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安得？”
“哎。”
就在陈白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李安得又叫住他：“之后要一起约着锻炼吗？”
陈白惊讶地看着他。李安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一个人有些无聊。”他说。
内心天人交战，陈白犹豫不决。
“晚上也行。”李安得看出陈白在犹豫。
“好吧，如果有空。”陈白忍痛答应。
“好！那我们有时间就约。”李安得迅速接上。
“再见。Have a nice day. ”
陈白看着李安得挥手走掉的身影，觉得自己回到了儿时交新朋友的场景。
李安得给老友DAN发消息：“我觉得我好像大概也许可能......” DAN:"??" 李总：“没事。” DAN：“爬。”
夜里的陈白：“新周末，新气象，我明天一定、绝对、必须早起运动。” 清早的陈白：“起，还是不起？要不下次吧。”
第7章 他还是个孩子啊
社畜的休息日短暂无比。转头他们又投入繁忙的工作。虽然李安得只是被放在了一个小公司当吉祥物，但他也不是真的就来养老。反而，因为有大公司的名头，公司自李总来了之后业务多了不少。
自从上次两人一起晨跑后，他们接下来几天又约了几次锻炼。运动健身真的能很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陈白自觉与李安得熟悉了很多，私下里直呼其名也不是什么障碍，两人甚至有时会结伴下班。所以偶尔在一起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陈白的手机频繁亮起还是有些煞风景。
李安得问：“出什么问题了吗？谁啊，给你发这么多消息？”
陈白解锁手机看了一眼，是赵强，那个经纪人。其实也不单是这一个中午了，赵强这几天都有来骚扰他。不为别的什么，就是想知道李安得最近的行程。李安得曾说赵强心术不正，当时陈白当个笑话听，现在却也有些意识到了。
“是美柚浙娱乐的那个经纪人赵强。”陈白把手机展示给他看，“郑维维，你还记得吗？”
李安得盯着手机，立即皱了眉头，一脸菜色：“别了吧。”
陈白看着好笑，也不由得调侃他：“高煜你觉得是缘分，郑维维就不是了？”高煜实在是个擅长社交的小孩，平时会在网上主动和两人聊几句，不打扰不过分亲近，一点都不怯场。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错。
李安得摆摆手：“这不一样。”
对面赵强还在发来消息，语气谄媚，充满暗示，甚至还发来一个红包。李安得翻翻聊天记录，发现陈白零散敷衍但又很礼貌地应付对方，于是干脆自作主张点进主页，把人删掉了。退回主页面，李安得看见屏保是一串数字，1368569.26。
“哎。”陈白喊一声。
李安得没在意，把手机锁屏还给他：“删掉了。你不觉得麻烦吗。”
陈白无奈：“哪能这么任性啊。”但他确实觉得松了口气。第一次遇见这种死缠烂打又抱有不正当目的的人，他拉黑觉得不符合社交礼仪，应付起来又着实很累。
为什么觉得秘书这个身份会愿意做拉皮条这种事情？陈白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在餐厅吃完饭又搭伙回了办公室。
下午还是很忙，陈白收拾着文件。旁边一同事咬着苹果凑过来：“老陈，你最近和李总关系不错啊。”
陈白想了想说：“还好吧。最近工作交接的比较多。”
对方啧啧两声，亲昵地撞撞他的肩：“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最近看上去亲切不少啊，李总还有这个功能？”
陈白不动声色错开身子，翻开文件，不置可否：“是吗。”
那同事见他忙碌起来的样子，耸耸肩，回自己工位上了，嘴里嘀嘀咕咕：“好呗，是我搞错了。”
那边陈白盯着文件开始走神：我以前很冷漠吗？没有吧？想起李安得总是带着笑的脸，他又下意识也笑了一下：可能吧。但碰上李安得他确实觉得心情会神奇地轻松起来。
不愧是李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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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陈白下班没有和李安得一道。
他走出公司，就被不远处一人叫住。
“陈秘书。”那人走进，陈白才认出来是阴魂不散的赵强。
陈白头都要痛了，有这个功夫，好好谈资源靠实力往上爬不好吗，非要搞这种歪门邪道。
但这次的赵强看着意外的正经，没有笑得虚伪，只是很客气地勾了下嘴角，问：“陈秘书，方便进一步说话吗？”
这样的赵强像个正常人了，陈白也觉得把话说清楚比较好。没有刻意避讳，两人就近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赵强先是说：“之前这么打扰您，是我考虑不周，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见他这么客气，陈白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主动删人还是让人尴尬，他只好摆手：“没什么。”
“为表歉意，我给您带了点礼物，”赵强推给他手里的纸袋，“不是什么贵重玩意，还请您收下。”
陈白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碰到袋子的瞬间，他瞄到里面有一打文件，动作下意识顿住。
赵强笑了：“您可以看看，希望您能喜欢。”
陈白觉得自己可能被李安得带坏了，面对这种诡异的场景他竟然觉得有些兴奋。陈白不打算收下，但他有点好奇。
于是他抽出那份文件。封面是一张白纸，他瞟赵强一眼，赵强自信一笑。
陈白读完了那份文件。
赵强又开口：“我知道陈秘书您的事。”
陈白看着他。
“我知道您在财务上有些困难，所以想着可能我可以帮您一点儿……但我明白，那诚意还是不太够。”
文件是有关美柚浙娱乐的。大致内容他很熟悉，毕竟商讨收购的时候就对企业情况有详细了解。但里面一些语焉不详的细节，比如旗下艺人一些用来套空的工作室，比如某些高层以企业之名背地里进行的一些合作，再比如附录里一份未署名签字利益诱人的合同。
赵强知道陈白目前缺什么。钱是个好东西，陈白喜欢。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陈白是心动的。 郑维维怎么着也是个美女，好像不会让李安得有什么损失。再不济，递个消息而已，只要李安得坐怀不乱，谁也不能强迫他什么；退一万步讲......李安得真的接受了，那不也是......
不不不不不不。陈白脑海里晃过李安得傻白甜的笑脸，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还是个孩子啊！我就是撮合他和高煜都不能把他推进道德的火坑啊。
而且......
陈白确实背着债务。不然他好歹也是跟过两个总裁的能人，怎么会沦落到住老旧的小区，还是租来的。
他也没想过遮遮掩掩。他就是欠债了，手机屏保是提醒自己的数额。不是欠给高利贷，是欠给一对母女。他父亲当年做错了事，害死了人，现在罪有应得在坐牢，陈白替他还巨额补偿。父子都在付出代价，除了对那个家庭，陈白不为此感到任何的羞愧。
但被人拉出来说，还以此为击破点，实在是让他感到不愉快。
咖啡店里两人坐在角落，周围没什么人，形成了一片安静的空间。陈白西装革履但面色阴沉，不得不说还真有股黑心反派的气质。两人沉默对峙，让人看来仿佛这真是什么交易现场。
但其实陈白在真诚地求教：“为什么？”
赵强坦然：“您不混这个圈子是不知道。太难走了。我也是为了我家艺人好。主要是……水涨船高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需要陈秘书您做什么。就只是想无伤大雅地和李总打个招呼。总得有个契机么不是。当然如果您愿意帮衬，那真是帮大忙了，我们自然也会放在心上。”
“您也看到了，李总对郑维维印象不错。单身男性，总想要点刺激。您也只是成人之美。”
赵强意味深长：“我知道，陈秘书是个有野心的人。”
陈白彻底无语，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你对秘书这个位置到底有什么误解！而且，你们敬爱的李总好像对男孩子更感兴趣呢。
话不投机，陈白不想再浪费时间。结账走人，留不可置信的赵强和一袋文件在原地。
回家的路上，陈白想，收购案的风险评估，可能得重新做了。
又要加班。好烦。
陈秘书看到网络老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陈秘书冷淡叉掉：这是职业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