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皇后满意了皇后随即开口:“陈王成婚,桓王怎么能比?”
华儿一脸疑惑,皇后不再言说,二人也不再问了。
礼聘谢盈为陈王妃的敕旨到了西北侯府,礼部和宫闱局都忙碌起来。
谢盈正在浣花堂抱着那只小豹子玩耍,红缨从厨堂取来了几块新鲜的羊肉,屋中便有了些血腥的气味。
“娘子,这小豹子还小,能吃这个吗?”
谢盈瞥了一眼,即刻将手中的树枝举起来,树皮凸起,露出密密麻麻的牙齿印来。
“阿花已经过了喝奶的年纪了。”
那日之后谢盈曾问过萧珂,得知这豹子是西市当时卖豹子的那一只留下的公仔,而大的豹子因为生产过,行动力也不如公豹子,在小豹子断奶后就被杀死了。
现在正是阿花喜欢奔跑,咬东西的时候。
“先带阿花去院子里跑跑。”
谢盈才踏出浣花堂,就看到仆妇领着两位穿着宫服的女子走来。
两位女官瞧着豹子那凌冽的眼神,先是确定了宫中的流言,“陈王很是喜欢谢家娘子。”
又看它安稳的靠在谢盈的怀中,不觉也害怕起谢盈来。
“她们是何人?”
仆妇加快了步伐走到谢盈身前,“娘子,这两位是宫闱局尚服局的司衣掌衣。”
二人随即同谢盈见礼,“见过兴和县君。”
仆妇赶紧示意红叶将谢盈手中的豹子抱走,谢盈也明白了,即刻转身去了正堂,“先进来吧!”
阿花此刻又只能呆在笼子里,幸好还有一盘羊腿陪着他。
谢盈掸了掸衣衫,回首便瞧见二位女官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便笑起来,“我这里没有太多的规矩,你们要做什么,说明就好。”
司衣依着规矩行礼,“我们二人前来为县君量身,宫闱局好制作王妃大婚的礼服。”
“那就量吧!”谢盈也并未坐下。
司衣缓缓上前,掌衣辅佐,二人便开始为谢盈量体。
“我看赏赐桓王大婚两个月就完成了,我也有这么快么?”谢盈无所事事,便开口问道。
“亲王婚期都是有太常寺定下,婢子并不知。”司衣轻声答。
等她记下了几项谢盈的尺寸,谢盈也会好奇的看了看,“桓王妃也是如此量体裁衣么?两个月能做完吗?”
司衣示意了一眼掌衣,掌衣随即道:“桓王妃的婚服是用以前皇后殿下册立康王妃的衣服。”
谢盈听周氏说起这样的婚服也只会穿一次,就有他用的说法。陈玉茗本就是皇后的侄女,用一用有何不可?
而皇后一再阻止她和陈王的婚事,虽然有了陛下的敕旨,可太常寺什么时候才会定下婚期,这婚服又要做多久,谁又知道呢?
收起思绪,谢盈便犹如说笑一般,“那我为何不能用?”
掌衣微微张口,不知如何作答,又换做了司衣回答,“这个也看诸位王妃的意愿,宁王妃,嗣黎王妃的婚服,婢子也不敢去请。”
谢盈轻轻点头,便不再问了。
掌衣合上册子,司衣便退了几步,“婢子就不叨扰县君了。”
“这婚服又要做多久呢?”谢盈同二人一同走到前堂,司衣赶紧站立好,“县君不必送了。”
她眉眼含笑,“你们还没回答我的话。”
司衣浅笑,“婢子们定然会在太常寺定下的婚期前完成的。”
这是在和谢盈迂回,她只好放手让二人离去。
“按照桓王妃当时的礼制,太常寺早就定下婚期了,怎么会一拖再拖。”红缨看着她们的背影哼哧一句。
谢盈随即伸了伸懒腰,又走到了阿花的笼子前,轻飘飘的说着:“太常寺会托,那是因为諴国公府和陛下在斗法。”
“娘子不着急?”红缨看上去比谢盈还要生气些。
她微微摇头,“諴国公再大也打不过陛下,五哥手里有礼部,看着他们闹去,等到陛下容忍够了,太常寺就能顺利的将陛下的人提上来了。”
“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红缨听完险些被绕晕了。
谢盈站起身便望见窗外的暮春景致,“不知道今春可有兰亭集?”
红缨想着群岁谢盈兰亭集上的模样,便叹了一声,“谢博士成婚了不能去那场面,娘子有敕旨在身能出去吗?”
谢盈赶紧对着她轻哼一句,“红缨,你就那么想出去?”
“娘子不想么?”红缨即刻反驳。
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像是谁也不让这谁。
许久不言的红叶,随即徐徐开口,“去岁谢博士和宋娘子也是暗自定下了婚事的,娘子若是想去当然能去。”
“如此,娘子也能见到陈王了。”谢盈的想法就这样被红叶道出,
红缨逮住机会,“红叶都瞧出娘子想出去的心思了!”
谢盈微微挑眉,却也无法反驳。长安城的小娘子规矩多,如今她的身份不同,更要收敛一些,没什么要事也不必出侯府。
不过谢盈盼什么,兰亭集的帖子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就跟他们垄断似的
兰亭集的帖子递到谢盈手中,谢盈倒有些好奇,“往年都有諴国公府的陈娘子张罗,如今她是桓王妃,还有谁张罗这件事。”
一边说她一边展开了手中的帖子,写着申候孙家。
谢盈随即拿着帖子往同心堂去,周氏好容易打发了府中的事情,瞧见她匆匆而来,“又来烦我来了。”
“阿娘又嫌弃我了!”她带着浅浅笑意踏入堂中。
周氏只好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又为什么事情?”
谢盈及笄之事之后,宋锦琴的身子越来越重,指不定就要生产了。周氏为了确保自己的长孙能够平平安安出生,日日都要督促府中的一切准备好。
为此,周氏便直接打发人将兰亭集的帖子送到谢盈的浣花堂。
“这个申候孙家是哪家?”谢盈搁下帖子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周氏微微合眼,“你这都回京一年了,这里头的事情都没探问清楚?”
她轻轻摇头,当初为了探听三大王的事情,还没开始查就结束了。后面她也懒得再去碰长安城这张世族大网。
“申候孙家就是諴国公夫人的母家,申候的母亲雍和大长公主。”
“长安城世家大族的娘子,多是以諴国公府,和孙家的娘子作为表率的。”
谢盈微微蹙眉,这兰亭集就跟是“他们”垄断了一样。
这也是种手段,娘子郎君们都太好拿捏,或是成姻亲达成共识,或是以此集会威胁朝廷官员,两全其美。
回过神谢盈又问,“为何平宁大长公主的儿子是昌平伯,而雍和大长公主的儿子却是申候?”
周氏轻笑,“我的母亲只是寿考太皇淑太妃,而雍和大长公主的母亲是昭仁皇后,乃是中宫正嫡。不过雍和大长公主已经过身多年了。”
疑惑解开,谢盈点点头,长安城的嫡庶之分真是无处不在。
回过神谢盈便看到周氏略作合眼的模样,便起身,“那盈儿就不叨扰阿娘了。”
“你既然来了,我可要好好嘱咐你。”周氏赶紧叫住她。
谢盈只得又坐会原位,去岁她还能跟着哥哥,后来又有嫂娘、陈王一同,今时今日可就不同了。
她有了陈王妃的敕旨,身份更加尊贵显赫,周氏便希望她说话做事切莫太过急躁诸如此类,这些谢盈都一一记下了。
“明日去了,就好好瞧瞧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周氏最后嘱咐着,“你是未来的陈王妃,不必我多说了。”
到了兰亭集的日子,谢盈坐上了马车揣着这样的心思,递到了曲江池。
“西北侯府到!”
申候孙家的场面和从前諴国公府的场面多了很多束缚。从谢盈下了马车便被人引着往前直接去了一块空地。
两边的屏障也高了许多,谢盈在马车上瞧着都觉得有些碍眼。
“未来的陈王妃到了!”
“去岁我也有幸见过这位谢娘子一眼,不爱同我们这些人说话的!”
“她那是不敢和我们说话,从军习武的人能有什么书墨香气?”
小娘子们有说有笑,还是在等着谢盈出现。
今日的谢盈衣着一如既往的鲜艳夺目,只是发型上修饰得端庄些了。
看着谢盈徐徐而来,这场集会的主人孙怡芳率先开了口,“谢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