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与外挂双管齐下,赵书玉的成绩突飞猛进。
闲暇时,他们也开始谈理想、谈志愿。
李圆圆是美术生,她的目标是川美。
赵驰的家人都是医生,他自己也想学医,目标是本省的医学院。
刘孟迎的成绩在奥赛班也保持着数一数二的水平,赵书玉觉得他的志愿根本就不需要猜,要么清华,要么北大。
所以有一次辅导的时候就随口问了一句:“刘孟迎,你要考清华还是北大?”
刘孟迎罕见地嘿嘿一笑,把赵书玉笑出了鸡皮疙瘩:“刘孟迎?刘孟迎?你是刘孟迎吧?”
刘孟迎恢复了正常,用一种很无语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赵书玉这才舒了一口气:“你刚才哪根筋搭错了,嘿嘿一笑吓我一跳!”
“所以你到底想考哪个啊?”
“考你考不上的那个。”
这次无语的眼神挂在了赵书玉脸上。
2014年2月,他们收到了第一个好消息,李圆圆通过了艺考。
2014年6月,高考如期来临。
高考那天阳光大好,赵书玉和刘孟迎刚好分到了同一个考点,就由赵爸爸开车送他们去考试。考点的那个路口已经被封上了,不允许车辆通行。剩下的那段路,他们就一起走过去。万人空巷,有考生,有家长,有交警,有志愿者,形色各异。路两旁插着彩色的旗子,校门口挂着赤红的横幅“全国普通高校招生统一考试xx考点”。这就是高考,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是数万万学子练兵十几年为此一役的战场。
刘孟迎仍然维持着他一贯的淡定。
赵书玉却激动地手抖:“刘孟迎,快看看我脸红不红,我好热。”
刘孟迎仔细打量了一下:“不红,特正常。”
“赵书玉,待会进场,先做深呼吸,不要紧张,把会做的做完,再去编不会做的,记住了吗?”
“嗯嗯。”
“数学大题就那几个固定题型,万变不离其宗。就算你实在没看明白,也按照之前我教你的步骤往上套,往上写,别空着。”
“知道了。”
“再检查一下你准考证带没带。”
“带了带了。”
赵书玉扭头看了一眼已经比她高一头的男孩,认真说道:“刘孟迎,我有没有说过你妈味儿十足?”
“但是,谢谢你,刘孟迎。考试加油!”
刘孟迎笑了:“赵书玉,我们都加油。”
同年六月底,高考成绩公布。
李圆圆和她男朋友顺利考上了川美。
赵驰失误,退而求其次,录取了第二志愿学医。
赵书玉被一志愿的西班牙语专业录取。
刘孟迎正常发挥,却出乎意料地报考了一所军校。
收到录取通知后大家在一起唱K,李圆圆和她男朋友举止大胆,赵驰连连哀叹“世风日下”,并点歌一首《分手快乐》,成功收到来自李圆圆的一顿暴击后,又愤而点歌一曲《受伤的总是我》。赵书玉循规蹈矩吼了一首《死了都要爱》后把话筒递给下一位歌手刘孟迎,却被刘孟迎猝不及防亲了一口。
等等,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赵书玉日记:刘孟迎怎么突然从小可怜变成了我的妈妈?
刘孟迎日记:我想当你男朋友,你却拿我当妈。
第6章 你是我的果子
背景音是赵驰在鬼哭狼嚎,背景图是李圆圆小情侣勾肩搭背。而被冷不丁啄了一口的赵书玉正难以置信的盯着啄了她的刘孟迎。他还噙着笑,似乎在等她开口。
赵书玉把话筒塞到他的手里,然后一溜烟躲进了卫生间。她呆呆地望着镜子,镜子里是一张通红的脸。
过了一两分钟,刘孟迎来敲门:“赵书玉,开下门,我上厕所,很急。”
赵书玉轻咳一声,打开门想要出去,却被他堵住了去路。刘孟迎走了进来,顺手合上了门,倚在了门上。密闭的空间,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的声响,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暧昧了。
赵书玉扶着洗手池,低着头不敢看他:“你不是很急吗?”
“是,我很急。”
“那我先出去吧。”
赵书玉说着便要伸手开门,却被刘孟迎一把拉住了胳膊。赵书玉这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力气这么大。
他喊道:“娇娇。”
赵书玉的头更低了,他却一定要掰正她的脸:“我问你还喜不喜欢许靖南的时候,你说过他就像你种的果树。娇娇,我对你也是一样的,你就是我的果子。”
他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娇娇,我一直都喜欢你。”
怎么走出卫生间的,什么时候散场的,她是怎么回到家的。后来的事赵书玉通通记不得了,她甚至记不清刘孟迎又了什么,只记得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那段记忆就像被套上了旧电影的滤镜,暧暧昧昧模模糊糊的,她只清楚地记得少年炽热的眼神和自己那时的心跳。
上大学前的几个月里,赵书玉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刘孟迎,连他们之间的聚会都能推就推,惹得赵驰连连抱怨。
“赵书玉,搞什么毛线呢?哥们儿喊你几次了你都不出来。”
赵书玉只好搬出入学通知做借口:“大学给列了必读书单,我这不一直在家做作业呢吗。”
“作业哪有能做完的时候,别学傻了!我、李圆圆还有她男朋友在xx306打麻将呢,三缺一,来不来?”
“刘孟迎呢?”
“他?他最近跟你一样,三催四请就是不出门。赵书玉,你赶紧出门看看你们那片儿地是不是被人画了圈?”
“干嘛?”
“不然你们一个二个怎么都跟被锁在里头似的。”
出门的时候赵书玉忍不住往隔壁看了一眼,大门落着锁,想来刘孟迎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呢?赵书玉忍不住开始猜测。自从上次KTV告白之后,虽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他们却再没说过话。有时候,赵书玉能听到他妈妈喊他开门或者喊他吃饭,但刘孟迎向来少言寡语,算一算,竟有快两个月时间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
到了酒店房间,狐朋狗友三人组正百无聊赖地在耍“丁钩钓鱼”,看见赵书玉就跟溅了火花的鞭炮似的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赵驰哀嚎:“赵书玉!你总算来了!这对狗男女连丁钩钓鱼都要出老千,太无耻了!”
“我掐指一算,我们娇娇宝贝儿就快到了,我要不快点结束战局,什么时候咱能开打Chinese mahjong~”李圆圆对着赵书玉抛了个媚眼儿,换来赵书玉飞吻一个。
但这局麻将并没有打成,因为李圆圆很快把赵书玉拉到旁边开启了姐妹座谈会。
李圆圆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刘孟迎跟你告白了?”
赵书玉惊悚:“你怎么知道?”
“姐姐我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定有奸情。你拒绝了?”
赵书玉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圆圆,我也不知道,这也太奇怪了。”
“怎么就奇怪了?刘孟迎盘正条顺的,人虽然闷了点儿,但他对你不挺好的吗?”
“但我们是朋友啊,朋友怎么能谈恋爱?这也太奇怪了。”
“男女之间能有什么纯洁的友谊!我早看出他对你别有所图了。”李圆圆瞟了一眼在玩“丁钩钓鱼”的赵驰:“妇女之友除外。总之,你讨厌刘孟迎吗?”
“不讨厌啊,我怎么会讨厌他。”
李圆圆一拍手:“那不就行了。我问你,先不提刘孟迎。就一个帅气的兵哥哥,对你一心一意,脑子还好使,你可别说你不喜欢,我对你的择偶标准可是一清二楚。”
“那确实。”赵书玉闷闷承认。
“这不就是说的刘孟迎吗?你呀,就是当局者迷。要我说,答应他不吃亏,还赚了。谈恋爱嘛,这么谨慎做什么。”爱情导师李圆圆如是说:“我这就把刘孟迎叫过来,我要当面做红娘。”
见她真的要掏出手机,赵书玉急了,一把扑倒这位新任媒婆。这厢正僵持着,赵驰把门打开,刘孟迎就站在门口。
“你来得还挺快,我发完信息还没几分钟呢。”赵驰哥儿俩好的把刘孟迎搂进屋里:“李圆圆和赵书玉忒不够意思,说好了打麻将,结果就知道自己搁那儿嘀嘀咕咕。我跟张磊(圆圆男朋友)打大压小都凑不够人。”
赵书玉尴尴尬尬地瞟了一眼刘孟迎,刚好撞见他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