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70)

本该牢牢防着这个危险的人的,可在她面前的靳语尘总是不一样,他会爬相府的墙,偷偷来见自己,带来她喜欢的物什,会用天真烂漫的双眼直视自己,然后说:“轻别,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给你弄来,你可不要喜欢一些奇怪的东西啊,这样我下次就不能来见你了,因为没有找到你喜欢的东西,你见着我以后就不会对我笑了。”

每个人都为了能有一个立足之地而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沈轻别总是会为靳语尘这样开脱,尽管他的手段并不光鲜,可她知道靳语尘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不那么做,而她也有私心,只要靳语尘能好好的呆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永远都会支持他。

为此她从不曾后悔过。

靳语尘的眼泪她从来都招架不住,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和眷恋,这是对别人做戏时没有的,里面还盛满了寂寞和痛苦,她不知道为什么靳语尘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但她仍是会为他心疼,哪怕自己也被伤的很深。

“别哭,我不会不要你的,来年年初的时候我就要嫁给你了,就彻彻底底是你的人了。阿尘,不要哭。”沈轻别再坐不住,起身走到他跟前,将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安慰道,“我知道你有好多坏习惯,没关系,慢慢改,会好起来的,我陪着你。”

靳语尘紧紧抱住沈轻别的腰,头埋在她怀中,声音听起来很闷:“过去我总是一个人生活,太久太久了,突然多了一个你,让我有些不适应。往后我的日子里都要有你的痕迹,给我一个机会,我把你融进我的骨子里。我爱你,轻别,我真的爱你,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沈轻别为他这句话再次动容,靳语尘从来没对她说过他爱自己,她以为这句话一定是她比靳语尘要先说,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说了,她心里确实是高兴的,没有哪一个女人不会因为听到心仪之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不高兴不感动的。

“阿尘,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我听吗?”沈轻别已经难以掩饰自己语气里的雀跃,她无法忍住内心的欣喜,先前让自己难以疏通郁结的事她瞬间抛到了脑后。

女人就是那么奇怪。

靳语尘听得出沈轻别这是原谅了自己,但他没有露出一副得胜者的骄傲自负的笑,而是无比虔诚的站起身,扣着她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呢喃道:“我爱你,轻别,我爱你,跟我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我会用尽我所有的能力,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爱你。”不管想要听多少遍,他都愿意说。

可靳语尘这一连串的话却让沈轻别脸红,她低着头娇羞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帐子里的烛火又橘又暖,透着一股热气,晕染着她的双颊。

“你这般直接……让我怎么回答……”女人心正是这般,明明先前还想要听对方说他爱着自己,这个时候却又口是心非的嗔怪对方的简单直接。

靳语尘笑弯了双眼,歪头试探的朝沈轻别鼻尖上蜻蜓点水式的吻了几下,见对方越发红的脸颊,笑意更浓:“那就用行动来回答我好了。”最后深情而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第61章 死局

沈复南还是没能成功劝说靳鸣佐即日启程回宫,秋狩不结束,赫连明珠也不好提出要回大梁的说辞,只能一同留在围场耗着。只不过发生了刺客一事后,让靳鸣佐绝对很丢人,当着他国使者的面,连一个小小的事都解决不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当晚便下令封锁消息,绝对不可以让民众知道这件事。

靳鸣佐还是和往常一样出去打猎,不过距离营地近的地方以后没有什么野兽可以捕猎的了,要想晚膳丰盛一些的话就要去离营地很远的地方。靳鸣佐留下靳薛帆在营地继续留意刺客的事,带着、靳语尘、傅柏和赫连明珠一同外出狩猎去了。

这个地方是靳鸣佐私人封的围场,腹地广阔,里面有一大片树林,他们到的时候分成了好几批队伍去不同的地方捕猎,靳语尘和傅柏则是跟着靳鸣佐去了更深处的地方狩猎。

傅柏虽然受了重伤,但皇帝出行她身为将军都必须跟在左右以保皇帝安全,刚封的总将高虎则是被靳鸣佐下令留在了营地,可能靳鸣佐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介文弱书生,相较于营地里那么多的大臣和奴婢,营地更需要人来保护,他这次出来狩猎一个妃嫔都没带出来,想必到了现在也有很多人猜到了他举办秋狩的意义,或多或少会收敛一些,知道谁才是主子。

“十五只!”跟随的李公公大喊道,“皇上英明,这才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皇上您就猎了这么多了,皇上箭术了得!”

“这就叫箭术了得了?哼!朕还要怪罪那些放逐野兽的人,为什么要这般群居群居的放生,这样随便射出去三箭都能命中二支,有什么箭术可言?”靳鸣佐心生不满,这些人奉承的太过了,连打猎这么有趣味的活动也变得索然无味。

“皇上恕罪,老奴等会下去会说教的。”负责放逐野兽的都是些太监带一些士兵参与的,得了御令的太监大多趾高气昂的,士兵不得不听从他们发号施令。

“真是群饭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靳鸣佐拉高手里的缰绳,御马呼一声,“随朕去往深一些的地方。”

天子下令,不得不从,靳语尘也夹紧了马腹紧跟靳鸣佐身后,傅柏也带着一些人马一同跟随。但靳语尘却总觉得今天有事要发生,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越往深处便越发的寂静,风声更加嘈杂,给人隐隐不安的感觉。

似乎傅柏也有这个感觉,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和突袭的人总归要对环境敏感一些,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多一会,他们已经骑马跑到很深的地方了,身后传来很大的动静,密密麻麻马蹄落地的铿锵声响,快速朝他们靠近,四周的林子里吓跑了一众鸟群。

靳鸣佐疑惑的回过头去:“后面有谁跟过来了吗?怎么这么多人?”

傅柏已经将佩剑拔出,挡在靳鸣佐前面:“皇上小心,怕是来者不善。”

靳语尘也一言不发的等着身后的声音,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却看到靳海宴,带了一百多号人,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跑过来,有点骑着马,有的拿着自己的佩刀,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举着刀朝他们冲过来,靳海宴直接射出一箭,刺穿了在傅柏保护之外的李公公的喉咙。

伴着一声惨叫,靳鸣佐一看已经倒在血泊里抽搐的李公公,大喝一声:“靳海宴你好大的胆子,敢造反?”

由于队伍分散的缘故,跟随靳鸣佐这一队的人很少,只有十几个,且没有步兵。靳海宴领着一众人,一下令:“放箭!”便射出一百多锋利的箭出去,射杀了靳鸣佐那边不少兵马,慌乱的马儿发出一声声惊叫,战争即刻打响。

傅柏一上来就被多个骑兵和步兵围住,很快和靳鸣佐拉开了距离,无法再保护靳鸣佐,再加上左臂上的伤有些严重,对付人多有些吃力。

叛军最大的目标果然还是靳鸣佐,靳语尘这边根本没多少人对付他,靳海宴更是攻势极其猛烈的抽出剑狠狠砍在靳鸣佐的要害上。

“你疯了!你这是造反你知不知道!你想死吗!”靳鸣佐不忘大声吼骂靳海宴,“朕养你这么多年,反过来你居然要杀朕?这可真好得很啊!朕的好儿子。”

“闭嘴!你去死好了!”靳海宴招招拼尽了全力砍在靳鸣佐身上,但靳鸣佐本就是武将出身,靳海宴的这些招式根本伤不到他,但周围的林子里发出一丝丝微妙的声音,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手上抓了三把极短的小刀,照着混战中靳鸣佐尽力投射出去。

“啊!”靳鸣佐一声惨叫,靳海宴趁着他不注意,卯足了劲朝靳鸣佐肩膀上砍过去,靳鸣佐来不及防备,生生受下了这一剑,靳海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发起猛烈的攻击。

靳语尘看到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四周的林子,这周围一定还藏着一个人,极有可能是那天的刺客,但靳鸣佐现在明显力不从心,抵挡靳海宴的攻击也越发吃力起来,他后背中了三把小刀,丢暗器的人心思狠毒,刀刃全部扎进了靳鸣佐背中,眼看这靳鸣佐那边的劣势,兵力便越发的集中到傅柏那边,防止傅柏过来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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