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镣铐之下(164)

他松开了钳制她下颌的手指,站了起来。

"如果你现在不学会怎么战斗,就只能等死。你在采药的过程中能活下来完全是靠命运的仁慈。你那么务实,我敢肯定你不会再去依赖这种好运。要是你还有点理智的话,我希望你下星期能拿出点真正的决心来。"

他掏出一卷羊皮纸扔在她身边,便幻影移形离开了。

赫敏独自在潮湿的地板上颤抖着呆坐了许久。

没有人谈起过科林。

出于对赫敏和哈利两个人情绪的考虑,一直以来,其他人在都极力回避这个话题。任何哪怕只是含糊提及它的事情,都会受到极其谨慎的对待。

在那之后,赫敏一直把这段记忆藏在脑海深处,任它像伤口一样溃烂而不去理会。只有马尔福在教她大脑封闭术时才触碰过。

可是就在刚才,他生生把它拖了出来,用那道深入骨髓的创伤斥责她。仿佛一记闷棍狠狠捶在她的头顶,她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会休克。

赫敏已经感觉不到还有什么东西仍然是不可冒犯的了。

她的身体不是。

她的灵魂也不是。

但是科林的死—那一直都是她个人隐秘的痛苦。她也是因此才与所有的朋友们分道扬镳,在不到两年时间里走遍了欧洲各国,最后还是因此回到了英国纷飞的战火之中。它把她一路送进了那间棚屋,送到马尔福身边—那个用它把她最后残存的自我也贬得一文不值的人。

她用掌根紧紧按住双眼,直到眼睛疼了起来。她努力重新集中精神。

当她终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返回格里莫广场时,她在病房的值班工作已经迟到了。

她觉得自己整个一天都虚浮地飘在半空,有一种奇怪的物我分离的感觉,仿佛有一块玻璃将她的思想与世界的其他部分隔离了开来。

赫敏机械地为伤患们治疗,到了晚上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熬制魔药。

凤凰社需要大量的活地狱汤剂—这就是他们用来对付俘虏的方法。凤凰社不会杀死俘虏,但又没有监狱,也没有足够的人手用以安排守卫。所以他们只能将所有抓来的食死徒关在一处不可标绘地点,用活地狱汤剂让他们处于假死状态。那处地点交由比尔·韦斯莱和他的妻子芙蓉负责。他们用自己作为前解咒员的专业技能编织出了复杂精密的保护咒屏障,以便容纳凤凰社多年来抓到的大量战俘。

赫敏坐了两分半钟,等待魔药熬制完成。她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八点了。

她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掌心。她不想再见到马尔福了。否则她可能会一拳狠狠揍上他那张残忍的脸。

反正他可能也并没有期待她今晚都会出现。

她的魔杖响起了铃声,显示时间已到。她把最后一点缬草根加进了坩锅里。

魔药变成了淡粉色。

她施了一道保护咒,小心地把魔药移到一边。

她拿起装着药膏的罐子,放在手里滚来滚去。她的白鲜香精几乎已经全部用完了,其中大部分都被用来治疗他背后的如尼符文。她尽量不去计算如果没有治疗德拉科,她能用它治愈多少其他伤患们的创伤;尽量不去用其他人的生命量化他的价值;尽量不去想他救过多少人,又杀过多少人,为了得到他的帮助而牺牲那些生命究竟值不值得。

他杀了邓布利多—仅仅因为这件事而间接导致的无数死亡就足以让他被千夫所指。不管他救了多少人,都抵消不了他的罪孽。

除非他能帮助他们赢得这场战争。或许也只有他们赢了,他的罪孽才能抵消。

她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德拉科·马尔福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这一点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对他的了解略有增加。

虽然她还是看不懂他。

他为什么会仅仅因为她不想在他受了重伤时攻击他就变得那样愤怒和可怕?这种怒意和愤恨简直不可理喻。感觉就像她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打破了他们之间本就脆弱的和平。

但是用科林的死来激怒她—就算以她对他的标准来看,这也实在太卑劣了。

或许他是真的担心她上了战场会死吧。

下一秒她便狠狠嘲笑了自己一声。就算他真的担心,恐怕也只是因为他不想冒险和另一个不会大脑封闭术的联络员打交道吧。

还没等自己多想些别的,她便把药膏塞进口袋,幻影移形来到棚屋。这一次她提早到了四分钟。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让她觉得精疲力竭。

她在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她、罗恩还有哈利在霍格沃茨礼堂里吃饭的场景,他们各自的嘴里都咬着食物,抬着头,似乎对拍照的人有些恼怒。这是科林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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