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
“其实长点时间也没事儿,我乐意和姐妹还有均哥呆在一起。”
“我也是,成天拍拍拍拍拍,脸都要笑僵了。”
...
伴着吵嚷,几个人坐了下来。
胡亚均的目光从姑娘们脸上掠过,笑道:“知道你们累,但怎么办呢?想成为最强,必定会经历这些。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演唱会过后,给你们放一周假,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机票和酒店的钱算我的。”
五人听到这话,眸底顿时燃起了火光,精神也好了许多。
李羡婷:“北欧也可以?”
胡亚均点头:“你要是不嫌时间赶,别说北欧了,北极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
“均哥,你是怕我们都去北极,才说休一周的吧?”
...
回归正题。
胡亚均同队员们讨论了一些新工作,有团体的,也有个人的。几项过后,胡亚均看向沈星,眉眼间有犹疑。
“怎么了,均哥?” 沈星发现了胡亚均的异样,主动询问道。
胡亚均如实回道:“英国潮牌layla向你发出了广告提案,合作对象是顾明绰。你想接吗?”
此话一出,不止沈星,其他团员也当场怔愣。
半晌静默,队里的小可爱慕夏出声道:
“接,为什么不接?layla有名的轻奢潮牌,我可喜欢了。而且星星都说了,跟顾明绰也没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话都没说过几句。”
其他小姐妹也都觉得不必太在意外界的传闻,layla是个好资源,能拿下对星星是极好的。
“星星,你的意思呢?” 听取了队员的意见后,胡亚均将球抛回给了沈星。他不会勉强艺人做她们不愿做的事情,挤压太过,就会逆反。再加上沈星是他十顾星创地产向沈熙松求来的,他应承过任何时候都要以她的意愿为主。
在众人讨论时,沈星其实一直在思考。
layla的代言确实是个好资源,但她和顾明绰....
心绪几经浮动,沈星的答案渐渐清晰。
她不想,也没必要去经历尴尬,哪怕仅仅只是一种可能性。
“均哥,帮我推了这个代言。”
**
第二天,顾明绰从经纪人胡燃那里得知了沈星婉拒layla代言的事儿。彼时,他正在片场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身旁还趴着一只胖猫。难得的好光景,可顾明绰的脸上一片冷清,指腹沉沉的刮过胡燃发过来的那行黑字,就像是想将它们一一抹除。
结果却是徒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阖上了眼,身体随着躺椅摇晃,渐渐陷入深眠。他做了一个梦,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梦....
夜晚,晦暗脏污的路口。
他厌倦了那个家,故意挑衅了上门要债的混混,被人像条野狗一样按倒在地,一桶桶的脏水不停的往他身上浇。污糟滲入伤口,针刺般的痛感不断涌出,而后蔓延开来。渐渐地,寻死的想法大过了对外婆的不舍。他疲倦的阖上了眼,好想睡。想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幻影。车窗半开,车灯的光亮勾勒出一个女孩儿精致的容颜。她随意的扫向了骚乱的方位,瞳眸竟是冰蓝色的。
几个混混慑于来人的气势,再加上顾明绰这样子再打下去可能会出乱子,对了对视线后,准备散去。临走时,手臂绣了纹.身的男人蹲低在顾明绰身旁,用手拍打他的头,以微弱的音量冷声道,
“贱.种,今天算你好运。下次见面还没有钱的话,看谁还能救你。”
.....
第3章 暗恋(3) 钻石鎏金的真公主
梦是真的。
顾明绰被送到了医院,醒转时,救他的人还在。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叔,身型微胖,黑色的衣衫,看着憨厚喜气。
看到顾明绰醒来,冲他和善笑笑:“醒了?睡得还好吗?”
顾明绰苍白着脸色:“谢谢您救了我。”
大叔给他递了杯热水:“应该的。那种情况,任谁看到了都会搭把手的。”
顾明绰费力的扯了扯嘴角,想对他笑笑,却感受到了一阵撕裂的疼痛,不由的蹙眉。
大叔察觉到:“疼了吗?要叫医生吗?”
顾明绰摇头:“不用,只不过笑不出来了。”
“暂时的,忍忍就过去了。” 大叔笑着对他说。紧接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色纸张放到了顾明绰面前。
顾明绰下意识垂眸看去,竟是一张支票。
数清楚一后面的零后,他抬眸看向大叔。
大叔迎着他的视线,解释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一百万,是星创集团借给你的,利息跟着银.行走。还款期限十年。”
“星创集团?”
“是的,国内最大的地产公司之一。这张支票,是由集团老总沈熙松亲自签发的。我是沈家的管家,薛齐。”
伴着薛齐的话音,顾明绰的视线再次垂落,落在了支票的右下角。那里确实签着沈熙松的名字。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顾明绰不明白,一百万对于沈家虽不多,但投资到别处,投资回报率会远超于银行利率。而且.....“十年后,我也未必还得起这笔钱。”
薛齐还是温和的笑,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直白的对顾明绰说:“其实最先发现你的是我们小姐,让我们下车看看的也是她,这张支票也是她求来的。”
沈熙松不会拒绝沈星,就算这一百万最后打水飘了,他也不会多眨下眼。
“我想她给出这张支票时,根本没有考虑过你还不还得起的事情。她只是不想一个少年在她面前被原生家庭毁掉。她的原话是:他并没有什么过错,不该承受那么多。”
“不要辜负她为你做出的努力,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照顾外婆。至于债务,尽力而为。”
一句“他并没有什么过错,不该承受那么多” 勾动了少年深埋在心底的委屈,紧紧的盯着支票,眼眶渐渐染起猩红。
薛齐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默了半晌,才又道,“碰到了就是你的运气,无需想太多。只用想,抓住还是放弃。”
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直到顾明绰的指尖碰到支票的边沿,一滴泪落在支票之上,水渍慢慢氤氲开来。
“替我谢谢她,十年之内,我必定连本带利还清这笔钱。”
....
其实,他老早就能还清这笔钱了,但他一直没有还。
一是舍不得斩断同沈星的牵绊;二是想亲自将钱还到她的手上对她说声谢谢。在过去几年里,他试过几次,可都失败了。
他想靠近她,却又怕靠近她,只能卑微的躲在暗处追逐光亮。
像一个见不得光却贪婪成性的窃贼。
四月初时,顾明绰结束了电影《越界》的拍摄。休整了两天,他回到了永寒里陪外婆。春日阳光大好,连常年见不到光的永寒里都被光影氤氲,寒意不再。
顾明绰和外婆闵惠兰坐在家门口,边剥毛豆边闲聊。
“二狗子五一结婚,他让我问你有没有空。有的话,就来喝杯喜酒。” 二狗子本名陈苟信,家里排名老二,从小就被家里人和周围邻居唤做二狗子。他抗议过几次,屁/用没有,后面直接装聋由着长辈们去了。他还有个小名儿,叫二胖,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没苗条过....
外婆的话勾起了顾明绰对陈苟信的记忆,低敛的黑眸中漾出微弱的暖光。
“阿绰,不是外婆说你。人二狗子比你还小一岁,都娶媳妇儿了。你再拖拖,该成老大难了。” 外婆对顾明绰波动的情绪一无所知,自顾自往下说着,话音中的嫌弃将他从回忆中拽出。他凝眸,眼中泛起笑,“婆婆,25岁在外面大好的年纪。怎么到您这,就成了老大难了呢?”
外婆专注剥豆,埋汰却没停,
“我在永寒里住了快七十年了,只认这里的理。搁这儿,二十五六岁,就是老大难。你外公像你这么大时,你妈都....”
外婆的话音嘎然而止。
顾明绰睇着她,轻笑,以揶揄的口吻道:“怎么突然停了?怕我伤心?”
哪知道外婆还是闷闷不说话,连忙敛了痞笑安慰道,
“不会的。如果您不提起,我都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