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枫点点头:“记住你们的话,否则…”秦清枫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云寒芸香放开了两人,两人立即连滚带爬的逃出这个胡同。
芸香走过来不满的说道:“主子还是太善良了,他们要杀你啊!”
秦清枫笑着搭上芸香的肩头说:“多好的日子啊,干嘛要死人呢,本将军还想多吃点好吃的呢,都下午了,走,去寻家酒楼,咱们吃饭去!”
京城最大的酒楼,仙乐酒楼。
秦清枫直接豪气的抓了一把金叶子,亮出身份,订了个三楼雅间,这家酒楼分等级,一楼为大厅,供普通的客人喝酒吃饭,能上二楼的都是有钱人,而能上三楼的,都是又有权又有钱的人。
掌柜的正叫小二带秦清枫一行人上楼,可是大厅里的吵闹声吸引了秦清枫,一个背影瘦弱,衣着朴素的“男子”此时正面露难色,有些窘迫,掏遍腰包都没找出一个钱!
秦清枫仔细看了看这“男子”,身材瘦弱,面白如玉,手腕轻盈,腰肢纤细,胸脯还有些起伏。
秦清枫扮男子扮惯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扮男装的人儿!
一旁的伙计已经在驱赶他了:“没钱你来吃什么饭,本店概不赊账!”
这“男子”面色更窘迫了,脸红红的,看到有人围观,背上包袱,急忙想转身就走。
秦清枫适时的叫住:“慢!”
走到那“男子”身边,对着掌柜说道:“这位公子的饭钱我来出!”
芸香在秦清枫身边待久了,几乎就是秦清枫想做什么,都能会意,直接又往桌子上放了几片金叶子。
那伙计见状,也喜笑颜开说道:“几位爷,随意!吃好喝好!”然后就走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那“男子”低着头小声的说道:“多谢公子好意!”不看秦清枫,面上还是微微有些窘迫,脸上有两片可爱的红晕。
一楼大堂里人来人往,想来,这么窘迫的事,这个“男子”也不好意思在这吃饭,毕竟是个小姑娘嘛!
秦清枫收起一惯伪装的风流气,温柔的问道:“这位公子,一楼太嘈杂了,不如楼上清净,不知公子可愿意上楼一起就餐呢?”
那位“男子”抬了抬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道:“谢公子好意!还是不必了!”
声音清脆,悦耳,秦清枫有些好笑,扮男装也不知道改改声音,也不知道是怎么不被认出来的!
其实,也就秦清枫会注意到这些,在别人看来,这“男子”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毛头小子,不过十五六岁吧!
这时,这“男子”的肚子适时的响了起来,“咕嘟咕嘟…”
而且不止一声……
这下这“男子”的脸更红了,耳尖也开始泛红。秦清枫看着,觉得可爱极了!
秦清枫轻轻的笑着,还是用温柔的声音说到:“在下出来多时,却无人陪伴,如果能和公子一同说说话,长长见识,那真是好极了!还望公子不要推脱!”
女儿家的矜持嘛!那扮男装的小姑娘纠结了下,有些踌躇。
秦清枫看出了她的犹豫,又说了一句:“公子,大堂的人都在看着呢!”
那小姑娘这才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真的有人在看着这边。有些无地自容,看着秦清枫清亮的牟子,清澈见底,温暖如玉,便不再犹豫,说道:“那好,请公子带路吧!”
四人来到三楼雅间,果真不错,挑来珠帘,穿过梅花屏风,秦清枫落座,云寒芸香都站着,尊卑有别,有外人在,还是不能坏了规矩。
那位扮男装的小姑娘坐到了清枫正对面,清枫挥手示意,芸香云寒两人就退下去了。
秦清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在下秦清枫,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她接过茶,看到清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这才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才开口:“拓…额,不是,你叫我玉笺就好!”
秦清枫心下思虑,没有错过“拓”字,只是东清应该是没有姓拓的人,而拓跋,是南越国姓,不过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应该不是吧!
这时,菜一道道的被端上来,摆满了整个桌子,玉笺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些菜,眼冒绿光!看得秦清枫一阵心寒:这姑娘是饿了多久啊!
菜上完毕,秦清枫笑着给玉笺递上玉箸:“请!”
玉笺也顾不得矜持了,接过来飞快的开吃了,而秦清枫看着她如狼似虎的扒拉着眼前鸡腿的样子,想起了自己装纨绔时的样子,真是…
秦清枫一改往日大口吃酒大口吃肉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倒着酒,优雅的夹菜,一举一动都是如玉一样。
玉笺把眼底的绿光压下去后,看到秦清枫优雅的样子。也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还接过秦清枫倒过来的酒,仙乐酒楼的招牌酒,十里春风!入口清冽甘甜,接着口齿留香,像吃蜜一样,又香又甜,只是后劲可能有点大。
玉笺把桌上的菜扫荡一空,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的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挑眼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凉席之上,看着窗外风光,沐浴在阳光中的秦清枫。
沐浴春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玉笺看着眼前一袭金丝白衣的人滑进自己心里:东清,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来了一些人,将桌上的残羹撤下,换上了一壶酒和点心,旁边又摆满了几壶酒
秦清枫转过头,看到了盯着她看的玉笺,伸出细长的手掌,在玉笺眼前晃了晃:“玉笺公子?”
玉笺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坐正:“公子叫我玉笺就好!”
秦清枫也温和笑了:“玉笺,唤我清枫就行!”
可能秦清枫第一次见到除了自己还有女扮男装的人,莫名的有些亲近之意,也不点破对方的身份。
不过,这人身份应该不简单,普通人女儿谁会扮男装出来到处行走,而富人谁会准许女儿这样,有权势的人家或许才会放纵自己的女儿。
秦清枫又给玉笺倒了一杯酒,试探的说道:“听玉笺的口音,不像京城中人啊!举手投足间,也不像个普通人啊!”
可能吃饱了,玉笺也就没有防备之心,脱口而出:“本就不是!”停顿了下,又说道:“我来到这的时候,钱袋丢了,卖光身上值钱的东西。”
秦清枫点点头,这样,也就说得通了,也不好再问人家家在哪。不过既然她身上没钱,肯定也没地方住,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也是随即说道:“玉笺,要不来我府上住吧!”
看着玉笺愣住了,清枫也发现自己说得有些莽撞了,解释道:“玉笺孤身在外,总归不好,我在京城有套空宅,要是玉笺不嫌弃…”
玉笺摇摇头,喝了口酒:“人生不过数十载,我就想肆意潇洒,游历四方,不受约束,看遍天下锦绣山河,那才不辜负自己啊!”
现在轮到秦清枫愣住了,玉笺这番话,深深触动自己,自由,是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不免有丝愁绪涌上心头。
秦清枫苦涩举着酒杯的说道:“也罢,玉笺真是豁达之人。只是世人皆想要自由,可谁又逃得过名利之争!”说完,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玉笺没想到秦清枫反应这么大,忙说:“清枫兄不必烦恼,世上之人,世上之事,皆是相通,有人追名逐利,掌管生杀之权,有人生性自由,宁愿一生碌碌无为,浪迹天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一切皆是自己的选择!”
秦清枫又是一叹:“可惜,有的人却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玉笺有些疑问,想接着听秦清枫讲,可惜,只看到秦清枫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玉笺无奈,也同样举杯,与清枫对饮起来。
云寒和芸香轮流交替守门,而另一个就去吃饭,此时云寒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也听得一清二楚,云寒见有些不妥,纵身进了屋,恭恭敬敬的说:“主子!您喝多了,要不就回府吧!”
秦清枫面上有些醉意,这十里春风,真的是后劲大啊,听到云寒的话,清枫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到驸马府,今晚应该是住驸马府,就一阵厌恶,醉酒再加上心情多日的压抑,只冷冷的说道:“出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云寒很少见到这么冷的秦清枫,主子的心情不好,而眼下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眉头紧锁,只能领命退了下去,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