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度秋慢慢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又坐在一起呢?”
“你第一名,我飘在中游,怎么都不会坐在一起吧?”段唯不假思索的说。
这次布置位置是按照成绩划分,谁成绩好谁先选座位。
所以段唯认为傅度秋作为一个学霸加校草,肯定是同桌的大热人选,而且就算是最后傅度秋旁边的座位留了下来,段唯也不一定选。
虽然和傅度秋坐在一起,可以随时躲过老师的抽问,还能获得考试免费辅导,但现在学校里风言风语的,他该适当地和傅度秋保持点距离。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肯定了自己一句,拿着背包出了教室。外面天空已然全黑,只有走廊上的灯还亮着,段唯往外走了一段距离,随后按照成绩排列站在中后排。
在一阵吵吵嚷嚷下,八班众人终于整整齐齐地站在外面。彭炎和几个Ba聊了会儿天,随后对旁边的段唯说:“怎么样段哥,后排六个位置我们已经预订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后排座位除了冬天有些漏风以外,便是传说中的开黑圣地,搭厚厚一摞书在桌子上,就算是在课桌下嗦泡面都不会有人发现。
见状段唯不屑地摆摆手,说:“我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哟,”一个Ba在旁边说:“段哥从良了?”
“去去去,段哥也是你们能叫的?”身为段唯脑残粉,彭炎不爽了,吆喝着几个人继续说开黑的事。
见八班终于站齐,老覃从办公室里拿出成绩表,抬了抬眼镜说:“第一个,傅度秋。”
话音落了,众人皆是朝着傅度秋望去。只见当事人先是朝着人堆里望了一眼,随即缓步走进教室里,穿过靠近走廊那一排座位,径直落座在窗户旁边。
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位置。
旁边就是段唯刚刚离开的座位,里面甚至还有他收东西没收干净,留下的几张草稿纸。
见状段唯愣了愣,有些惊讶于傅度秋为什么要选这个旧位置。而对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将书本全部都放在老地方,随即又将视线落在了段唯身上。
之前他站在队伍最前面,不能够马上看到段唯。而现在他这个位置刚好离站在窗外的段唯极近,只需要稍稍抬头,就能够捕捉到。
段唯被这目光弄得有些猝不及防,窗户玻璃没关,他趁着老覃还在安排别人的位置,于是不经意问道:“你怎么又选这个位置?”
“这里挺好的。”傅度秋神色淡淡,眼神却一直落在段唯身上。
几个之前聊天的Ba此时噤了声,全部朝着他俩的方向看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校草的眼神里,有点
期待?
期待什么呢?
他们互相对望一眼,随即一脸了然:
期待和校霸继续做同桌。
好家伙,所以说之前校草苦恋校霸的传闻是真的??
这一眼让段唯有些不自在,于是朝着前面看过去,这时教室里零零散散地坐了十几个人,傅度秋旁边的位置竟然还没有被选。
而且几乎每一个进去的同学都径直地略过了傅度秋的位置,全部都坐得远远的。
傅度秋的人缘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段唯怜悯地看着傅度秋。
等快到自己选位置的时候,段唯拿起书包往里走。他站在外面等的间隙里,就已经给自己选了一个位置,通风好采光好,关键是那角度刚好避过了走廊,不至于睡个觉都胆战心惊。
于是他走进教室,在可以说是万众瞩目的情况下,落座到了离傅度秋很远的位置上。
随后,他就看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其错综复杂到他一时半会有点分辨不清。他一脸莫名其妙地将东西放在桌子里,全然忽视八班的众人。
很快,八班的新座位就排了出来,随后晚自习下课铃准时响起。段唯和新同桌说了一会儿话,随后就把老覃新发下来的试卷拿出来准备刷题。
临近期末考,卷子的难度也开始飙升。段唯拿着笔写了半天,有些抓耳捞腮。
写了一会儿,他下意识用胳膊肘撞旁边的人,谁知却一下扑了空。段唯侧过身,才想起来已经新换了座位,傅度秋不在旁边。
他顿了顿,随后又正过了身,准备自力更生。
“干嘛呢段哥,”彭炎拿着烤肠过来,看了一眼他桌上写了一半的试卷,说:“开黑去啊?”
“不玩,”段唯拒绝:“明天要交卷子,你写完了吗?”
彭炎摇头:“我还准备抄你的呢。”
“你连我的都抄,你现在没啥下限了啊?”
“这不是之前都有学霸给你检查吗?”彭炎说到这里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什么说道:“你怎么不找傅度秋啊?”
他这声没压住,说得很大声。段唯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什么不会?”
“……”段唯在心里对彭炎翻了个白眼,随后指了指桌子上剩的大半张试卷,说:“都不太会。”
话音刚落,傅度秋就将段唯桌子上的试卷拿在手里,简单地看了几眼,随后把答题思路说了一遍。
因为是语文题,解释起来不像数学一样步骤一个个来,傅度秋于是坐在了段唯旁边,右手拿笔,左手抵着段唯的肩膀,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侧过脸确定段唯有没有听懂,呼吸喷洒在段唯近在咫尺的脸颊上。
“明白了吗?”傅度秋轻声问。
“……没怎么明白。”
其实是没怎么听进去。
“那,”傅度秋停顿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说:“换位置吧,你坐到我那里,我慢慢和你讲。”
坐在旁边的彭炎眼睛看着手机,耳朵却随时落在两个人身上。
他看着傅度秋此时可以说是满怀期望的眼神,有一瞬间觉得他段哥像极了抛妻弃子的渣男。
“……”段唯想推脱:“我问学委就好。”
“学委太忙了,”傅度秋说:“而且你不怕人家嫌你烦吗?”
“……”
傅度秋一边说话一边靠近,段唯有些不自在地后退,说:“老覃刚换的位置,不好直接给调了。”
坐在旁边的彭炎一脸汗颜,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要是这么直接插嘴,会被傅度秋事后暗自处理掉。
“没关系,”傅度秋嘴角微挑,轻声说:“覃老师之前说过,让我带着你好好学习。”
段唯:“……”
可能是之前做题做得脑细胞死光了,段唯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傅度秋从冬令营回来之后浑身都有些不正常,有事没事就喜欢逗他玩,玩完之后还一脸不在意的离开,像极了一个渣男。
就像现在这样,傅度秋又靠近了一些,信息素缠绕在两个人中间。只是这味道很淡,只有进行过标记的互相之间,才能够捕捉到这浅淡的味道。
而此刻这个狭小的空间,就变成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段唯往后退了退,就听见傅度秋说:“怎么样?继续和我一起坐吧,我不嫌你烦。嗯?”
见他又像今天下午那样逗他,段唯心里的火一下就窜了出来,想要扳回一局。
于是想了一会儿,皮笑肉不笑地说:
“要不你求求我?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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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段唯稍稍侧过脸,就看见傅度秋正直直的望着自己。
刚刚那句话说出来之后,段唯第一个感觉就是爽,因为他终于把这几天被逗的怨气给撒了出来。
紧接着他就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面前的人完全没有被挑衅的自觉,而是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似乎刚刚那一系列的挑衅对他来说像是小孩子在面前使些三脚猫的功夫,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那你现在收拾东西,”傅度秋继续说:“我等会儿就求你。”
彭炎:“……”
他此刻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估计明天就会被傅度秋灭口。
段唯没有想到傅度秋“威武不能屈”到这种地步,十分罕见的熄了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犹如天籁之音响起,走廊上的众人全部蜂拥而进,段唯立马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上课了。”
“那你呢?和我一起走吗?”傅度秋没有立马起身,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段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