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红了,赶紧缩回手,防止碰到什么不该碰的,羞恼地憋了好久,才声音发颤地喊她:“府主!你怎么这样......”
碧岑竟然也有点无辜:“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才想证明的啊。”
碧岑想了想,凑过去小声问:“阿景,你到底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他们靠的太近了,娄景努力屏住呼吸,克制着自己:“我没有不相信府主。”
碧岑瞬间关注到了他话里的一个点:“那你就是答应跟我成婚了,不准反悔!”
“……”娄景无奈。
她怎么这么霸道啊。
娄景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
碧岑说出的话,话里的承诺对他来说,太诱人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愿景。
这对自记事以来便孑然一身的娄景来说,是一个超乎了他承受能力的诱惑,正因为从没尝过旁人关心他爱护他的滋味,忽然得到时,才显得尤为珍贵。
哪怕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会跳吗?
会的,他是个傻的,头脑一热,就跳进去了。
就像他现在这般,几秒前还犹豫不定,几秒后便意志力薄弱地说:“能不能让我再考虑考虑。”
他现在虽然这么说,碧岑却知道他跑不了了。
她渴望着他的同时,他也渴望着她。
无论是爱情,陪伴,亦或是其他的东西,只要他想要,她都给得起。
碧岑弯了一下唇,倒没有着急着要他马上下决定,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老实地从他身上下来,安分地拉过被子,躺在了他的身边。
娄景松了一口气,往上拉了拉被子,心绪纷乱,也没心思想别了,闭眼准备睡觉。
可安分了没一会儿的碧岑忽然伸手过来,拉住他的衣领,声音中又带上了笑意,这次是偏向揶揄的笑:“阿景,真的不考虑让我证明一下吗?”
边说,手指开始不安分地滑动,若有若无地勾引。
娄景大窘,挪开她的手。
“府主,别闹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碧岑,用力捏紧手指,克制住自己。
娄景虽然之前身体不好,但现在被碧岑好生调养着,已经恢复了很多,再加上少年人本就处在身体萌动的热血时期,根本经不起像碧岑这种老练色鬼的撩拨。
娄景一方面为自己的变化感到羞耻不已,一方面又怕碧岑发现,忍得很辛苦。
碧岑又心疼又好笑,不想再折腾他,便假装没发现,老实地搂着他,放轻呼吸,装作自己睡着了。
娄景缓了很久,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他还保持着背对着碧岑的睡姿,此时碧岑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从后面将他抱住,亲密地贴着他。
娄景僵住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摸索着握住碧岑的手腕。
碧岑还以为他要把她的手从他的腰上挪开,没想到娄景只是把她的胳膊往上抬了点,然后转了个身,面对着她……然后把她的手臂再次轻轻地放在他自己的腰上。
他其实喜欢被她这么抱着睡吗?
碧岑心中为他突然的亲近暗喜,呼吸却依旧不变分毫。
正当碧岑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娄景顿了顿,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回抱住她,蹭着她的发顶,呼吸逐渐均匀,也睡了过去。
碧岑嘴角悄悄上扬。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碧岑亲了亲他的额头,心想来日方长,没有再做别的举动,与他相拥而眠,等待天明。
*
自从这夜之后,娄景除了关注生活中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思考碧岑的“求婚”。
那夜如梦似幻,刚刚听见时还有些心绪激荡,到现在回想起来,他就开始忍不住怀疑这只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真的还是假的?
府主真的跟他说过要跟他成婚吗?
别是他睡糊涂记错了?
娄景怀疑了一整天,没有怀疑更久,因为晚归的碧岑晚上抱着他睡觉的时候,迫不及待地问他今天考虑得如何。
娄景这个时候就知道了,哦,原来真的不是梦。
“还没考虑好。”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快做决定。
娄景很想坚持住自己的底线,但碧岑每晚都来问,每晚都得到否定答案,虽然碧岑没有流露出难过,但娄景总觉得她每天都委屈巴巴的……他没坚持几天,很快动摇了。
有什么好犹豫的?她喜欢他,已经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了。
至于陷阱不陷阱的,他除了他自己和霹雳,孑然一身,有什么好值得她算计的?
秋冬之间的暖阳很好晒,娄景搬了躺椅到院子里,一边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一边放空思绪,想着答应跟碧岑成婚的事情。
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嘎吱一声,格外的响。
趴在他脚边的霹雳突然狂吠起来。
第25章 第二十五次搞事 猛鬼:山不就我我就山……
“霹雳, 怎么了?”娄景抓住它脖颈上的项圈,防止它冲出去,听到那嘎吱一声响, 心下也是一跳,指尖悄悄摸到了一张驱鬼符。
阴冷的风迎面吹来, 带着几缕微不可察的腥臭味,娄景汗毛直竖,直觉有什么东西朝他逼近, 指尖微微蜷缩,当机立断, 凭借直觉把驱鬼符甩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尖啸,应是驱鬼符拍中了那只突然闯入的鬼,灼了它一下。
这鬼比他之前遇见过的鬼都要强!短短时间内,娄景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只鬼的强横,当机立断, 迅速甩出不下五张的镇鬼符,而后带着霹雳迅速离开。
这鬼应该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了的,娄景只能拖延时间,等碧岑回来。
然而, 他没跑出几步, 那只突然闯入他院中的鬼突然发出一声尖厉而惊恐的惨叫, 刺耳的啸声如同一根根细针扎在耳膜上, 震得娄景耳边嗡鸣。
娄景愕然回头,就在这时,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洒在了他的脸上,恶心而黏稠地从他的下颚滴落。
那只鬼的声息完全消失了,院中平静了一瞬, 陷入了死寂。
娄景看不到眼前场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被不明的液体溅到脸上,整个人就像一只被吓懵的小动物,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傻住了。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满心茫然地想要擦一擦脸侧的粘稠血液,忽然感到一阵风袭来,下一刻,他就被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碧岑带着颤音的声音紧张兮兮地响起:“阿景,没事吧?刚刚有没有受伤?”
是她回来了!娄景被碧岑紧紧抱住,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了下来,软在她怀里,他放下要擦脸的手,转而去回抱碧岑:“我没事,府主,你回来的很及时。”
“真的吗?我不信!”碧岑拉着袖口小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就拉着他往屋里走,语气很急:“快跟我进去,我给你看看!”
“?”娄景被她拉着,既有点无奈,又为碧岑对他的关心感到熨帖暖心,脚步只犹疑了一瞬,便乖顺地跟着碧岑进了房间。
霹雳摇着刚长出几根毛的秃尾巴想要跟进去,结果它主人和那个女人进去以后,门突然在它面前被关上了。
它被关在了门外。
霹雳:???
它幽怨地扒拉了几下门,便郁闷地趴在了门口,喉咙里传出不满的呜咽声。
屋子里,娄景被碧岑按在床边检查身体,检查着检查着……碧岑的手按在了娄景的腰封上。
娄景心中一跳,按住了碧岑的手:“府主,我真的没事。”
碧岑的手却还按在他的腰封上,没有放开,暗示意味很浓厚。
娄景思绪渐渐偏移正轨,脑海里诡异地浮现出各种不入流的画面。
比如碧岑会不会突然抽掉他的腰封,撕扯他的衣服,把他推在床上……
短短的时间里,他胡思乱想了好多过火的场景,自己都为自己竟然想象出这种东西感到羞耻和愧疚。
愧疚的是他竟然把府主想成这种人,真是不应该!
他怎么能这样想!府主这会儿肯定只是想给他看看伤,是他自己想得太多,把府主想成了那种急色的人……他真是太过分了!
娄景愧疚难言,良心隐隐发痛,正想把那些画面从脑海里驱赶出去,按着他腰封的碧岑却忽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