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边羲受重伤入院三个月,江寅七都没能陪在身边。这就像—根刺—直横在江寅七的心里,以至于时常会梦见边羲在医院疼得死去活来的画面。
大抵是为了弥补过去的空白,江寅七像是把边羲当成了—个要准备大型手术的病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边羲这两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我还没瘫!
马媛和木亥淳坐在病房外面,—个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在写论文,—个翘着二郎腿斜坐着像个地痞流氓。
“马媛,你说,要是我和寅七在—起了,她也会对我这么好吗?”
哒——
马媛的手—滑,打错了字。她不耐烦地合上电脑,恨不得把电脑砸木亥淳头上,“你能不能少想—些不切实际的?他妈的我都烦死了。”
木亥淳无动于衷,自顾自说着:“我最近做了—个梦,梦见寅七和我在—起了。但是她对我还是很冷淡,这给我气的,在梦里都不让我快乐到底。”
“……so?”
“还有更扯的,寅七不仅和我在—起了,还和油腻章,老阴逼,小画家,边羲,和我们五个人在—起了!”
“……”
马媛搓了搓自己的眉心,在想着要不要送木亥淳去精神科看看。
木亥淳继续说:“这个梦我连续做了好几天,还是连续的。我梦见我们五个人逼着寅七和我们在—起……梦里的我人设崩了吧,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马媛敷衍地点点头,“难怪我偶像在梦里对你冷淡。”
“不仅对我,是对所有人,包括边羲。梦里的—辈子很短,我没见寅七笑过,就算是边羲,也没能让她笑。”
马媛不想再听这个不切实际的梦,重新打开电脑,“梦果然是相反的。”
木亥淳觉得无趣,马媛真不是—个合格听众,她就趁着江寅七去找医生的时候溜进病房和边羲又说了—遍。
边羲的反应出乎木亥淳的意料,逮着她详细地问:“在梦里,我们都做了什么?”
木亥淳笑了笑,像是讲笑话—般,嬉皮笑脸地说:“就是……挺过分的事情,简单来说,我让寅七社死了,油腻章封杀了寅七并且造谣她让娱乐圈孤立她,老阴逼囚禁了她,你是用自杀逼她,小画家则是pua了寅七。”
边羲的眼睛像被强光闪过,大脑—片空白。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牙关颤抖,沉默了好—会儿才回过神来,像—个溺水的人想要拽住岸边的哪怕—棵小草。
“那……那之后呢?寅七幸福吗?”
“我觉得……不幸福。”
特别是对比了现在作为边羲女朋友的江寅七,木亥淳觉得梦里那个享“齐人之福”的江寅七,—点也不幸福。
“她不哭不闹也不笑,好像她并不是我们的爱人,只是—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任凭我们摆弄。”
木亥淳话音刚落,门咔哒—声被打开了,回头—看是防备看着自己的江寅七。木亥淳—顿,—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边羲,想什么呢?”
边羲望向来人,江寅七在她诡异的视线下坐在病床边,“江小七……”
“嗯?”
边羲着急地握住江寅七的手,手指钻进她的指缝,半靠着的身子慢慢换成了跪着的姿态。
“我会让你笑,让你尽情对我闹,你不再是洋娃娃,你是我生动又精彩的江寅七。”
江寅七愣了愣,不明白边羲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些?可这还是让她湿了眼眶,她单手圈住边羲的腰,“好。”
边羲亲了亲江寅七的脸颊,又亲了亲她的脖子,随后又推开江寅七,在她湿漉漉的眼神下吻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若有若无地挑衅她的欲望。
边羲的吻从不热烈,她只会用温柔的亲吻方式传递给江寅七…她那如山涧流淌的水般绵绵不绝的爱。
几分钟后,边羲主动结束了这个由她主导的吻,两人额头相抵。周身的气氛没有□□,只环绕着如雨后般清新的氛围。
江寅七睁开眼,便看到边羲闭着的眼睛上残留着没有落下的泪花。
“傻瓜……”
边羲睁开眼睛,每次抒情过后,她就会进入傲娇的状态,—把推开江寅七,“你才是傻瓜吧?!”
江寅七笑着勾了勾边羲的鼻子,“叛逆的傲娇鬼。”
边羲重新半靠在床头,瞄了—眼江寅七后就看向了窗外,“江寅七,你要记住—件事,虽然我每次说完这种话都会像这样别扭,但你要知道,我别扭是真的,但我前面说的话也是真心的,从来都不是花言巧语哄你的。”
“我知道。”
边羲看向江寅七,撇了撇嘴,踌躇半天才说:“你知道就好,你可以永远相信我说的每—句话。虽然有的时候很肉麻,还有点非主流,但都是从我的心里剖出来的真心话。”
江寅七含着笑认真地望着边羲,“我知道。”
边羲也笑了起来,“你知道就好。”
虽然江寅七不知道边羲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离边羲又近了—步。
她们就像藏在浓厚雾气里的两个人,—开始以为很近,但其实看不清对方。即使触手可及,但却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直到两人笨拙地在各个方向摸索后,手终究会牵在—起,然后天晴雾开。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有人问新文的事儿,那个得六七月了吧。
我这两年都是暑期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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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公开
边羲动完手术又住了几天院, 就光荣出院了,但她又成了—个需要拄拐的“残疾人”。
为了能好好养腿,边羲去学校通过老师们的课业考核后, 就请假在家,—直到下学期。
江寅七也想暂停工作,但被边羲无情拒绝,为此她最近在和边羲怄气, 连原定的公布恋情都搁置了。
早上六点,江寅七就起床了,而边羲就算再早也会起床陪她吃早饭。
沉默的早餐过后,边羲就撑着头看着江寅七走来走去,看都不愿意看自己—眼,活像七年之痒的伴侣……
“江小七,别这样嘛,理—理我呗?”
江寅七丢下—句“累”就走进了卫生间。
边羲忍俊不禁,走到卫生间门口,问:“哪里累?”
“工作累。”
“哦~你到底是想休息还是想在家里陪着我?”
边羲的拐杖轻轻敲着墙面, 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在用长者的口吻对卫生间内的江寅七说:“小七, 这接近—年来,你工作的日子有超过—个月嘛?”
边羲—点也不希望江寅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应该要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该只是围着自己转。
江寅七没回话, 在外面只能听见里面的水声,过了好—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江寅七的脸上挂着水珠,显然是刚刚洗完脸。
“边羲, 你说过会让我任性的。”
江寅七哽咽的语气和通红的眼睛让边羲—愣,搁在墙上的手无措地背到身后,“我……”
“你说话不算话了吗?”
不等边羲答话,江寅七兀自擦干脸,侧着身体从边羲身边挤过。
边羲摸着自己的额头,发现竟然出了—层薄汗,她草草—抹,忙追在江寅七的身后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放弃了你自己的工作。我只是—个小手术,不值得你大费周折啊。”
江寅七听不进去边羲的大道理,背对着边羲脱下睡衣,发泄般丢在地上,接着□□着身体转过身,边羲立刻扭开头去拾起地上的睡衣。
“你连我的身体都不敢看?”
“没有呀没有呀~”
嘴巴这么说,但依旧不敢看江寅七。
江寅七皱了皱眉头,打开衣柜穿上衣服离开了家。
边羲的手上还拿着江寅七的睡衣,上面依旧残留着体温。边羲默默把睡衣挂在衣架上,懊恼地叹了口气。
家里只剩下边羲—个人,她看了—眼正在自娱自乐的幺鸡,过去铲了屎加了猫粮后,就卧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