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皇帝重生了(63)

作者:旺了个汪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想当年,她冠宠后宫时,陛下看她,就是这样。

许连琅哪里配呢?

她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容嫔尖尖的指尖扎进手心,在手心留下道道半月白印。

“娘娘这般过河拆桥,让奴婢也是开了眼了,当初中元宫宴您给的恩情,这几年也算是还尽了。”她眼中一片冷淡,藏起了委屈与愤怒。

容嫔从齿缝中吐出言语,“过河拆桥?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宫说过河拆桥。”

“有没有资格也不是娘娘说了算,殿下不过才是面见了太后娘娘一次,您就原形毕露,当初的娴熟端良您骗过了那么多人,在耸云阁这个破败地,在你亲儿子面前,你还在装,然后再拿疯病抵赖一切,做翻脸的借口。”

“娘娘!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疯还是装疯!”

容嫔浑身一震,喉咙里像是被塞进棉絮,呼吸都困难起来,她的手重重的拍在床板上,几大声闷响引的宫人都来看。

许连琅半垂着眸子,对着外面正欲进来的人说:“娘娘病又犯了,谁都不许进来。”

当即一群人作游鸟四散,容嫔的疯病他们都是听说过的,有了疯病的人,蓬头垢面,容嫔娘娘避着人也是正常。

七殿下如此在意这位连琅姑娘,就算是有所怀疑,谁又敢顶撞。

容嫔瞪大眼睛,她一双桃花眼,眼球凸出,几近爆出眼眶,血丝纵横。

“娘娘,你疯了还是没疯,你自己不知道吗?”

容嫔像是失语了一般,疯狂挥舞着长指甲,她指甲一直养的很好,甲片坚硬,当即在许连琅脸上留下一道。

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许连琅闭了闭眼,她抿紧了唇,看着这张与路介明轮廓相像的脸,“殿下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最大的可悲。”

她步步紧逼,抬起手臂,卡在了容嫔的脖颈,“我敬你这好几年,如果你对身边的人都只是无尽的利用与得利后的抛弃,那你对自己的亲儿子呢?”

“你心疼过他吗?他夜夜熬到多晚,晨起又是多早,你体谅过吗?回宫之路多难,你只想赶紧重回荣华怀抱,一再践踏他的孝心,这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当娘的。他一直不敢信任人,亲近人,你是还要将他唯一可以亲近的人赶走吗?”

她仰头笑出了声,“你与其这般污蔑我,不如亲自跟殿下说放我离开,我早就等不及离开了,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继续伺候你吗?还是你以为我与你一般,将殿下看作垫脚石,爬升梯?”

“如果我真如你所说,趁着殿下年幼不经事,极尽诱惑之举,那你我也根本不会有这场对话。”

许连琅拂袖而去,她将门“哐当”关上,震的她手心都在疼,婢女见她脸上血痕,忙给她递帕子。

许连琅牙齿咬上口腔软肉,好一会儿,才堪堪压制住情绪,发泄过的声线还在颤抖,她吞咽了几下口水,才缓和过来,她扶着墙,没接那帕子,“你去看看容嫔娘娘吧。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

她侧开身,给这个婢女让路。

婢女推开门的瞬间,传来容嫔歇斯底里的叫声,许连琅腿下发软,抱着膝盖坐在了台阶上。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她用手背蹭了蹭脸颊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不多,早就凝固,她不觉得疼,脊背上生着冷汗。

容嫔大概是又犯了病,她坐在台阶上,听着容嫔的嚎叫,以往总是手忙脚乱的去照料,现在坐在此地,像是一个看客,看着新来的宫女接管了自己的位置。

她随意用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学着容嫔的模样,拿下了发髻上的流苏木簪,轻声说了句:“我累了,想睡觉了。”

旁边没有任何人,她自顾自的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

被褥间似乎还带着自己的体温,她褪掉全部衣衫,躺了进去,被柔软的被子包裹住身体,心才有了着陆点。

书童在竹篱旁理着太傅一时心起栽种的白菜种子,室内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书童一边理土一边小心瞧着不速之客。

路介明并不隐瞒席间太后与他的对话,他那并不光明磊落的引导,他自己并不介怀,太傅问了,他便说了。

张成捋着胡子,听得入神,他从青花小碟子中捻了一小撮茶,沏泡到刚刚烧开的热水中,热气腾的浮出来,大热的天,他满脸大汗,将第一杯茶递给了路介明。

茶香清甜,在热水的余温中香气迅速弥漫,从鼻尖钻入,还未入口,口中已留余香,实在是好茶。

路介明接过了热茶,并没有喝,放在手边。

张成出其不意,将书卷成个长筒,拍在他的肩膀,口中嘟囔,“真是坏孩子,自己亲祖母都下得去手。”

路介明受了他这一打,他笑了,“这算什么呢,不过是找她讨要了点微不足道的好处。”

他嘴角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像是拥有最迷人外皮的毒舌,借这美貌骗来猎物。

张成连喝了三杯水,脸都涨红了,他那副干瘦的身体如老树树皮一般,来热河行宫这几年,他又黑了不少,他朝路介明举杯,“木兰围射,想好怎么拔得头筹了吗?”

“静观其变,顺势而为。”路介明云淡风轻,依然没动那杯茶,“倒是太傅木兰围射有什么打算吗?”

张成心虚,眼睛转了一圈落到茶杯的白釉上,“我能有什么打算”,他学着路介明的话道:“静待徒弟佳音。”

路介明呵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很轻,不过声带而来的气音,轻飘飘的,却让张成再也坐不定。

他就是受不了路介明这种好像洞悉一切的劲头。他但凡做了什么亏心事,只要路介明一摆出这幅模样,他都受不住。

他不知道路介明知道不知道,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更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不是他心虚的这件事。

就是因为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他望向路介明,指着那茶道,“这茶是极好的,底下人一年到头上贡不过两盒,陛下极其喜欢。”

“所以太傅就从父皇那边诓来,也是厉害。或许该是说,我还是蛮有价值的,至少可以为太傅换来这喝茶叶。”

此言一出,张成便知晓了,他认命般一五一十交代,“陛下向我打听你如今到什么水平,他想见你,但又不想主动为你制造机会,他也在寻找一个契机,与你重修父子亲情。”

路介明没什么太多余的表情,终于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错,好茶。”

张成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傅探过来半个身子,路介明后仰了一下,也不瞒他,“你来耸云阁第一日,我就猜你与父皇会一直保持联系。想来,应该也是不会断,今日一试探,太傅便招了。”

他微挑起眉头,嘲笑他,“父皇费这么大周折,总该是放长线钓大鱼,我这个鱼儿好不容易要上钩了,怎么会忍住不和太傅联系。”

第53章 表白会有吗 若是可以,我能尽早离宫就……

许连琅是被路介明唤醒的。

黑夜里, 只有一轮皎月的光照射进来,偏他那双黑瞳比月亮还要亮,目光似水, 荡漾柔蜜。

许连琅愣愣的瞧了他一会儿,两个人四目相对,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路介明的眼梭轮在许连琅脸上,在落到那道凝固了血的划痕上,陡然变的阴鸷起来。

他手间捏着个药瓶, 手间是湿帕子,还冒着热气,看姿势是正打算给她处理这个伤口。

伤在脸上, 更得小心对待。

也就是这个时候,许连琅从薄被中探出手, 莲藕细臂伸了出来,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她没有穿里衣, 虽然只裸露于小臂, 但那柔腻的肤色与肤质,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室内光线不足,暗亮不均,夏日里被子太单薄, 薄薄的一层搭在她纤细娇小的身体上,借着这几分光线,薄被将那玲珑身形包裹出了可以调动人心的隐秘的兴奋感。

越是雾中看花,越是让人遐想十分,路介明口干舌·燥,喉结不住滑动, 少年人年轻气盛,身体的诸多反应是控制不住的,他坐在她床沿边,不再游离自己的目光,以免看到什么又让他生出些反应的场面。

路介明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像极了随时随地可以发·春的狗,欲·望来得不合时宜,频繁且不受控。

许连琅先开了口问他,“何时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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