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胸衣推了上去,五指揉捏着她光裸的乳房。火热的双唇贴在她的肩颈之间,她感到他正轻轻地吮吸着她的肌肤。
她的手滑过他的肩膀,触及到了那些刚刚长好的伤疤,羽毛般地轻抚着。另一只手则游走在他的胸前,感受着指腹下他肌肉的起伏。她要把她在他身上感觉到的一切深深刻入脑海。他也配合地将身体紧紧贴向她的手掌。
他埋在她的颈边低声呻吟着—是因为欢愉,而非痛苦。声音的震颤顺着锁骨而下,传遍了她整个胸腔,比火焰威士忌的灼烧感还要炙热。
他继续撩拨她的乳房,沿着她的肩膀亲吻吮吸,她只能不住地喘息。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同时感受到这么多—所有的感觉都在她的身体里旋转、融合,渐渐膨胀,仿佛就要破体而出。
她快要被无数的感觉和情绪淹没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他的手掌,他的呼吸,他的嘴唇,他的舌头,他坚实的躯体紧贴着她,他的头发扫过她的肌肤—这一切竟会从情感上影响着她。
她也从来没有想到—听到和感受到他对她的触碰以及对她的身体所产生的反应,竟会是影响她最大的部分。
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有人告诉过她。没有人警告过她。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竟能影响到他。她从来没有想到他竟会喜欢她的身体。他似乎从未流露过这种倾向。
皮包骨头—这是他最初看到她裸露的身体时对她的评价。他还说早知如此他就会选别人。
她靠着他微微发抖。
又一个她不想有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可以是随便的什么人。他只是太孤独了,他只是想要有人触碰他而已—随便什么人都行。
喉咙仿佛突然被异物卡住,可她却无法吞咽下去。轻抚着他的双手停了下来。她竭力控制着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
德拉科注意到了。他从她的肩窝里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神情。然后,他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抽回了贴着她肌肤的双手,理好她的衣服,扶着她离开了他的大腿。
"你该走了。"他说。
他的声音冰冷,生硬,短促,又一次宛如无情的箭矢般直中要害。
他无形的假面已然熟练地回归了原位。
[1] Courting bench. 一种双座家具。源于法语tête-à-tête,英语直译为head-to-head,即"交头接耳",中文也称求爱椅、交头接耳椅、接吻椅。两个座位呈S形相连,面对相反的方向,以便两人可以在交谈时目视对方,处于彼此手臂的可触及范围内,同时在两个座位间保留适度的屏障。
第41章 往事·十六
2002年,八月
赫敏抿紧嘴唇,凝视着德拉科,呼吸急促。
"我喝得太醉了,不能幻影移形。"她说。"我告诉过你我会哭的。我也没办法。我一喝醉就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住自己。"
她双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泪水仍肆意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她的手指滑落下来。
德拉科叹了口气。
"你现在又是为什么哭?"他问道,而她仍在强忍泪水。
"因为我很孤独。我还在跟你接吻,而你甚至都不是真心觉得我有吸引力。"她流着泪坦白道。
德拉科看了她一会儿,接着向后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足足看了一分钟。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吻你?"最后,他用略微紧绷的声音问道。
"只是因为我在这里而已。"她轻声说。
"那你又为什么要吻我?"他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重新落在她的脸上。
赫敏盯着地板上的一处节疤,手指缠上一绺发丝打成一个卷。
"因为你把我当成我看待。我的朋友们都只把我当做同事。"她语带苦涩。"之前,哈利和我吵了一架,然后他为侮辱我作为治疗师的专业性向我道歉,好像那才是他真正让我伤心的地方一样。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让我觉得,在这副几乎完全被战争改变的躯壳之下,从前的那个我仍然存在。"
她咬着嘴唇,竭力不让自己再哭起来。她从地板上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瓶中的液体只剩不到一英寸高了,可她心中还留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侥幸—如果她把酒全部喝完,她就会彻底醉倒,就再也不用理会任何东西了。
马尔福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向后靠上沙发,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她喝完了最后一口,然后瞥了他一眼。他的胳膊垂了下来—他睡着了。
她注视着他许久,用一种她过去从不允许自己的方式端详着他的五官面貌。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眼皮阖上了。她应该—她无法好好思考,但她应该做点什么。站起来?或者在某个地方变出一张小床?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在睡着的前一刻,她仍在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