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后万人迷受重生了(70)

宋书说,这样他才能相信宋师不是在骗他。

宋师同意了。

他不能提让宋书解毒的事,心里堵得慌,于是七弯八拐,又询问他要不干脆找个妓子过来给他解毒。

话刚落下,宋书一茶杯“嘭”一声敲在桌面上,淡淡道:“不行。”

宋师:“你不肯信这个梦,但我的毒不能不解——你不是也很着急吗?”

“说不行就不行。”宋书眉峰里露出几分凌厉和冷意来,“事情还没弄清楚,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他冷眼一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最讨厌你那个冒牌货的一点——他不择手段,用各种方式逼我和他在一起。”

宋书顿了顿,勾起一个柔和的笑容:“哥哥,你不想让我讨厌你吧?”

宋师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很快闭了嘴。

缓了许久,宋书脸上其余的神色才落下来,恢复正常:“距离梦里你的毒性发作,还有多久?”

这件事宋师先前解释梦境的时候已经讲过一遍,宋师知道他过目不忘,因而也没有骗他的必要,叹了口气道:“皇帝大寿,宴会之后的那几天……具体哪天我也不记得了。”

他言辞含糊,听得宋书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还有一段时间,不急。等到了时候再说。”

宋书决定按照宋师梦里的剧情走。

因此,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去找洛方文。

而结果也确实如宋师所说,太医们轮番上阵查看一番,全都摇头说:“从未见过这样的毒。”

“我等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宋书送走这些太医,单独一人去了街头走了半圈。

宋师的梦境里,他也走过这里。

宋书按照他所说的,转过两条街,停在了一处巷口。

片刻之后,巷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似乎有人从墙头那边翻了过来,在地上滚了一圈。

宋书凝眉,看着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的人影,还有他身旁满头鲜血、已经昏睡过去的老妇人。

这人抬头瞧见他,愣了一下,随即大喜,拖着膝盖连滚带爬地上前拽住宋书的裤脚。

他的脸暴露在月光下,脸上的泪痕还挂着,看着又喜又悲:“宋二公子!宋大人!”

“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吧!求您了,救救奴才!”

“……”

天边惊雷乍现,白光刺破天际。

大雨滂沱,像天宫里发了水灾,全都倾泻到了人间,青石板上血迹蜿蜒,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干净净。

……

医馆里。

形容枯槁的老妇人被抬放到软榻上,良子慌里慌张地哀求道:“大夫,大夫您帮我娘看看,她刚刚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栽到石头上了,流了好多血……大夫您救救她,救救我娘,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守着医馆多年的老大夫见惯了这种场面,不慌不忙地拿起毛巾擦拭去了妇人额头的血迹,稳如泰山:“老朽可不要你为我做牛做马,这医馆也不缺药童——银两够了便可。”

宋书坐在窗前,凉凉地插上一句:“银子给够,把人救活。”

良子便转了个方向,感恩戴德地连连作辑,语无伦次道:“多谢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老大夫最满意地就是跟这种爽快人打交道,端详了这妇人片刻道:“伤势并不严重,你大可不必如此慌张。只是……”

良子忙问:“只是什么?”

老大夫叹了口气,摇头道:“摸着这骨龄也不过四十多,怎的会如此憔悴……这副身子操劳过多、病榻缠身许久。便是伤好了,也活不长久了。”

良子恍了恍神:“我,我知道……大夫,不能开点药把身子养回来吗?”

老大夫:“她近日是不是服过什么药物?”

良子连连点头:“是……”

老大夫问道:“那方子可是……”

他报了一连串药名,良子偏头苦苦思索许久,再次点头说是。

“这是……这是有位名医给的治病良方——这方子,有什么问题么?”

医馆大夫痛心疾首地摇头道:“造孽哟……那哪儿是什么治病良方,分明是害人性命的毒药!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下三流大夫,简直辱没了我医门名节!”

良子慌了神:“怎么会……那分明是……”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老大夫便又道:

“原本再早些送过来还能治,全是这药害得……老朽也无力回天了。”

老大夫拿来了药箱,让药童帮忙为妇人涂药。

药水刚沾到伤口,妇人便打了个哆嗦,朦胧睁眼,断断续续道:“良……良子。”

良子连滚带爬地扑到软榻边,攥住妇人抬起的手道:“娘,我在!儿子在呢!”

妇人费力地睁眼,发现有人正在给自己涂药,且周围陈设陌生,便挣扎着要起身道:“娘没事……不用上医馆来,你有这个银子,不如留着自己……”在宫中打点人脉。

话到嘴边,妇人又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心思最是淳朴不过,拿钱买人情的事情他怕是做不来,便只得咽下嘴里的话,又说:“良子……”

“娘知道娘快不行了……方才大夫说的话娘也听到了一些。这药钱你留着,娘有话和你说……”

良子一边说“这是贵人帮咱们垫着的钱,娘您不用担心”,一边把耳朵凑过去。

他的神色在妇人的低语声中逐渐变了。

趁着他娘又昏睡了过去,良子自觉地跟着宋书走出门,来到医馆前厅。

屋里点着灯,有穿堂风掠过,屋外大雨依旧连绵不绝。

良子低着头,一脸恍惚的神色,不知刚刚听到、想到了什么,一张年轻的娃娃脸颜色铁青。

宋书转身在桌旁坐下,声色凉薄:“说吧,你为何深夜出现在宫外。今夜到底怎么回事?”

“……是三皇子。”

良子回神,颤抖着声音道,“是他!一定是他——”

宋书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桌面:“关三皇子什么事?你讲清楚了。”

“是他害我至此,是他要杀我娘!一定是他!”

良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狼狈地朝他磕头道:“求二公子为奴才做主!”

“我能做什么主?”宋书不为所动,神情冷淡至极,“污蔑皇族是大罪,你想明白了再开口。”

“您能的!您在皇上身边做事,若向皇上检举三皇子所作所为,一定能的!”

良子慌张道:“奴才发誓,奴才今日所言全部属实,若有不实之处,该当天打雷劈!”

第62章 报仇 “剥了皮,抽个筋、拔次骨……也……

宋书没有纠正关于“他在皇帝身边做事所以一定能检举成功”这件事不合理的逻辑关系。

他今夜救下良子, 是因为宋师说他今晚回去之后,把这一切经历都告诉了宋师,宋师从梦境中醒来后, 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按照宋师的说法,他自己在那个梦境里救下良子的理由,只是因为宋师曾经说过:良子可用。

而他深夜出现在宫外,代表收买人心最好的机会就来了。

宋书一直都是个唯利是图的政治家。

这理由确实是他会考虑到的,而接下来良子跟他坦白的这些话, 也确实和宋师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良子说,几个月前,他被大内总管常公公莫名提拔到了身边, 做了个跑腿的小太监。

虽然辛苦,但比起先前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都不能声张的洒扫太监,显然这个位置好了不止一倍。

他也知足,原本以为就会这样安稳地在宫中继续过下去, 没承想半个月前,洛放突然向常公公要人,说才想起自己乳母正是良子的母亲, 见到他就感到亲切, 想把他提到身边做贴身太监。

常在自然不可能不答应太子的这点小要求, 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收到消息的良子甚至也满心欢喜, 第二天就去了洛放宫中。

洛放对他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了解到他母亲如今卧病在床后,还十分惊讶惋惜,特意请了位太医去给她母亲看病,还开了药方, 说养上个半年,病就差不多好了。

良子因此对太子感恩戴德,把他视为自己的大恩人。

倒是他母亲听闻他得太子亲厚,十分焦虑不安,辗转反侧半月,却也始终没有说什么。

半个月后的今晚,良子恰巧悄悄出宫来看望他娘,却正巧撞上了有人偷偷摸摸□□进门,要对他娘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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