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定向咒指示的方向飞快地冲下了小丘。
另一声嚎叫响起。离她更近。
她从口袋里抽出银刀,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把流液草切成片。这里的数量还不够。
她重施了定向咒,朝魔杖所指的方向跑去。就在这时,她抬头看到一个狼人鲜明细长的影子正顺着斜坡朝她快速奔来。
她冲到生长着几株流液草的地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但她仍然拼命稳住身子,在几秒之内将流液草迅速切片收集。
那个狼人已经离她不足二十英尺,弯着身子朝她猛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她脚跟一旋,瞬间幻影移形到她所能想到的最近的地方。
赫敏出现在马尔福那间不可标绘的棚屋的台阶上。她气喘吁吁跌坐在最上面一级台阶上,急促地喘息着,试图恢复平静。
她倚在门上,合上眼睛,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只跑了这么点路就累成这副样子。气管仿佛在咽喉里灼烧着,每次呼吸都带起一阵刺痛。
除了在野外乡间寻找各种魔药原料,赫敏多年来都没有参加过什么需要体力消耗的任务。自从凤凰社要求她远离战场后,她就更没有时间去参加训练,甚至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体能和耐力。
梅林…她真是没用。如果把现在的她扔到战场上,可能不出几秒她就会被杀死。
呼吸已经微微放缓,但她在原地又靠着棚屋的门坐了一分钟,努力让心跳也平缓下来。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打开,她直直倒进了房间里。
她一头撞在木地板上,顿时眼冒金星。视野逐渐恢复清晰的时候,她发现马尔福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他妈的,格兰杰,你在干什么?"
"马尔福?"她有些困惑地抬头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他咆哮道,"你激活了保护咒!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事!"
"噢,"赫敏虚弱地开口,"我没想到门外也在保护咒的范围内。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她翻过身站了起来。
马尔福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他问道。
"我需要采摘满月当夜的流液草,"她一边解释,一边发现自己仍在微喘,"那里有狼人,但我不能再等到下个月了,所以我只能边跑边采。但我的体力不够,没跑几步就喘不过气了。这里是幻影移形最近的目的地,所以我来这里缓口气。"
"你去哪里找流液草了?"他的语气有些尖锐。
她越过肩膀指了指屋外。"这里附近的一处野地,在迪安森林里。那是我经常去找魔药原料的地方之一。"
"'经常'—"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
"你这么晚还在野外闲逛,就是为了采药?"他的脸色微微发僵。
"是的。"赫敏点点头,抬眼望着他。"我和你提过。"
"没有…你说你会出门去找魔药原料,我以为你的意思是你有专门的供应商。"他的表情变得严厉,眼神仿佛在指责她对他撒了谎。
赫敏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是个恐怖分子。从黑市上买魔药原料得花一大笔钱。只要有任何免费的途径,我就绝对不会浪费一丁点预算。而且我自己采集的原料质量更好。"
"所以你就在英国魔法界的野地里到处晃悠采集魔药原料?大晚上?一个人?"
"这不明摆着吗,"赫敏嗤着鼻子,"所以我们才会约在周二上午我采完药后见面。"
房间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你不能再去了。"他的口气仿佛是法官在做最后宣判一般。"到此为止了。以后你只准呆在那间可怜的小安全屋里做你的治疗工作,不许再出去采药。"
赫敏闻言,惊愕了好几秒钟,瞪大双眼愤怒地看着他。"不可能!你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他的表情愈发严肃冷硬。"事实上,我有权这么做。忘了吗?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就算我让你坐在这里盯着墙壁呆上整整一周,你也必须照做,因为你答应过。"
赫敏只感到浑身的怒意涌上头顶。"不可能,我不会同意的。你答应过不会妨碍我为凤凰社工作。采药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这没得商量。如果你想控制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那也得等到我们赢了之后再说。因为你也答应过的。"
马尔福站在原地盯着她,眼里满是算计。然后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这么说,你刚才跑赢了一群狼人?"
她面色泛红。
"没有。我的意思是—他们直到最后都没有离我太近。我可能最多只跑了一百码。"
"然后你就一直喘到现在?"他怀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