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我第一次见他也看傻了。”周湛望了望窗外,像是回答阿宸,也像在自言自语。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比他更好看的人,”周湛仿佛陷入了一场回忆,“从见他第一眼开始,觉得身边所有的男女都黯然失色,他的样貌,他说话的语气,他微笑的样子,他拉琴时的专注,还有…”周湛叹了口气,“他看到慕哥时害羞的神情,脸红的像个小姑娘,呵。”
“老、老板…”阿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说话又觉得不太对。
“开车吧。”周湛又闭上了眼睛。
回到家,阿宸走进储藏室,拉开墙壁上的窗帘,用红色水笔把廖可可的名字划掉,待了一会用笔又添上了一个名字:沈清渠。
“原来,心里头还有个白月光。”阿宸看了这个名字半天,笑容里带有一丝丝讽刺。
拿出一颗红豆放在瓶子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湛的名字,平庸无常的容颜下,那双眼睛透出锐利的光。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哈尼发现新大陆一样:“阿宸哥,你染头发了?”
“是啊,还行吧?”
“嗯,挺好看的,你本来长的就好看,染什么颜色都好看。”
“小丫头嘴巴抹了蜜吧?好看,那你是没见过好看的人长什么模样!”阿宸掏出一把糖,“奖励你的。”
“谢谢宸哥,我怎么没见过,咱们老板,还有他的那些朋友,还有佳佳姐,代文姐,还有还有,个个不都是男才女貌,有钱有势么!哎,想想就羡慕。”小姑娘咂咂嘴,一副可惜不是我的样子。
“那你是没见过真正的美人。”阿宸丢下一句就走了。
周湛从楼上往下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停下后下来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头发、身行、动作,甚至走路的样子…他赶紧从办公室冲出来,尽量维持他总裁的形象,但脚步越发急促。
电梯下降的速度好像比平时慢了很多,吐出的呼吸都带有急躁的感觉。
叮!
“老板好!”没理会电梯口向他问候的工作人员,往大厅门口走去。
“湛哥这是…”
“一会说!”代文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周湛就已经小跑出了大门。
“你怎么来了这里?”
“嗯?老板?怎么了?”
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周湛激动的那颗心仿佛要从喉咙跳了出来,自己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从办公室飞奔下来,完全没有考虑那个人怎么会开自己的车,又从车上下来,只是一腔热血冲上脑子,完全就停止了思考,甚至就不会思考。
面前的人一转身,自己身上飞速奔流的血液好像霎那间冻住了一样,把他狠狠打回了现实,耳边甚至听到了耻笑声: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他会出现在你面前?别做梦了!
“老板,您怎么了?”阿宸的呼唤让周湛渐渐清明起来,眼神中的光芒也被冷冽所取代,口气中带有些怒火:“谁让你穿成这个样子的!”
“啊?”阿宸没反应过来,“不是、不是说今天有酒会需要送您过去么?”
“你就是一个司机,不知道的以为赴会的主角是你呢!”
“对、对不起老板,我以为需要穿的要正式一点,我、我马上就去换了。”
“不用,晚上让代文开车去,你不用过去了。”
“哦。”看着周湛失望中带着不甘又落寞的背影,阿宸再次把头低了下去,掩盖了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刚才怎么了?”哈尼看到阿宸走进来,还心有余悸呢。
“我也不知道。”阿宸有些心不在焉。
“吓我一跳,老板跑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我能出什么事,好好工作吧。”阿宸笑了笑,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晚上回到家,阿宸脱下那身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昂贵西装,他很少穿西装,那身西装把他修长的身形完美的展现出来同时,也真的让周湛陷入一时错觉,只是他没料到那个错觉会有这么大的成效。
“呵,越来越有意思了。”阿宸弹弹手里周湛的相片。
一直以来他除了开车,还在时刻关注着周湛的动向,主要去的地方,接触的人。只是周湛为人太过机警,对谁都好像关系很好,可与谁又都像是泛泛之交,只是那天的晚上,可能是实在按耐不住内心的支配了,才会情不自禁的出卖了自己。
阿宸看着手里搜集来的资料和沈清渠的照片,陷入沉思。
早上接周湛上班的是代文。
“阿宸呢?”
“湛哥您忘了?每到月底这两天他都会请假。”代文打开车门。
每月最后的一个周末,是阿宸必定请假的两天,他要去峣山孤儿院做义工,看望那里的孩子们。
“宸宸啊,你每月都要过来,辛苦你了。”院长肖凤敏满含深情感动的说。
“肖妈妈,您别这么说,我能平安长大,上大学,在社会上安身立命,是您给我的二次生命,我自然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回馈。”
肖凤敏微笑着点点头:“你是一个乖孩子,从小就有一颗感恩之心,不过为人太过善良,我总是担心你在外边会吃苦,过得不好就和肖妈妈说一说,别老是闷在心里,知道么?”
“我过得很好,工作也好,老板待我也好,肖妈妈您就放心吧。”阿宸帮肖凤敏打扫好孩子们的小床后站在门口高声喊了一句:“马上要发放糖果了,大家排好队,不听话的小朋友可是没有的哦!”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围上他,争先恐后的伸出小手索要糖果。
“不要挤不要挤,每个人都有哈,大家排好队,哥哥给你们挨个发到手里。”阿宸拿着手机的糖一遍遍整理着队伍。
肖凤敏拿出那个老款的手机对着这个温馨的画面拍了张照片,记录下这个温馨的时刻。
第9章 抛砖引玉(2)
忙碌了一天,回到了家里阿宸早早就睡下了,思忖着明天要去一趟墓地该准备些什么。
早上穿戴好衣服,阿宸围上厚厚的围巾,戴上一顶棒球帽,又戴上眼镜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出门了。
打车到了墓园大门口,徒步而行。墓园坐落在附近的一个山坡上,偏僻而又安静,这里树木环绕,草坪覆地,零星点缀着朵朵小花,从远处看的时候只见树不见碑,走近了看
那一排排的墓碑刻着几句人生格言或是精美的浮雕,那是沉睡在这里的人的一生。
他一步一步走的缓慢,每到一个碑前,都会脱帽驻足一会儿,每一个都不会落下,仿佛在缅怀下面埋葬着的每一个灵魂。就这样走一会停一停,不知不觉走到了山坡背面,这里竖着一个墓碑,没有铭文,没有照片,甚至都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空白的石碑。
“好久不见,”阿宸轻轻抚着碑身,这个地方的风有些硬,吹得他的围巾在空中乱舞,“你一定很想我吧,应该是…很恨我吧?你放心,我会替你走好未来的每一步,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挺羡慕你的,每天躺在这里,赏春景,听夏蝉,品秋月,观冬雪。不用担心这个世界的纷扰,也不用理会这个世界的肮脏,呵呵,多好。”阿宸蹲在碑前,额头抵住碑面,就像直视着葬在地下的那个人,眼神中是瘆人的冷意,说出的话犹如地狱中传来的音符,“别怪我,是你自己不中用,我从来都相信一个道理,想要得到某样东西,就要自己争取,我要得到他,自然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早晨上班的时候,阿宸有些心不在焉。
“宸哥,你怎么了?看起来蔫蔫的。”小前台哈尼上前关心的询问。
“哦没事,可能昨天有点着凉,晚上没睡好。”
“阿宸。”代文走了过来。
“代文姐。”
“你下午开车送湛哥去怀清帮,要带的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车上去。”
“好。”
怀庆帮是早几年刚刚成立的帮派,也可以说是怀仁帮的分支,帮派老大水哥曾经也是个马仔一枚,但人狠话不多,曾经替前老大卖命的时候敢打敢杀,忠心耿耿,深得老大器重,后来位置却被老大的亲侄子取代了,心生不满,之后耐不住老大的亲侄子威逼利诱他一起反水,双方拼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最后还是周洪轩出面进行调和,前老大只能退一步,以这条街为基准,南街全部都是跟着前老大的老人,还是怀仁帮,北街则改名为怀清帮,井水不犯河水。但前老大怎肯咽下这口恶气,找准时机直接对亲侄子下了死手,但北街这片的人不能全都弄死吧,索性就让阿水管理,但大权还是怀仁帮的,有什么事你只能听令,不能插手,就是那句话,我可以惯着你,也可以换了你,让当惯大哥的阿水心有不甘,却只能暂时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