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纪念两年前的最后一战,霍格沃茨监狱举行了一场伏地魔雕像的揭幕仪式。典狱长乌姆里奇站在讲台上,辛克尼斯部长站在她身边。辛克尼斯向在场的狱警、记者以及出席活动的魔法部官员发表了讲话。仪式开始时,一支弩箭自禁林破空而出,毫无阻碍地穿过监狱保护咒,堪堪擦过部长的身体,直插乌姆里奇典狱长的胸膛中央。
后者并未立即死亡,项链的碎片和箭杆堵住了伤口,减缓了出血情况。然而在场的卫兵们对这种箭尖带有倒钩的中世纪武器和基本的医学常识一无所知,他们直接将箭拔了出来。乌姆里奇当场死亡。
这场针对已然连任三届并颇得人望的魔法部长的暗杀行动,在整个英国巫师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公众本以为抵抗军的恐怖分子已经被消灭干净,但现如今他们以如此声势再度出现引起混乱,食死徒们自当全副武装出动清剿。
伏地魔认为此次袭击是对他个人的人身侮辱。
蒙塔古也突然停止了对马尔福庄园的造访。阿斯托利亚时常脸色苍白、神情偏执地在庄园里游荡。赫敏听见她尖声质问马尔福,庄园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保护咒。
每当赫敏有机会瞥见马尔福时,他总是穿着某种战斗和狩猎功能结合的衣服。很多时候他都是满身泥泞回到庄园,脸色气得发白。
而赫敏却是既紧张又兴奋。
她着魔似地读着新闻报道。《预言家日报》仍旧大肆宣扬这是一场失败的暗杀行动,但赫敏却认为乌姆里奇才是该死的那个人。辛克尼斯不过是个傀儡,乌姆里奇却是死有余辜。
但是,比起抵抗军仍在活动的消息带来的惊喜和欣慰,报复的满足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赫敏高兴得足足哭了半个小时。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她头一次觉得出乎意料地充满了希望。
在这之后的好几天里,她走路的步伐都轻盈得如同舞蹈。
斯特劳德又一次按时来访。发现赫敏依旧没有怀孕后,她的恼怒之意已经再也掩饰不住了。她对赫敏施了一连串的咒语,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嗯,你的钠水平似乎有所改善,"沉默了几分钟后,她终于开口。
赫敏只是盯着时钟,不发一言。
斯特劳德在她的医疗包里翻找了半天,拿出了一大瓶紫色魔药。
"全部喝掉。"她命令道。
"这是什么?"脱口而出的瞬间,赫敏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把魔药举到了嘴边。
"助孕剂。本来应该是没必要用的,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我恐怕你不会喜欢它的副作用,同时它也会增加多胞胎的可能性。"
赫敏只觉得血液争相离开大脑,整个人几乎就要从体检台上摔下去。魔药瓶从她手中直直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斯特劳德立刻清理掉了地上的碎片。
"除了乳房肿痛、头痛、情绪波动和小腹肿胀,它还可能导致热温敏感,也可能会让你的焦虑症复发。"斯特劳德一边解释一边在赫敏的档案文件中添了些额外的笔记,"这些我都会告诉将官长的。"
赫敏咽了口唾沫,咬紧下嘴唇,视线越过房间定定地望着时钟。
那天,马尔福没有到她的房间里来检查她的记忆。赫敏并不感到奇怪,她已经猜到了。
伏地魔。在她怀孕之前,每隔两个月,她都必须去面见他。
第二天,马尔福带着疲累的怒容走进她的房间。他一句话没说便抓起她的胳膊幻影移形,来到了通往伏地魔所在大厅的那条曲折的通道。
比起上一次,大厅里显得更加温暖,空气中黑魔法的腐臭味也更浓了。赫敏刚一吸气就开始止不住地干呕。马尔福似乎对此无动于衷,他拖着她走上前去,跪下身子,把她拽到身边的石地上。地面又湿又黏,反射着淡淡的微光。
房间里几乎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几座烛台发出微弱的光亮。赫敏无法辨认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仆从或食死徒。
"我把泥巴种带来了,主人。"
昏暗的高台上传来一声长而缓的嘶嘶叹息声,伏地魔血红的双眼突然浮现在黑暗之中。
"带过来。"片刻后,伏地魔开口道。
马尔福拉着赫敏走上前,一把将她推到地上。赫敏带着厌恶抬头望着眼前的景象。
之前伏地魔坐过的石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巨蟒盘叠而成的大巢。那些蟒蛇彼此交错盘缠,形成轮廓模糊的椅子形状。伏地魔正斜倚在上面,蛇群就在他身下懒洋洋地盘绕着,起伏着。
伏地魔微微侧过头,蜘蛛脚般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过胸口,带着沉思打量着赫敏。
"还是—没有怀孕。"话音里尽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