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万万岁(32)

他摸了摸脖子,暗道声“好险”,便走到门口,轻轻敲门:“娘子,为夫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却不闻沈烟言语,看样子,她是打算当自己透明了。沈烟不关心他在外面的事,可小白却很在乎她在里面的事。

他又叩了叩门,闲话家常般地问道:“娘子,为夫回来时,整个香铺都已恢复原样,可是娘子收拾干净的?”

屋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上的倩影越来越清晰,小白忙捋了捋垂下的鬓发,摆了个风度翩翩的姿势,等着她开门,谁知沈烟并不开门,而是立在门口,隔门发问:“恢复原样?什么意思?”

“娘子,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说,这外头黑漆漆的,怪瘆人的。”为了配合自己,他特地发出几个颤音,显得害怕的模样。

沈烟轻哼一声:“你爱说便说,不说便滚。”言毕,倩影一转,便要回走。

小白连忙妥协:“诶诶诶!娘子别走,我说我说。”

沈烟这才驻足,侧耳倾听。

小白摇头晃脑,一副授业解惑的认真样儿:“所谓恢复原样,便是往常香铺是什么模样,眼下还是什么模样,完好无损。”

沈烟心中一凛,这怎么可能?她气不过无端端遭了这横祸,难得使了回小性,便也不管不顾,回房呆了一下午。晚饭时,李叔来过,倒也没提香铺的惨状,看来小白并未蒙她。

可是,谁有这本事把香铺恢复原样?难道……是那个花神?

“娘子,你可在听?”得不到答案的小白,叩门问道。

沈烟回神,敷衍道:“对,是我收拾的。”话音刚落,便移步走了。

这显而易见的假话,她都不带修饰遮掩的,简直当他是智障啊!小白又气又急,料定沈烟明知真相,却不据实相告,定是为了维护某个见不得人的雄性生物,他摸了摸头顶,只觉长出了一茬茬鲜嫩的小草,扎手又扎心。

娘子……你这是要爬墙啊!

小白在原地来回蹦跶了几下,拳头攥了松,松了攥,强迫自己要冷静,冷静!

冷冷冷……冷个屁!再冷,他就直接被打入冷宫了!

“砰!”

小白一掌掀开屋门,大踏步绕过屏风,但听得沈烟一声尖叫,轩窗上便映出她举起绣鞋狂揍小白的身影,小白高喊“饶命”,在一顿“噼里啪啦”的乱音中,被赶了出来,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了。

“娘子,我真的是无心的……”小白对着冷冰冰的门,苍白无力地辩解,得不到沈烟的回应,他垂头丧气地转过头,撩开凌乱的发丝,白净的脸上赫然多了一片红肿,仔细一看,还带着浅浅的鞋印子。

他轻轻抚摸着那片红,嘶!还挺疼!

正所谓打是疼骂是爱,娘子肯下这等狠手,可见心底是爱惨了他,只是她生性腼腆,从不表露,才会让他感觉不到,至于那什么奸夫,纯属子虚乌有,是他错怪了娘子,定是那香铺自己通了灵,成了精,自个儿把自个儿捯饬干净的……

不行!他编不下去了!

他越想越难受,抬指点了点眼角,将那不慎沁出的两滴悲伤之泪拭去,举头望月,但觉形单影只,孤苦伶仃,一想到他家娘子居然背夫偷汉,不禁悲从中来,忆及方才她打自己的那股凶狠劲儿,更是悲痛交加,她这是想谋害亲夫,与奸夫双宿双飞吗?

小白对月自怜,想着自己不仅肤白貌美,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兼有任劳任怨任欺负的美好品质,简直堪称全方位、无死角的完美相公,怎么娘子竟猪油蒙了心,放着香喷喷的家花不采,偏要折那路边的狗尾巴草呢?

对!在他心中,这世上绝没有比他更风流潇洒,温柔英俊的男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娘子的皮肤可真白啊,好似豆腐一般,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若非他无意间硬闯,只怕还无法一饱眼福,见到她衣衫半褪的香艳模样儿,为了那副美人更衣图,他挨这顿打,值了!

小白继续抚着脸上的红肿,突然觉得也不疼了,相反,还透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仔细一嗅,嗯!是幸福的滋味儿!

正在他自我陶醉时,沈烟开门,端起洗脚水就要往外倒,瞅见他眸儿半眯,垂涎三尺的登徒浪子样儿,心里头就来气,双臂一送,一盆满满的洗脚水便当头泼到了他身上,浇了他个湿身彻底。

“下流!”她撂下两个字,端着木盆转身回房,门又一次重重合上了。

“娘子!”

小白重重抹了把脸上的洗脚水,急匆匆敲门想做解释,灯光却一下子熄灭了,只听得屋里一阵被褥摩擦的声音,接着便再无声响,听样子,她是就寝了。

小白哪儿能这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他施了个术法,将自己收拾利落,却不舍得将脸上的红肿消去。

接着,他化作轻烟,自门缝钻入房中,又用了隐身术,堂而皇之地在她床边晃荡,心里哼哼着:娘子要爬墙,我就看牢她。寸步不离身,看她怎么爬?

第29章 第029章 窃玉偷香未遂

沈烟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小白擅闯进屋的情景,也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疯,就那样一头扎进来,正好撞见她更衣,偏生还一点回避的自觉都没有,一双狐狸眼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险些瞪出眼眶,若非她尖叫发飙,只怕他还继续看得津津有味!

“臭狐狸!”沈烟半天找不到骂辞,只能学起仙儿这般宣泄。

小白一听,骤然矮身缩进床底,隔了片刻,他才想起,沈烟是看不见他的,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真丢脸,还好没人知道。

他爬出床底,巴在床沿上看她,沈烟一翻身,恰好将脸对着他,四目相对,他半眯着晶亮的眸子笑得鸡贼又欢乐,她却一丝也瞧不见,如此暗中窥视,真是刺激又有趣,就是卑鄙了些,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

沈烟绷着一张脸,越想越生气,只是多年的教养,让她不知该如何口吐芬芳,憋了半晌,依然只能愤愤不平地挤出那几个单调的词汇:“臭狐狸,死狐狸,不要脸的混账狐狸!”

窗外的月光铺在她脸上,更衬得她肌肤赛雪,她蹙着眉心,俏脸微皱,两颊还隐隐透着粉,看上去就如同沐浴在月光中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当真是可口无比,食指大动。

小白心中满是柔软,原来娘子骂起人来也这般可爱,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想……亲上一口。

唇随心动,他悄悄嘟起柔唇送上,横竖用了隐身术,彼此碰触不到,权当是满足心瘾,也不会叫她发现。只可惜,沈烟一个翻身,面向帐顶,叫他扑了个空,他怏怏然缩回脑袋,巴着自己的双手,欣赏起她的侧颜,那玲珑别致的轮廓,真是越看越好看。

他慢慢抬起食指,顺着她的额缓缓向下描绘,在她鼻尖稍稍一点,再继续往下,来到唇瓣时,指尖徘徊不去,想象着如此甜美的小嘴,不知轻轻咬下,是个什么滋味儿?

沈烟斜眼看向门外,小白做贼心虚,连忙收回手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隔着屏风,实则什么都看不到。

那只狐狸不会还在外面吧?他到底想干什么?昨晚说了那么多话,今天他依然唤她娘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还有那个胡姑娘,明显是他的老熟人,嗯,确切的说,是老熟狐?他虽然待她冷漠,但也处处手下留情,从当初他对仙儿的态度来看,他绝不是一条心慈手软的狐狸,能让他包容的,必然对他很重要,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渊源?连接他们的真的只是胡姑娘的父亲而已吗?

还有那个什么飘渺山,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两狐一提起就神神秘秘的,原本她也不关心,只是胡姑娘当时看她的眼神很玄妙,仿佛那是小白金屋藏娇的地方,而胡姑娘那一眼,则是在暗示她,其实在小白心中,她也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飘渺山重要。

一个又一个疑问盘旋在沈烟的脑海里,如同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她索性提起被子蒙住脑袋,在被窝辗转反侧,烦恼不已。

不许想!不许想!不许想!一条狐狸而已,不能拿他当人对待,就像养条狗,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狐狸缺少人的智慧,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既然她阻止不了他,那他高兴怎么唤就怎么唤吧,就当“娘子”等于“主人”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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