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我懂了,你就是个莲花王子](9)

林朝也带了一些来,那些衣物堆在一个小木盆里像座小山。她手短脚短,力气又小,抱过来的时候堆积的衣山连她的头顶都遮住,人也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吓得洛河立马跑过去帮忙。

等洛河辛辛苦苦把东西都搬进房间里,才发现这堆里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玩具、布料,竟然还有陈年的已经不能穿的衣物。

此时织罗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洛河正拉着林朝坐在床边,试图劝说林朝把不必要的东西扔掉。

她拿起一件小衣服,摸上去非常柔软,是专门给肌肤娇嫩的幼儿穿的,翻来翻去也没看见脏污:“这件都不能穿了,为什么要洗?”

林朝木着一张脸,头都没抬,自顾自地叠着一只新的草蚂蚱,这里的小孩没什么娱乐活动:“这是我小时候的衣服,因为过祈神节了,所以想拿出来洗洗。”

洛河不好说什么,放下又拿了一件白色无袖长衫:“那这件看起来也挺干净啊。”

“那是我天热的时候穿的,都好久没穿了,拿出来洗洗过段时间就要穿了。”

……这里原来还分天冷天热的吗,看来是我没有文化。

洛河默默记下,抬头正巧看见织罗也拿出一件无袖白亚麻长衫丢进一个大筐,准备等有时间再问问。

又拿出一件:“那这件呢?”

“那是我天冷的时候穿的,马上要天冷了。”

洛河:???

不是才说马上要天热了吗???

还没等她开口,林朝被她问的烦了,自己跳下床坐到桌边的椅子上一边抱怨道:“哎呀你是我母亲吗?有什么好多问的!”

洛河一噎,放弃了劝说,弯下腰开始分拣。

刚把一件衣服堆进草框,抬头瞥见织罗也扔来一件白色无袖长衫。

洛河:……

这件衣服是不是出现过,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的时间线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转过身去,看见在床靠近衣柜的另一边,拿出来的衣物已经被织罗堆成了一个小土丘。

洛河:……

好的吧,她叹了口气,果然一脉相承。

不过爱美也是女孩子的天性,细细想来自己大学时候也买过很多软妹服,大多快递刚到下水穿过一次就被压箱底了,买的很多化妆品都放在桌上懒得用,也没什么立场多嘴什么。

想通了就乖乖继续分拣,最后准备的各种盆,框还不够,还是织罗去借了几个,又借了一辆小推车才出门。

至于林朝,被她们留下看家了。

洛河:呵。

洗衣房里人很多,洛河也是路上才听织罗介绍说祈神节在这里算是一年中最大的一个节日了,所有人家都要清洗衣物,当天还要穿上新衣服聚餐,连她们运水队的工作也会停几天,洛河的运气还不错,在停工前还能跟几次赚一点钱过节。

洛河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这祈神节就和自己那里的春节差不多,怪不得要翻那么多的衣物出来洗。她面上火烧火燎的,觉得刚刚随意指责林朝的自己实在太不懂事。织罗安慰她没事,她点点头答应了,心里想着等拿了工钱给林朝买点零食道歉作为补偿。

她们排了一会儿时间的队,前前后后的人都带着大筐小筐,都用白布盖着。或许是过节的缘故,大多数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排队途中都互相攀谈起来,嗡嗡声不绝于耳。或许是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洛河这时候才突然觉得有一点融入了这个世界,不是之前一直处于好奇和陌生,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这些熟悉的、家长里短的生活气息将她一下子拉进了这个城市。

她忽然有一点雀跃,就像是小时候每一次搬家,或者学校组织的春秋游一样,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兴奋一直睡不着觉。

搬家?

可不就是这样嘛!洛河想,这就是一次搬家,只是搬到了很远的地方。

她暗暗下了决心,翘起了唇角,眼眶却有点红:我一定会在这里好好活下来的。

林朝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她正用草编一只小猪,小猪很大,是她原本是打算当做储蓄罐用的。已经快要做完了,编到了末尾这里,只剩一个她拳头这么大的小口,只要收口,再加一条尾巴,就大功告成了。

她编地有些累,就把加工了一半的小猪放在床边的柜子上,自己倒在床上休息。床单和被子都是新换的,织罗洗好了晒过,上面还有好闻的太阳味道。

林朝侧着头吸了一口,沉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叫洛河的女人,什么都不懂,指手画脚的,最重要的是她还分走了织罗姐姐的原本就不多的闲暇时间。

明明之前休息日的时候织罗姐姐都会陪她的,为了让织罗专心工作,她已经逐渐让出一部分时间,可现在仅剩的时间还要被那个叫洛河的女人分走!

林朝咬牙切齿地在床上滚了几圈,看见床单都被自己弄得皱巴巴的就更气了,发泄似地用力锤了锤床垫,自己还被略微往上弹了弹。

洛河……

她在心里念叨这个名字,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翻箱倒柜。

织罗姐姐常用的地方不会有,显眼的地方也肯定也没有……她一边找一边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会藏在什么地方,抽屉没有,柜子后面也没有,她甚至找到了几个连织罗都不知道的松动砖块,抽出来看到墙里面也没有。

到底在哪儿?她皱着眉,一边无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指甲。

视线在房间内转来转去,最后凝在了衣柜上。

她打开了衣橱,终于在枕头里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织罗和洛河也正好领到了等待的号码,在一旁等着拿洗好的衣服再回去晒。

织罗的人缘看起来很好,走两步就能碰见人打招呼,现在正坐在一起聊天,洛河坐在另一侧。

洗衣房是一个典型的西式建筑,运用了大量透明材料,看起来明朗大方,充足的阳光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堂堂的,甚至还能从这里看到洗衣房后门的样子。

洛河今天穿了件灰袍,这也是件织罗的旧物,布料因为多次的清洗而变得非常柔软,领口还有一枚小小的银扣,刻着模糊不清的图样。洛河穿上的时候没细看,只觉得像是朵花,就老老实实地戴上了兜帽,现在正在四处打量。

时间赶巧,她正好看见了前来洗衣房送水的劳工,还有那些一如既往陪伴在旁的白袍使者和手持武器的侍卫。

水被装在一桶桶木箱里,借由一辆辆板车送来,再搬进洗衣房的后院。

送水的队伍排了老长,沉重的木车碾在道路上、人的脚步声、木车的吱呀的声,混在一起轰隆隆的响,后门的道路都被挤得水泄不通,单纯由人力创造的壮观场面,让洛河不禁想起从前不堪重负的早高峰。

白袍中领头的是一个黑发男人,虽然都是相同款式的白袍,他的袍角却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隐隐的光泽,想必是绣了金线,地位超然,仅仅指挥别人,从不动手。

但实在是离得太远了,更多细节就看不清了。洛河恍惚间看到男人似乎往这里瞥了一眼,条件反射地缩了一缩,却没有被注视的感觉,暗自猜测或许是在看别人,又探出头继续看。

洗衣房的工作人员们很快就跑出来接引,她们讨好地朝那男人笑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大约是些讨好的话。洛河眼神尖,从她那个角度一瞬间看到他们将什么晶亮的东西塞进男人的手心,或许是金银宝石,在太阳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

之后再也没什么看点了,这里看不到后院,在人群中探出头也很累,洛河又坐回原位缩着脖子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织罗突然拍了拍她的肩,指指门外,眨了下眼睛:“我出去一下。”

洛河没明白这个眨眼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啊。

难道是单纯地个人习惯?

但织罗还等着她的回答,不能让别人等太久,于是就呆呆地答了一声好。

等织罗离开视线范围内了就又开始思索。

这个啥意思呢……难道说是每个美少女不可言说的那个来了?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答案,突然莫名地觉得这样的情形出现过,又去想是什么时候出现过,结果又想不出,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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