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左臂因为骨头再生而抽痛着,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企图杀死所有人的是伏地魔和食死徒,不是我们。有那么多的人需要我们去保护,没有什么手段是我觉得不值得的。"她边说边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以免泪水刺痛。
"你知道哈利做不到的。"罗恩严肃而认真地说。"如果他认为放弃光明转向黑暗才是获胜的唯一途径,那他为之奋斗的一切就都会毁于一旦。他的梦想是在战争结束后一切都能恢复正常。但如果他选择了黑暗,他就无法实现这个梦想了。"
"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妨碍其他人。"
罗恩无言地盯着她看了许久。"所以你还是认为其他人都应该使用黑魔法。包括我,包括你自己,包括DA还有凤凰社的其他人。"
"我一直都呆在医院病房里,罗恩。"她已经太累了,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做任何手势。"无论你们在战场上是输是赢,我所看到的都只有代价。有时候,你和哈利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我们还能承受的牺牲有多么少。哈利想的是他和他的家人能在战后过上正常生活,但这场战争根本远不止如此。如果我们输了,你觉得抵抗军会是什么下场?麻瓜世界呢?对哈利来说,麻瓜世界里没有任何他在乎的人。而你甚至连一个麻瓜也不认识。但我的父母在那里;我的小学同学,我的祖父母和其他的亲人们,他们都在那里。如果我的灵魂就是保护他们—保护你们的代价,那—那这就不是'代价',而是'交易'。"
她直起身子,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
"我得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她说完便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所受的大多都是些能够轻松治愈的伤。与食死徒搏斗留下的伤往往呈现两种极端,不是轻伤就是致命伤。
查理身上多是瘀伤,以及一道诅咒留下的血流不止的擦伤。之前等待她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服下了两剂补血药。弗雷德有脑震荡和内伤,赫敏很快就帮他治好了。
唐克斯手腕处的扭伤有些严重。但赫敏只用了几分钟就完成了全部的施咒和涂药步骤。
"真高兴看到你还这么有精神。"唐克斯神情严肃地看着赫敏。她的头发此刻又黑又软,里面掺杂着几缕灰白。
赫敏扯出一个乏力的微笑,按摩着唐克斯的手腕,以便魔药能够被皮肤完全吸收,从而缓解肿胀。
"是谁训练的你?"唐克斯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问道。
赫敏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按摩。"我在欧洲各国都接受过训练。"
"别跟我打马虎眼,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我记得你以前战斗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唐克斯的眼睛紧盯着赫敏。"你现在和那时候完全判若两人,招招致命。虽然你的确缺乏实战经验,但你所知道的东西显然远远超过你身为一个治疗师应有的水平。一定有某个相当危险的人训练过你。"
赫敏一声不吭。
"你今天杀了多少人,赫敏?十个?十五个?你自己知道吗?"
赫敏的下巴开始颤抖,她咬紧牙关强迫颤抖停下来。
"在这之前你杀过人吗?你没有。我记得的。今天是第一次,你甚至都还没有时间去想它,是不是?"
赫敏一阵畏缩。
"你是不是被卷进了什么麻烦?"唐克斯问道,伸出手来覆住赫敏的手。
两人间沉默了一瞬。
"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全部用上。"最后,赫敏开口答道。
"是谁?你认识什么人战斗起来如此致命?我是穆迪手把手教出来的傲罗,所以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阿米莉亚·博恩斯。也不是沙克尔。"
"我没有权限把这些信息告诉别人。穆迪全都知情。你可以去向他核实。"
唐克斯眨了眨眼睛,盯着赫敏看了几秒钟。
"那道诅咒,你用来救罗恩的那个,我之前有所耳闻—想必你是深入研究了黑魔法才学会的。你得确保自己今晚不会一个人呆着,无论你等会儿要去找谁,都应该事先告诉他一声。"
赫敏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左臂传来的疼痛让她的注意力越来越分散。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疲惫不堪,远远超出了增强剂所逆转的范围。
"莱姆斯还好吗?"赫敏问道。她只剩下莱姆斯和哈利没有检查过了,但她知道唐克斯会在回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检查莱姆斯的状况。
"他没事。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他了。你知道的,他无论受了什么伤都能很快痊愈。他出门去向金斯莱报告了,告诉他我们已经把罗恩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