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翻了翻白眼，嘀咕：“我什么都不懂！可我做的，远远比你好！”
老翁愣了，瞪了瞪她，道：“你做什么？你做何事比我好？我们之间的事……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我当年一直暗示她，故意不喊她师父，就是要……算了！跟你这个小女娃费那么多口舌干什么！”
玉石嘿嘿笑了，搂住身侧的俊逸男子的胳膊，道：“你是人家的徒弟，你喜欢你师父。我也是人家的徒弟，我也喜欢我师父。喏——这个帅得天怒人怨的男子，就是我师父。”
“告诉你哦！他不仅仅是我的师父，还是我的丈夫。我们既是师徒关系，也是恩爱的夫妻关系，我们还有四个孩子呢！”
老翁听罢，腾地站了起来！
接着，瞪了瞪玄无尘，又看了看贴在他身侧的小徒弟，满脸震惊。
“你们……你们……怎么可能？！”
玉石毫不意外他的反应，笑眯眯答：“怎么不可能！因为我喜欢了，我就去努力，我就去争取！他起初躲避，不敢直视。我就追着找着，还亲口跟他表白呢！”
“你也是人家的徒弟，可你喜欢人家，你有争取过吗？你看到她躲避了，你也就生气了，然后就掉头走了，对吧？”
“所以，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我至少做得比你好！她是师父又怎么样，你喜欢的是她的人，又不是她的身份，那你还干嘛顾虑这个，直接表白扑倒……”
“小石儿。”
忽然，俊美无俦的男子宠溺开口，适时打断了她。
某徒弟俏脸微红，呵呵，呵呵笑了。
这一招对眼前的这一对师徒，貌似太新潮了些。不过，她要表达的，也差不多类似的意思啦！
反正——既然彼此喜欢了，都爱了，那就去争取，去努力！
老翁则是目瞪口呆，颤声惊讶问：“你……你跟他……是师徒？你们是夫妻？怎么可能？仙界的那些老顽固，怎么可能同意……”
玉石耸了耸肩，笑道：“他们又不管我吃，又不管我喝，凭什么管我啊！我喜欢师父，师父也喜欢我，就够了！我们做夫妻，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不同意是他们的事，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额！
老翁愣了，愣愣看着，许久也回不过神来。
玉石走上前，认真道：“宁老前辈听到我们师徒的事情后，也是跟你这般反应。不过，她哭着说，若是当初听到这样的话，你跟她就不会苦了这么多年。”
“她说，她明白你对她的情意，她对你也是心生情愫。只是，碍于两个人的身份，只能生生压制这份情感。”
“她说，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冰殿中，雕刻各种各样的冰雕，可偏偏没有雕刻一个你——因为你一直在她的心中，不必刻，不必雕，就在那儿了。”
“她说，不敢肯定你是否还活着，但如果能找到你，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若风，当时我没追上去拉住你，我一直很后悔。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了。”
玉石低低说完，抿了抿嘴。
玄无尘优雅踏步，搂她贴在身侧，冷淡瞥了若风仙尊一下，低头道：“走吧。”
人找到，话也已经带到了，她欠宁老前辈的恩情也算还了。
玉石见老翁仍是一动不动，低着头一直没开口，叹了叹气，终于要踏步——
“等一等！”
老翁及时喊住了她，哽咽颤抖问：“她……她……我该怎么回她这一句话……”
啊？！
玉石连忙转过身，急急问：“那你觉得你该怎么回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老翁也急了，口齿不清道：“我……我早就不敢想了！都那么多年了，我还敢怎么想！今生我跟她都不可能了，哪里还要想什么来世！”
顿了顿，他激动拉住玉石的袖口，问：“来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你让我怎么回她？”
额！
玉石突然觉得有些无语，然后翻了翻白眼，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吼了：“谁知道来世会怎么样啊！来世是什么时候？谁会知道啊！人，无论是谁，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今生，把握现在的每时每刻啊！”
“她都说她后悔了，那就你就该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不后悔——让你自己也不后悔！还要等什么来世——谁知道来世是什么时候啊！”
老翁不住点头，答：“对对对……”
他颤抖着手，长长的胡须也颤动起来。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他却又忍不住叹起气来。
“她和我……都老了，再给一次机会……太晚了。”
玉石笑了，伸出手握住他满是皱纹的手，道：“你们对彼此的情感，能维持这么长的时间，早已将彼此刻在心中了，又何必再在乎是否年老年迈。”
“争取最后的时光，今生肯定不会抱憾。但如果你再放弃一次，今生无望，来世又能如何？谁管得了来生？”
老翁愣住了，目瞪口呆中……
忽然，“轰！！！”——外头传来猛然轰鸣声！
第969章 少年做不了夫妻，老了来相伴
老翁愣住了，目瞪口呆中……
忽然，“轰！！！”——外头传来猛然轰鸣声！
屋内三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扭过头，看向屋外——只见湛蓝的海面上，突然巨浪滔滔，一浪盖过一浪，往海岸冲刷过来！
喝！
怎么一回事！
远远的，隐约传来两个孩子的尖叫声！
“啊！不好！”
玉石惊讶大叫，腾地往外奔！
玄无尘见小徒弟一动，高大身躯立刻飘移，紧随在她的身侧。
只见李家渔村的渔民们，从四周的竹屋飞奔出来，惊慌失措，慌不择路，乱喊乱叫着！
玄无尘俊美无俦的眉头微蹙，护住怀里的小徒弟，腾空飞起。
玉石扭过头，匆忙喊：“师父！两个孩子要被巨浪卷到了！快！”
“嗯。”
两道雪白的身影如光般疾驰，往波涛滚滚的大海飞去。
海风刮脸，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海浪滔天，汹涌潮涌，骇人心魄！
“哇！”
“啊！”
两个在海边嬉闹玩着的小孩，哭着尖叫着，不住往家的方向跑——
巨浪滚滚，仿若凶残的毒舌，不住吞噬着海岸的一切。眼见白色的浪花就要卷住两个小身板——
一道浓烈的玄光及时闪来，一个旋绕，小孩子被卷了起来。
玉石飞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他们，疾驰往后方飞。
滔天海浪仍不停席卷而来，冲上海滩，扑上岸，一浪盖过一浪，往岸边汹涌扑进，试图吞噬岸上的一切！
玄无尘淡定端站半空中，宽大衣袖优雅一甩，一道猛烈的玄光，铺垫般滑了出去。
玄光所到之处，海浪被断截，腾地下坠成水流，缓缓流窜四处，最终流往低处，往后方慢慢疏开。
白袍男子望了一下波浪滔天的海面，雪白衣袍拂动，两道玄光极速往前，仍是平铺般覆盖掠开——
半晌后，海面慢慢平息下来，恢复了平静。
玉石将两个孩子安顿好，送他们回到父母的身边，才急急赶了出去。
只见轰鸣声不再，滔天海浪也消失了，她松了一口气。
“师父，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感觉好像是大海啸一般？”
玄无尘伸手牵住嫩白小手，淡声答：“四海战乱，海面必定混乱。”
喝！
果然跟四海战乱有关！
玉石精致眉头紧皱，抬头一望，见绵绵海岸上，渔船零星横批，七零八落，忍不住叹气：“四海一乱，受苦的是岸上的无辜海民啊！”
“嗯。”
这时，后方传来渔民们劫后余生的惊呼，寻找亲朋好友的呼唤声，还有好些叹气和哀嚎声。
“天煞的！我的渔船又没了！”
“孩子他爹，没了船，就没有鱼虾！我们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
“唉……家里的米快没能下锅了……老天爷究竟要折腾咱们穷人到什么时候啊！”
“近来这海好像得了魔障一般，三天两头闹海难，还让不让人活啊！”
“呜呜……可怜我们孩子还那么小……”
……
半空中的师徒二人，皆是功法高深的人，早便将这些哭嚎叹气声一一听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