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宁长疏再旺盛的不甘也全都化为了一潭死水。
不就是惩罚吗?
行啊,那你就J一具尸体好了?
起初殢渊看他这幅要死不活,叫也不叫,动也不动的样子,确实没多少兴致。
连续几天没折腾他。
可是好景不长,这混账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瓶药。
这药作用在哪里,哪里便奇.痒无比。
宁长疏终于破功,理智全失,缠着自己的神婴帮他解决难处。
不管第二天醒来有多气愤,有多怒气冲天,当天晚上依旧在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下面溃不成军。
每当他一点儿余力都没有地被扔在床上时,宁长疏就会想,到底是为什么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神婴虽说是众人意识结合,但他看得出来,其中做主导的还是仙域域主墨玖尘。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墨玖尘会甘愿舍弃天赋,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能在神婴塑造过程中占据主导位置。
换算下来,这一场拉锯战,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墨玖尘。
他的好义父。
这么长时间下来。
宁长疏头一次感觉到累了。
曾经的他机关算尽,不惜牺牲自己为了变强,可得到的是什么?
是被自己亲手弄出来的东西关在这里,肆意作为。
一次的改头换面,一次的涅槃重生。
最终结局还是没有变过,甚至更加糟糕了。
殢渊绝对是比墨玖尘更难对付的人。
或许不能称之为人,用神来形容更为贴切。
就在宁长疏放弃求生意志,想着随便怎么着吧,反正他懒得再思考,懒得再算计了。
殢渊却忽然在这一天没有动他,反而很早就将他从床上抱出去,亲手给他梳洗打扮,更衣换鞋。
宁长疏越来越看不懂对方,但这不妨碍他欣赏对方为数不多伺候他的奴样。
可惜他隐藏自己眼神太晚,被殢渊发现他眸底嘲弄的意味。
宁长疏心中明白,今天晚上怕又是不能善了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穿戴整齐,宁长疏望着镜中盛装打扮一番的自己,以及某个人。
殢渊眸色妖异,听罢,淡淡一笑,“届时你便知晓。”
宁长疏:“你不说,我不出去。”
殢渊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可由不得你。”
宁长疏转了转头,没能摆脱对方的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最好给吾表现得高兴一点儿。”殢渊危险地眯起双眼。
真是搞笑?这般对他,还想让他高兴?
不过想到对方最近越来越变态的手段,宁长疏强忍住没嘲讽对方,可是要强装高兴,也实在为难他。
殢渊将他的排斥看得明白,眸底闪过一丝幽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物。
黑金色的手握遥控器,触屏滑档。
宁长疏一瞥,瞳孔睁大,“你要做什么!”
殢渊不答,拇指将指针往上面一滑。
宁长疏整个人登时一歪,倒在殢渊的怀里颤抖,脸颊,耳根瞬间染上了绯红色。
“届时出席,可别丢了你咏微老祖的身份。”
殢渊低下头,安抚性地,唇瓣轻轻触碰了一下宁长疏的额头。
宁长疏被他这幅自以为是的表现刺激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一面让他别丢脸,一面拇指又将遥控指针往顶上拨了拨。
“堂堂咏微老祖,别这点儿意志力都没有啊……哈……”
收好遥控,殢渊将宁长疏扶直,随后轻笑着离开了寝殿。
不一会儿两名弟子前来,让他赶紧跟他们离开。
宁长疏扫了眼二人,死死咬着唇瓣“嗯”了一声,“你们……嗯……走前面。”
两名弟子不解,却也照做了,点了点头,走在前面,“轿子在外面等着了。”
感受体内变化,宁长疏紧紧闭了下眼,慢慢挪动脚步跟上前去。
到了外面,一架十分精美华丽的轿冕停在门口。
他掀开衣摆,咬着牙,龟速一般地,尽了最大力气,从容地坐了上去。
挨到软垫,感受更为清晰。
宁长疏的额头上逐渐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那双漠然,不将世人放在眼里的无情双眸,也被剔透的水雾添上了一分生动多情。
坐在旁边的殢渊见此,挑了挑眉,又轻笑了一下,将手伸了过来。
在对方的故意使坏之下,宁长疏及膝长发变得凌乱了许多,衣摆也多出了几道皱褶。
片刻后,轿冕掠过叠叠群岭,抵达了月泉宗主峰的演练大殿。
殢渊终于收手,温柔地帮宁长疏顺了顺长发,之后才掀开卷帘走了下去,但没有离开,而是侧过身,朝他摊开手。
宁长疏注意到外面有很多人,故意想给他难堪,假装没有看到那只手,准备直接跳下去。
谁知殢渊反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往外面一扯。
宁长疏身体顿时往前跌去。
殢渊将他往侧身一带,另一只手瞬间穿过他膝弯,竟是将他横抱起来。
这么大的动作,宁长疏瞬间被搞得没力气。
刚想发火,附近数千双眼睛瞬间让宁长疏僵住了。
地上,天上,都站了密密麻麻的人。
宁长疏猜测外面有很多人,但没料到会有这么多!
他看向殢渊,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殢渊低声道:“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高兴不高兴?”
!!!
宁长疏觉得这人脑子坏了。
他不想陪这个人一起疯。
“你是同意,明光正大当吾的侧君,亦或拒绝,让众人知晓你不过吾之玩物?”殢渊平平淡淡地说道。
不得不说,这句话抓住了宁长疏的死穴。
他这会儿身不由己。
“我若是同意当你的侧君,你会解开我颈上之物?”宁长疏只关心这件事。
殢渊并没有拒绝,“当然,吾的侧君自是用不着这等物具。”
“天眼呢?”
“自然也归还于你。”
“行,我答应了。”
宁长疏垂眼沉思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权宜之计,等解开束缚,他就赶紧离开这个恶心一样的地方。
可是殢渊真的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不过……”
宁长疏心里一咯噔,果然没这么简单。
殢渊勾起唇角,“不过你要主动向大家坦诚你的错误。”
宁长疏蹙眉,“什么意思?”
错误?
他做错了什么?
殢渊,“需要吾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吗?伪装,欺瞒,利用,丢弃……”
宁长疏脸色一沉,“不用了。”
殢渊笑了笑,垂下眼帘,眸底那一瞬间闪过的玩味与苦涩,是宁长疏并不能弄懂的东西。
他终于明白殢渊为什么之前答应得那么快。
一旦他将自己曾今犯下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下场绝对是人人喊打。
就算不是人人喊打,他一世英名也毁了。
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除非是一辈子改头换面,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可这并不是宁长疏想要的结果。
他知道,这是殢渊的报复。
想让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向他道歉,向他低头。
看他沉默,殢渊扫了眼正等着宁长疏发言的人,话锋一转,“求吾,吾可以免下你的发言。”
然而两人都很明白,宁长疏以前不会求人,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
所以殢渊知道自己这句话不过是废话。
可是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却硬是想要证明一些什么。
其实,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句简单的道歉。
只是某人不明白,而他也不想再卑微一次……
就在宁长疏冷着脸,打算曝光自己曾今所做的一切时,忽然,一声清亮的凤鸣声从遥远天际传来。
众人神魂一震,朝声源看去。
却见一只白风披着万丈霞光飞速朝大殿飞来,所过之处,金雨绵绵,曾经被殢渊破坏的地方,万物复苏,一派祥和之景。
白凤飞到近前,隐约浮现出一道风流俊美人影,赫然是曾闭关涅槃的凤王上官羽!
上官羽静静看了宁长疏一眼,屹然化为虚影朝殢渊飞去。
殢渊眯起眼,气罩以随心念而生,然而白凤虚影却视若无物,仿佛没有阻隔地穿过气罩,在他一刹那愣神之际,钻入了他的眉轮。
眉轮主精神,灵识。
殢渊猛然抱住头绷紧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