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冤家成了个婚+番外(24)

作者:聊拾一麻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谢远衡差点一个没压住火把他掀开,沈诏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按住了他的手,笑着接话,“太子哥哥这话不对,寻美人作陪是一等一风雅的乐事,怎可用挑拣这种词?”

太子就带着醉意地转过脸看他,“哦?”

沈诏面上一派温和,弯着眼道,“这等小事儿,怎么说都无碍,自然不是太子哥哥的不是。只是临夕素来和那些个姑娘走的近,怕是心思比我们敏感些。偏爱美人也是一桩风雅事,若因这点小事和言语上的出入而领会不全太子哥哥的深情厚谊,岂不遗憾?”

太子这才满意地退后倚躺在石凳后的护栏上,“临夕你就是太计较。“

谢远衡见这话头这就被揭过去了,也无意纠缠,正想寻个由头推了晚上的相聚,就听见太子出声打断了他,太子似乎看出了他有话要说,先摆摆手把话头截了下来,“临夕你可是主角,今日这宴就是为你办的,后边你也不能不去。”

谢远衡恰到好处地拿捏出一点为难,“临夕这新近才成婚,不太好吧?”

太子哈哈一笑,别有深意地盯着他,“临夕不是刚刚还说家里那位跟你闹脾气呢吗?你就是先下回去,就能温香软玉在怀了?这人啊,偶尔心情好了哄一下可以,不能惯着,刚好今日借这机会冷上一冷,保不齐明天就迷途知返了。”

谢远衡不动声色地在袖子下把手握成了拳,若不是借尸还魂这事太过诡异,性情大变实在不好说,他今日绝对得借着醉酒的由头以下犯上一回。这等轻佻的口气,这等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姿态,这太子如今尚未登基,倒是目中先无了人。

他以为他在下谁的脸面呢?杨骞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是路边猫儿狗儿不成,任他招了逗了,还任他冷落鄙弃?

沈诏眼见谢远衡眼中不满都快溢了出来,而太子还兀自没个自知之明地给谢远衡出主意,“今日本殿下做主,待会儿就差人知会诸位家眷,今晚大家尽情尽兴,一个都别想溜。”

沈诏趁着太子和其他人举杯共祝时扯过谢远衡,借着酒醉吹吹风的由头对太子身边的侍从交代了一下,拉着谢远衡离了宴席几步。

谢远衡面色已经明晃晃地露了不虞出来,沈诏叹了口气,“你素日惯来心大,怎么今日反而栽在这种场面上了?逢场作戏而已,你同他们置什么气。”

谢远衡寻摸着心间那点怎么压也压不下的怒气,一时间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子诉,你说恨有界限吗?”

沈诏一怔,正色了几分,“你突然这么正经地看着我看什么,连哥哥也不叫了。”

谢远衡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有些空茫,“你说恨如果越了界,又是什么?”

沈诏表情复杂地盯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已经越了平时的界。那你觉得此时的你,越过了那个界之后,是什么?”

谢远衡眸光一瞬间有点复杂,空茫的视线聚集在沈诏脸上,“旧时是敷衍,今时是信任,越了去,就是另一种情感了。”

沈诏心里一时复杂难言,又忍不住有些好笑,“旧时是敷衍,你倒是实诚。”

“可是恨和敷衍却不一样,敷衍之外但凡有了一点别的,就能丢了敷衍。恨却是……只要存着一点,不管别的有多少,都得丢了。”

“你既然明白,何必自个儿纠缠不休。”沈诏轻轻一叹,“我如今拿你当半个知己,不想揣测窥探你暗中有什么纠葛。我能忍着,你可别再主动往我跟前透。不然蛛丝马迹太多,我不用想它就能在我面前织个原委出来。手里捏着友人的隐秘,我可不得安生。”

谢远衡扯了扯嘴角,轻垂了垂眼皮作为应是。

沈诏想了片刻,面色肃了一肃,“如今朝局诡谲,各方蠢蠢欲动,大齐军权自我边境动乱起就独立已久,如今是被垂涎的最狠的。父皇这个时候调你去威远营,怕是对慕容伯父也算不上放心。谢远衡已经永远留在了威远营,日前杨乘衢势头渐盛,怕是也让各方人马动了心思。你不懂这些,贸然接任,保不齐一脚就踏进了哪滩浑水。如今太子势力正盛,不可与他正面冲突,更别因为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触了他霉头。”

“子诉哥哥话已至此,我怎么好不领情?”谢远衡垂眼,“我只是今日总觉得太子对乘衢颇有微词,字字句句都贬着他说,才有些担心罢了。太子此番特意着人去告知家眷,必然会特意留心上乘衢那儿走一遭。你也知道,我和乘衢成婚本就是我一时脑热,关系自己都没理清,被外人一掺和,保不齐不是水火不相容就是拔刀相向了。”

“你既念着他,心里定然是自己的计较。如今这等局面,有些事也是无可奈何。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俩已然成婚,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和和美美自然最好。”沈诏眸光略一暗淡,垂了眼,“只是乌云蔽日,大雾遮天,难免看不清路。你如今已入棋局,无论因为什么,没有定下心前,不要撕破脸。”

第22章

镇远候府

杨骞冷眸锐利,一脚踹开了趾高气昂的东宫侍从,唇角染了点危险的弧度,“谁给你的胆子来我面前撒野。”

侍从捂着胸口跌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杨骞。杨骞依旧一派闲适地倚在椅子上,长腿一伸,足尖抬起了侍从的下巴,“做人呐,得有骨气有掂量。就算想不开非要跑去给人当狗,也得选好主子,跟着恶主耀武扬威乱咬人,可不是什么好畜牲。”杨骞用脚尖抬了抬侍从下巴尖,弯着眼温和道,“嗯?你说是不是啊?”

侍从煞白着一张脸看他,杨骞见他如今瞬间换了副嘴脸,一副唯唯诺诺相,无趣地收腿,一抚袍摆坐好,“呦,这时候知道怕了。你进来时不是挺厉害的么?多威风啊?你以为你拿我当什么呢?歌妓小宠还是填房小妾?我杨乘衢是这威远候府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是当朝威远军中为首的副将。这大齐最重的兵权,牌子在我夫君手里握着,你以为它实际在哪啊?”杨骞弯着眼笑的满面春风,柔情款款,“这等心照不宣的事,我以为你家主子再明白不过,怎么?你们奴才随主子,蠢的太过,看不出来啊?”

东宫侍从冷汗涔涔,在杨骞的笑容下莫名觉得阴森,情不自禁发起抖来。

“那可怎么好。我一点也不想给你家主子面子。我家夫君顾着和他的情分,他在我这可没什么脸面。不仅如此,托你的福,知晓了我家夫君的动向,我这心里不是很舒服呢。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不舒服,就老想迁怒,你说怎么办?”

“来人,拖出去打一顿,扔到揽芳阁门前,给太子报个信。”

杨骞转头叫过一旁的侍从,“阿桂,你跟了我这么些时日,我念着你的好,知道你心里有我,但毕竟你是这候府的人,我也不会叫你为难。我要干的事带着你们不合适,你替我走一趟,到威远将军府,叫林平给我拨十几个利索的家将过来。”

……

“爷~奴家看您眼生,您可是不常来啊?”

杨骞冷冷瞥了美人一眼,不为所动。那美人竟也是个胆大的,当下就贴了上来,葱白指尖划过杨骞胸膛,“爷~都是来找乐子的,干嘛这么凶嘛,吓死奴家了。”

杨骞死死盯着那划过他胸膛的手指,虽然明知这事多半和太子脱不了干系,胸中的火气还是没忍住冒了顶。杨骞皱着眉垂眼看着凑过来的美人儿,咬牙切齿地想:好,很好,进门就是这种待遇,谢远衡那种一呆不知道多久的,岂不是早就被人扒个精光了?

杨骞额头青筋没忍住突突直跳,火气一不小心又往上窜了窜,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一把挥开美人,颇不善地瞅着她,“找乐子?我是来砸场子的。”

杨骞迎着美人那懵懂茫然我见犹怜的表情,睁着一双压着薄怒的眸子,冷冷淡淡地说出了吓得满院姑娘魂飞魄散的话,“本将军今天来捉奸。”

……

杨骞一见那人,本来吓得众姑娘魂飞魄散的气场一下就散了,自从他推开门后,那张透着森寒戾气的脸上就换上了幽怨委屈、可怜凄楚,还真有那么一副丈夫偷腥的怨妇样。

谢远衡猝不及防见这人推门,被他那一脸委屈闪了眼,心头纠纠结结的情与恨不期然纠成了乱麻,眸光下意识地微闪了下,不自然地偏头咳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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