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万万岁(61)

沈烟水眸一瞥,落在自己手中的鸡腿上,方才噎住时,她的抓握本能令她得以留下这只鸡腿,见小白这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她好笑着将鸡腿举到他面前:“我手上还有一只鸡腿,给你。”

小白笑弯了眉眼,接过那只鸡腿,扒拉着鸡腿肉,沈烟瞧他跟个孩子似的,不由翘起唇角,心中窃笑:真不愧是狐狸,果然好喜欢吃鸡啊。

谁知小白却将撕成条状的鸡腿肉,放到她唇边,冲她眨了眨眼儿:“娘子,咱们一块分享。”

有了前车之鉴,小白不敢再贸然撩拨她,只是规规矩矩地等着她张嘴。沈烟见他巴巴望着自己,也不好推辞伤他的心,只好两指一伸,拈起那肉条,慢慢放入口中,咀嚼起来,却味同嚼蜡,只因她内心的道德感,使她对自己出格的行为感到不安。

“我还从来没在别人家的厨房里偷吃过。”而且还是在县衙的厨房,沈烟怯怯地道了句,想一想,还真是刺激啊。

小白可没有这方面的负罪感,他惬意地撕下一条肉,塞入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唆使她道:“凡事都有第一次,娘子试试嘛!”

小白那双狐狸眼颇有深意地偷觑着他,口中这般说,心里却在想着:你以前可没少干这样的事,还说‘此中滋味,别有风味’。

他们在上面悠然自得地吃着鸡腿,底下的人却已闹翻了天。云儿无论如何非得要个交代,厨娘没法儿,不管有没有,只得让那小工背锅,上前“啪啪”两声,便是两大嘴巴子。

小工被厨娘抽得眼晕,一急之下,攀咬起孙姨娘来,硬说是原配和妾室不和,孙姨娘偷偷使的手脚,恰巧孙姨娘的丫鬟冬儿来取饭食,听了个正着,这一下,更是炸开了锅,冬儿哪能容忍这莫名其妙的屎盆子扣到自家主子头上?

但冬儿却不冲小工发飙,心中笃定就是云儿找茬,直接同她掐起架来,满厨房的锅碗瓢盆,粮油米面皆成了攻击的武器,厨娘独自一人拉不动两个泼辣娘儿们,小工们纷纷上阵劝架,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

“这可怎么办?他们吵得那么凶,万一闹出人命可怎么好?”沈烟极少遇见这种事,罪魁祸首又是他们俩,心下大是过意不去。

她转头拉了拉小白的衣袖,却见他正一手端着盘蒸鱼,一手执着筷子,不禁目瞪口呆。

小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对脚下的乱象坚决不予理会,时不时还会使点儿绊子,火上浇油。

他挑了鱼肚子上最嫩的肉一夹,送到沈烟唇边:“娘子,那狗官好色贪财,后宅不宁是他的报应,你无需于心不忍,而他那一妻一妾,嫁与他亦是冲着富贵去的,争宠即是争权夺利,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娘子看着可悲可怜,她们却是乐在其中,不值得娘子同情。”

“来,娘子,啊……”

沈烟看着乱象若有所思,在小白的引诱下张了嘴,接受他的喂食而不自知。

小白向她挪近一点,清了清嗓子,又毛遂自荐道:“这女子要挑夫君啊,就得挑我这样的,对爱执着,对情忠贞,一心一意就只对自家娘子好,别的女子一概不放眼里,若是碰上了,那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可要好好珍惜呀!”

小白一边说着,一边挑起柔情似水的眸儿,红果果地勾引着她,撒娇似的暗示着。

沈烟听他这般说,不由回眸瞪他一眼,轻哼道:“那你还对胡姑娘那么好,不只让她住你屋里,她受伤了,你还抱她回房,为她疗伤,煞费苦心地去寻灵草,你这也算忠贞?”

话说回来,她生的哪门子气啊?总不能让他见死不救吧?只是理智归理智,情绪归情绪,明知这事不能怪他,但架不住她这颗心就是不痛快。

小白眯起了狐狸眼,笑得仿佛刚偷吃完一整只鸡,他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一字一顿地笑道:“娘子,你、吃、醋、了。”

“我……”沈烟顿时语塞。

吃醋?这就是吃醋?她在吃这只狐狸的……醋?

第55章 第055章 县令疯啦!

“没有!”沈烟下意识地矢口否认,扭开头,不去看他,面色时红时黑,似不甘,似害羞,别扭极了。

“来,娘子,再吃一口,啊……”

沈烟想也没想,习惯性地张嘴便将鱼肉纳入口中,等嚼了两口,才发现不对劲儿,她不自然地转动着眼珠子,拿余光悄悄瞟他一眼。

小白虽未笑出声,但表情叫那个得意啊……直让她手痒痒,很想捶他几下!

小白亲昵地贴到她身边,与她悄声语:“娘子,别听她乱嚼舌根,她觊觎你相公我许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心我今儿刚训过她了,她不敢再胡来的,娘子若不信,我拔光她的狐狸毛儿,给你出气好不好?”

笑话,以他的修为,治愈她那点儿小伤,还需要依靠灵草?小白对胡甜甜的不满,又记上了一笔。

信你才有鬼呢!沈烟送给他一个质疑的眼神,但态度还是不自觉地软化了,她咽下鱼肉,将脸转向另一边,不由自主地偷笑上了。

片刻后,她收起笑意,一肃容,再回过脸时,已是一本正经:“算了,你若真这么做,她会越发记恨我的。”不对,她怎么能这么回答,这样不就等于承认了他是她相公了?就算她心里认同了他,可是毕竟还没成亲呢!

想到自己自从遇见他,贤良淑女的形象便渐渐损毁殆尽,真是……好不甘心啊!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双颊,又是羞又是恼。

小白将她这副小女儿娇态看入眼里,不禁心潮澎湃,如江水决堤,泛滥成灾,若非地方不对,真想……扑倒她啊!

“哎呀!死人啦!”

忽然,厨娘的惊叫将他们之间的暧昧打破,两人低头一看,只见冬儿已倒地不起,额头磕出了碗底大的口子,血流不止。另一边,云儿手执带血的擀面杖,情知犯了事,一时惊急攻心,竟厥过去了。

厨娘使唤小工去探探两人的鼻息,小工们瑟瑟缩缩地照做了,冬儿果真没气了,云儿只是晕了而已。

沈烟一惊,拉起小白袖子,便紧张道:“小白,你看!出人命了,怎么办?”

小白宽慰她道:“娘子莫担心,这人的命,都逃不出阎王的生死簿,判官的轮回笔,若她真的一命呜呼,那也是命该如此,若不然,想死都死不了,娘子且当看戏便是,别为这等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东西坏了心情。”

“来,娘子多吃几口。”

小白继续自己的喂食行为,乐在其中,沈烟任他喂着,脑子里却陷入了沉思,她猛然意识到,他是狐,而她是人,她会老、会死,他却不会,他们真的合适在一起吗?

有一天,她变得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他却依然风华正茂,届时她该如何面对他?他又会如何看待她?

沈烟越想越心惊,入口的鱼肉再鲜美,吞入腹中,也化作一滩苦水,反映到脸上,整张脸儿都拉长了三分。

“娘子,你在想什么呢?”小白拿指头戳了戳她白嫩的脸颊,成功将她拉回魂。

“啊!咦?怎么没人了?”沈烟陡然低头一看,厨房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不在,只剩一地狼藉。

小白滴溜溜地转动着狐狸眸子,颇感有趣:“娘子发呆的时候,他们将死人抬出去了,嚷嚷着要叫那狗官做主,哈哈哈……自家人对簿公堂,场面想必十分热闹,娘子,咱们也去看看吧。”

他说完,将盘子筷子,随意一丢,拉了沈烟便去凑热闹,经过门口时,眼明手快的他,顺走了一盒糕点,打算与娘子一边看戏,一边吃个零嘴。

正堂里,一帮妇人围着冬儿的尸体,已吵得不可开交,不止正房妾室交锋,连她们各自生的女儿也争吵不休,云儿躺尸装死,只想这么着糊弄过去,县令大人则在扶额头疼。

按律法,斗杀者,当处以绞刑,可这事儿搁家里,县令如何能让事情闹大,不止脸上无光,也影响仕途不是?

可当家事解决吧,更头大了,死个丫鬟本不算什么,重点是死的是孙姨娘的丫鬟,凶手又是云儿,他近来刚得了她,新鲜劲儿还没过,就这么办了她,他可舍不得,再者,有发妻护着,要云儿偿命,她也不答应。

可是孙姨娘也是他的心头宝啊,她闹腾着非要云儿偿命,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县令两头哄着,自己反倒里外不是人,于是便想打杀那小工,和稀泥得了,管他是非曲直,且先熄了后院这把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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