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商量个事行不行?”
“嗯?”他不明所以。
“不然呢,你看在节日的面子上,再考虑一下我呗?”
“和我恋爱很快乐的,难道你不想试试?”
赵唯一话说完,她就觉得阮斯然表情变掉了,说不清事什么表情,她只觉得他的眼神很深,读不懂他的情绪。
他开口的声音很淡,“为什么要在清明节和我表白?”
像在叙述一个事实。
“因为……”赵唯一想了下,很坦诚地回答,“我今天有点难过,想你答应我开心一下。”
这是实话,她今天确实心情沉重,看到他的时候,就想要依赖一下,也因为她开玩笑说要皈依佛门陪他时候。
他很认真地回:“佛不要你皈依,佛要你欢喜。”
既然要她欢喜,那就不如下凡渡她。
看他一脸严肃,她清了下嗓子,替自己挽尊道:“失败的话,我鬼上身了?”
像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但谁都没笑。
阮斯然背着光,面容隐在暗处,他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很深地看着她。
问答:“你就这么笃定,你会失败?”
“那你同意了?”赵唯一诧异地瞪大眼睛,表情是呼之欲出的开心。
他叹息一声,像从心底发出的喟叹。
阮斯然垂眸,手不自觉握成拳,“赵唯一,你应该知道答案的。”
“有拒绝权利的人,从来不是我。”
赵唯一愣住。
「有权利拒绝的人,从来不是我。」
不是他吗?
他们之间难道不是他在决定,难道,决策权在她?
她一直都愿意的啊,赵唯一有点委屈,“你不配合我啊。”
主动权在谁哪有什么关系吗?
她说喜欢他,他都是拒绝的。
不配合自己,那怎么谈恋爱?
“赵唯一这不是配合不配合的问题。”他抬眸,眼里是清泠泠的一片清明,理智果决,却又夹杂一丝痛苦。
赵唯一不懂他的话,抬头看他。
他说,“是你根本没有认真。”
“赵唯一,我给你几天时间,你认真地想想,于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又到底有几分喜欢我,想好再告诉你的答案。”
“我们再谈接下的事。”
赵唯一被阮斯然这番高深的话,弄得在家琢磨了几天,甚至找了张寒今给自己分析。
张寒今听完哈哈大笑,似乎不相信这是从阮斯然嘴里说出来的,“他真的这么说啊?”
赵唯一点头,“是的。”
这两天她已经思来想去快会背了。
“你作为男生分析下什么心理下说的这话呗?”赵唯一皱眉,“我听出来了,他对我也是喜欢的,但好像觉得我不是很喜欢他?”
“你快代入一下给我分析分析呗?”
原本笑着笑着的张寒今,突然想到什么,倒没了笑意,他说:“还能是什么心理?”
“太喜欢你了呗?觉得你是玩玩的,但对方是认真的,他玩不起的意思。”
张寒今目光放空:“可能太喜欢你了,所以格外慎重,很担心你的喜欢只是好奇和新鲜感,所以让你想清楚。”
“到底多喜欢他。”
“你的喜欢又有几分。”
第39章 心动第三十九天 【重写】“为情所困”……
你明明心动X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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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多喜欢他。”
“你的喜欢又有几分。”
其实在张寒今没有说出之前, 赵唯一确实并未想那么多。
喜欢就在一起,活在当下享受爱与被爱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这人世有太多变数,她不是不会对未来做规划, 只是感情这种事情是没有逻辑, 充满变数的。
有人在昨日大声呼爱, 也有人在明天绝情告别。
人心从来不可测,相信一个人永远喜欢自己,这本身是一种奢望。
她很少去喜欢一个人,也很少去忧虑这些。
可他这样真切问自己, 于他而言,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到底有几分喜欢。
他想要的答案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二字。
比答案先到来的是周五, 她和林宗熙约好去隔壁江市一起去拜访那位老人家。
在高铁站台前等车的时候,呼啸而过的快车声音,像声势浩大的海啸, 把所有声音都吞没。
风过,吹起长发和裙摆, 赵唯一看了眼手机, 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次, 很快被接通。
“阮斯然,你是江市人对吧?”
听到她的话,阮斯然愣了下,下意识“嗯”了一声后,问她:“怎么了?”
“你是檀华中学毕业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反应过来后,阮斯然放下手里的东西, 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葱郁的树木,心紧的有点难受。
电话那头的人吃吃笑了, “对你多一些关注和了解,难道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赵唯一看着慢慢到来的高铁,想到之前网上查他资料时的场景。
听到她的话,阮斯然呼吸一紧,惴惴的心忽上忽下,他在等她的答案。
结果未知让他极少地体会到了等待的煎熬。
“嗯。”他轻声应道。
赵唯一看到高铁列车靠站停下,林宗熙在不远处招手让自己过去,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面,声音平缓地说:
“阮斯然,我要去江市一趟。”
“去江市?”阮斯然有点意外。所以,刚刚问自己的问题,也是要去江市?
“找的一个画在江市,我要去见见他,这个事情关系到我毕业画展,有点重要。”她解释了一下。
“毕业画展?你要找的是什么画?”阮斯然很少听到她到提及到自己的事情,才知道她还有毕业画展要准备。
“那个啊,已经找到了。”赵唯一笑了笑,想到先前给他画的画,她故意道,“我其实有完成一些其他作品,还有一些还没有画好,下次给你看看?”
看看那幅菩萨神像,到现在还没有命名,不若到时问问他自己叫什么好。
“好。”阮斯然笑了起来,虽对其答案未知,但这个举动,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在接纳自己进入她的生活之中。
两人同时静默,高铁乘客上下车的声音、站台广播不断播报的到站信息……
赵唯一看了眼远方的天空,吸了一口气,叫她的名字:“阮斯然。”
“嗯。”
“回来的时候告诉你我的答案好不好。”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好一会,他说:
“好。”
赵唯一道别完,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阮斯然喊住了她,“我今天要去京市,之前比赛结果要出来了,可能下周才回来。”
“你这是在和我报备吗?”赵唯一垂眸,笑着调侃道。
那边沉默片刻后,很轻地“嗯”了一声。
像某种心意的小小试探,在得到肯定回应后,伸出一点点的触角,去试探是不是真的可以信任对方。
“阮斯然,我会想你的。”
赵唯一在挂电话前,突然语气有些认真地留了这句,又小声地靠近话筒,说一句:“拜拜。”
静等三秒,准备他不挂断的时候,自己再挂断,但林宗熙很着急地过来拉着自己。
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车厢里,嘴里念道着:“唯一,你这电话打的车都要开了,你人还没上车,坐位置上好好打不行吗?”
赵唯一手本来就在挂断按键上面,林宗熙拉自己的时候,不小心挂断了。
而阮斯然那句“我也是”,卡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了林宗熙的声音,只听到一句,就挂断了。
他看着黑掉的屏幕,他眼睛不自觉地眯起,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林宗熙……
又是林宗熙……
林宗熙和她一起去的?
想到这,阮斯然在原地站了很久,心里燃起的一把火,怎么也下不去,反而越烧越旺,让他心里有种毁灭事物的暴虐感。
“草哥?草哥?”梁星岂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
阮斯然转身的时候,眼里的凉意还没有褪下,梁星岂反而是被惊到心头一惊,“草、草哥……咱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阮斯然进屋,沉默地收拾东西。
一会手机收到消息,是赵唯一发来的。
[唯一:刚刚不小心挂断了,我和林宗熙一起去趟江市,他刚好认识老艺术家,帮忙带个路,我明天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