱时维持他的统治。如果罗马尼亚的局势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动荡,那么伏地魔现在就不能杀死马尔福—纵使真的想,他也不能这么做。否则势必会留下一处巨大的权力真空,动摇整个食死徒的军心,进而让欧洲巫师界有机会反抗并重获自由。
放眼整个伏地魔的军队,再没有人能与马尔福比肩。伏地魔在各个地方政府都有自己的人,但马尔福却是他在整个欧洲大陆上唯一有形的倚仗。
黑魔王手下最强大的将军—这是阿斯托利亚的原话。做了好几年的将军—这是马尔福自己的原话。
赫敏疑惑地顿住思绪。马尔福在战争期间是个将军吗?
她并不记得马尔福做过将军。邓布利多死后,她对他的记忆可谓寥寥无几。此前她以为他在食死徒中地位不断攀升是发生在战争末期,但这也许是错的。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抵抗军很难获得什么可靠的消息,赫敏自己也没有参加多数凤凰社的战略会议。她一定漏掉了什么细节。
马尔福身上有太多太多令她费解的地方。他的力量。他的目的。他那具有讽刺意味的治疗天赋。他洲际幻影移形的能力。
一种被用作惩罚的仪式…
赫敏在心里反复思考着这个谜团。
这大概就是伏地魔之前所说的,马尔福"上一次"让他非常失望时发生的吧。赫敏想知道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仪式。黑魔法仪式通常会侵蚀巫师的身体和精神,但马尔福看上去毫发无损—这实在很可疑,甚至有些不自然。
事实上,当她进一步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时,她发现马尔福能保持如今这般的神志清醒实属不可思议。
考虑到他自己所用过的、以及伏地魔在他身上施放过的黑魔法数量,他应该早就中毒不治了。除非他把其余所有的时间全部花在接受净化仪式上,否则他的身体健康不可能不受任何影响。
当初,赫敏第一次走进伏地魔所在的大厅时就觉得浑身难受,马尔福却对此毫不在意,而且他肯定每周都要去那里好几次。任何人都无法对黑魔法的影响保持免疫。那就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又同时侵蚀身心。
直至死亡。
黑巫师们总是倾向于使用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的黑魔法,直到他们像伏地魔那样被黑魔法侵蚀,或者像卢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那样陷入疯癫。
但马尔福毫发无损,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是—纯净的。
而且他还能幻影移形穿过整个大陆。
这怎么可能呢?
赫敏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发问,最后终于放弃。她所掌握的信息太少,无法在此基础上作任何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