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娜这种千金大小姐来说,她更喜欢征服的快感而不是送上门来的成就感。
从见到齐冽的第一眼起,她就有一种征服的欲望,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齐冽还是没有多看她一眼。
越是这样,她越是想要征服他。
齐冽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并没有邀请李潇和安娜进屋的意思。
“很晚了,你们回去早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这话说完,他又对李潇说了句谢谢,还说一会儿会把跑腿费转给他。
齐冽平时对自己的事都是亲力亲为,很少麻烦别人,像让助理帮忙拿行李这种事也是第一次,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他才让李潇帮忙的。
听上司说要给跑腿费,李潇急忙摆手说不用,他知道上司的行事风格,做事很有原则,不过他身为助理,为上司拿一下行李这种小事,哪里敢收跑腿费啊。
他还寻思着多有点这样的机会,把上司伺候好了,以后升职加薪什么的就有希望了。
齐冽的态度摆在这里,就是没想让他们进屋的打算。
安娜却没想就这么离开,装作听不懂齐冽的逐客令,她将挡了她道的李潇拨到一边,踩着高跟鞋往齐冽跟前凑。
“我有点渴了,能不能在你这儿讨杯水喝?”
齐冽早见识过安娜死缠烂打的招数,很清楚她的意图,他并没有展现任何的绅士风度,直接拒绝了。
“不方便,小区门口就有便利店。”
言外之意是她口渴的话可以自己去买水喝。
安娜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性子,齐冽越是拒绝她,她就越是要勉强。
“这么不近人情,难不成你金屋藏娇,在屋里藏了女人?”
最近关于齐冽和江家那个落魄千金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说齐冽被那个江曼迷得七荤八素的,她是不信的。
齐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江曼那种被未婚夫抛弃的女人。
一直以来,齐冽都洁身自好,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安娜也一直很自信,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站在齐冽身边,让他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安娜想进去,齐冽挡在门口不让,谁也得罪不起的李潇心惊胆战。
僵持之时,里面传来的女人的声音既拯救了李潇的左右为难,也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措手不及。
“老公,是谁啊?”
江曼没露面,就站在卧室门口扬声问了一句。
站在门口的三人神态各不相同。
李潇惊讶得大张着嘴,安娜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一脸愤怒。
而齐冽却不一样。
江曼的一声老公叫到他心坎里去了,他的心里比喝了蜜还甜,立刻就应了一声。
“老婆没事,我马上就来!”
李潇:“……”
向来不近女色的上司最近突然绯闻满天飞已经够反常的了,现在还来个更劲爆的。
齐总他竟然隐婚了!
‘老公老婆’这种称呼在情侣之间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发生在齐总身上那可就不一般了。
像齐总这种平时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突然在家里藏了个女人,还这么称呼对方,那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安娜脸色难看,质问道:“里面的女人是谁?”
齐冽冷冷地扫了眼安娜。
“你们已经影响到我老婆休息了。”
他这话杀伤力太大,李潇感觉脖颈发凉,赶忙告辞开溜,顺便把安娜也拉走了。
听到关门声,江曼才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齐冽把行李箱放在角落里,她朝他走去。
“原来还真有美女送上门来啊。”她感慨了一句,语气透着一股遗憾,“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单身到三十岁了,人家美女都说口渴想讨杯水喝了,你还这么不解风情,我都有点心疼刚才那个美女了。”
齐冽把行李箱放好,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倾身近距离观察她的,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却又故意保留了咫尺之距。
他笑问:“邵太太,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曼眨了眨眼,煞有介事道:“可不是么,心里酸溜溜的,不得劲儿。”
她的回答半真半假,但取悦了他。
他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头,愉悦低笑,“放心吧,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江曼也跟着笑了。
“我才发现你不仅桃花旺盛,还能言善道,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很有渣男潜质哦。”
齐冽被气笑了,不惩罚她一下都觉得对不起她说的‘渣男’二字。
他出其不意,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江曼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没有防备,吓得惊呼出声。
“啊!”
“你吓我一跳。”
江曼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嗔怪白他一眼,可毫无威慑力,在齐冽眼里,没有谁比她更可爱的了。
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回了卧室,将她往床上一压,作势要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
江曼伸手,食指抵住他的唇,敛去了笑意。
“我刚才那样说,是不是会给你添麻烦?”
他在齐家举步维艰,稍有行差踏错,就会受到齐老太严厉的责罚。
因为她,他已经挨过一次打,要是两人领证的事再传出去,被齐老太知道他再一次脱离掌控,后面不知道会怎么对付他。
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让他为难。
齐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以为意笑了笑,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
“你终于愿意当众承认我们的关系了,是不是意味着从今以后我就是有名分的人了,邵太太,嗯?”
江曼怔住。
她从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期盼竟然这个。
他和她隐婚,并不是因为怕被齐家知道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不想将结婚的事公开,而是他觉得她不想让外界知道他和她已经结婚的事。
原来从始至终,被他放在第一位,从来都是她。
江曼不由得心里一酸,心疼比感动更多一点。
心疼他的小心翼翼,事事以她为先,他把所有的偏爱给她,却委屈了他自己。
她何德何能让他这么卑微。
江曼双眼湿润,随即将脸埋进他怀里,不想让他看到她。
“我以为是你不想……”
齐冽轻抚她的发梢,在她耳边轻声昵语。
“怎么不想……”
“做梦都想。”
多年暗恋的心酸,想而不敢求的胆怯,明知她心有所属却依然不肯死心卑微,在她无助时乘虚而入的卑劣……
他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知足,每当她给他一点回应,他就想要更多。
想要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他。
可是他不敢让她知道他的私心,怕她觉得他心胸狭隘,怕她会厌烦,从他身边逃开。
可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压抑就越是澎湃汹涌,特别是在他得知齐凛回来找她以后,他太慌了,变得敏感多疑,时常惹她生气。
领证是他得偿所愿的第一步,他恨不能让全世界知道她是他的合法妻子了。
直到今晚他才明白,原来不是她不愿意公开,她是为他着想,怕给他添乱才没公开两人的关系的。
是她误会他了。
江曼感觉他的力道越来越紧,仿佛要把嵌入身体里似的,她被勒得难受,微微挣扎了一下。
“我快喘不上气了,你轻点儿啊。”
齐冽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没控制住力道,弄疼她了。
他松了力道,但没放开她,但很注意没把身体的重力压在她身上,专注凝视着她。
“那从今晚开始,以后我们出门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了。”
他纯情的样子把江曼看乐了,然而乐极生悲,她没来得及得意,笑容就僵住了。
“怎么了?”
齐冽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她的异样,以为是自己压到她了,赶忙起开。
江曼一得自由,立即翻身,慌乱趿上拖鞋,急急忙忙往卫生间而去。
齐冽愣了一瞬,看她着急忙慌的,他有点担心,也跟着去到卫生间外。
“曼曼,你怎么了?”
卫生间里的江曼听到他问,既尴尬又好笑,还有点懊恼,但还是应了一声。
“我没事。”
她拉开马桶旁墙上挂着的双层纸巾盒一看,顿时傻眼了,新买的卫生棉她好像放在书房的电脑桌上忘了拿进来了。
大脑极速运转,她设想了几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