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自己亲口承认把门开了。
门都开了,难不成还能阻止后面的事发生吗?
“我们自是信你没有杀人的,”另一名女子真诚道,“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真能杀人,我们不早就上阵杀敌去了。”
旁边又一女子开口:“所以不要害怕,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说出来,指不定我们能想出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陶软很感动,但她不清白。
因为她狠狠地,朝着男人的命根子踩了下去。
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她也不无辜。
本来是别人安慰她,结果反过来变成她安慰周遭热心的人:“大家不用替我操心,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这么久了都没人寻我,我想这事应该是查出了蛛丝马迹,上面的人应该是有头绪了,如果凶手是我,早就来抓我去审讯了。”
她刚说完这话,就见一人匆匆赶来:“陶软在不在?”
所有人闻声望去。
陶软低着头,恨不得把整个人浸入水里。
唉,脸疼。
“陶软?”那人又喊了声。
陶软不甘不愿抬了头:“在。”
“过来,随我走一趟。”
苗苗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不要太紧张,你没事的。”
陶软“嗯”了声,扔下了手中的衣服,跟着前头的男人往回走。
陶软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多个应对方案,确保自己的回答万无一失。
没有人能帮她,她唯有靠自己,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自己身陷险境。
领路的人带着她深入军营内部,所经之处都有守卫严加看管,看来是带着她去了军事重地。
如果陶软没猜错,这是要带她面见卞亟。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卞亟坐在桌前,双手交叠置于大腿上方,懒懒地看着陶软。
尽管眼前的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卞亟想了很久,确定两人是第一次见面,而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这个敌意有些莫名其妙。
“你,”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后,卞亟总算开口了,“我听说你之前单挑赢了军队里的一名士兵?”
陶软那软糯的嗓音毫无感情:“侥幸。”
虽然不知道陶软为何会对自己摆出这种态度,但卞亟也不是很介意。
他也并不相信陶软所说的侥幸。
卞亟仔仔细细观察了陶软一会儿,长得娇滴滴,两道泪痕证实了这是个爱哭的主。
说实话,他也不愿承认自己手底下常年训练的士兵居然输给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
他起了身:“切磋一下?”
“妾身只是个普通的洗衣妇,王爷这般行为怕是不妥吧?”陶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卞亟怕不是个傻子。
堂堂王爷说出这种话,当真不怕名誉受损。
“随便试试,万一,”卞亟勾唇一笑,“侥幸赢了呢?”
陶软:“王爷这是为难妾身了,妾身并不懂舞刀弄木仓。”
“哦?”卞亟笑得意味深长,“你还玩刀木仓?”
陶软没再接话。
卞亟把她叫过来,没问死人的事,倒是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
还把陈年旧事翻出来讲。
她猜测有两种可能。
一是卞亟在试探她,毕竟她赢了积年累月训练的士兵,杀一个高壮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二是这件案子已然水落石出,凶手已找到,找她来确实是为了陈年旧事。
弱女子单挑赢了强壮男子,在这些人眼里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大事。
见陶软不再开口,卞亟自顾自往下说:“我和你的夫君,挺熟。”
陶软眸光微闪。
“他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陶软在内心狠狠唾弃了一番。
这就是所谓的照顾。
动刀动木仓那种。
卞亟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了一杆长木仓。
他摸着木仓身,像是在看着珍宝。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他将手里的长木仓朝着陶软掷了出去,毫无征兆。
锐利的矛头擦过陶软的耳畔,凌厉的风撩动了她耳鬓的碎发。
长木仓稳稳地钉在了她身后的门板上,微微晃动着,木仓身与地板齐平。
陶软定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的目光凛冽,就那样淡漠地看着卞亟。
危机来临时,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本性。
卞亟莞尔,“你似乎和我印象中的陶家二千金完全不像呢。”
不躲不闪,眼神坚定,毫无惧怕之意。
他缓步走到陶软面前,兴味盎然:“现在装就来不及了,切磋切磋?”
“让我感受一下,你口中所说的‘侥幸’?”
他将钉在门上的长木仓拔了出来,笑着问陶软:“以免你说我欺负弱小,木仓给你?”
“既然王爷如此大度,为了照顾我这般弱小的对手而让我一杆长木仓,那我也不能辜负王爷的一片心意。”
卞亟全身汗毛直竖,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向后退了几大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明明只是一介女子,明明没有男人那样强壮的体魄。
可周身的气质却是那样慑人。
他对于陶软的了解,只局限于那次并不那么正式的单挑,还是通过别人的转述了解的。
说实话,他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过眼前的人。
卞亟看着那名娇小的女子执起与她同高的长木仓,单手将长木仓转了个向,长木仓的底部对着他。
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木仓身,脚尖一蹬,如离弦的箭直冲他而来。
卞亟下意识便是格挡。
他双臂挡在自己的前胸,陶软的速度和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这和他之前听说的完全不同。
木仓尾击中了他的腰部,击中了他的大腿,击中了他的脖子……
那木仓就像一条灵活的蛇,凶猛而迅疾,专门打在了他来不及防御的部位。
快狠准。
他根本无力反击,从头到尾都在防卫。
而他的防卫漏洞百出,无法抵挡陶软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眼睁睁地看着那杆木仓即将戳进自己的眼睛,卞亟已经来不及反应,他的体力被消耗过度,没办法做出对应的防卫姿态。
木仓在他眼睛仅余一指的位置停了下来。
卞亟瞳孔涣散,面色发白,“咚”地跪在了地上。
“既然要赢,便要赢得彻底。”
陶软手握长木仓,表情淡然:“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为了赢总是要不择手段的。”
“王爷领兵打仗多年,想必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她看着眼神无光的卞亟,收回了手里的长木仓:“轻视敌人是最愚蠢的行为,还望王爷——”
“谨记在心。”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软软好强哦,吊打男主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不是
无逻辑不纠结,我就是要写娇滴滴还能吊打一切的超强女主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卞亟跪在地上,惊魂不定。
就这样一个强悍到拥有以一敌十战斗能力的人,还需要保护?
她不大杀四方就是一件幸事了。
若不是已经查到了凶案的杀手,眼前的人完全有能力杀死那个高她一个半头的男人。
“你到底……”卞亟唇色发白,“哪里习得的这般厉害的功夫?”
陶软轻笑:“王爷若想知道,可以试试让我夫君托梦给你。”言下之意,才不告诉你。
卞亟:“……”
陶软将长木仓放在地上,转身欲离开房间。
“等等!”
卞亟咬着牙,忍受着身上的疼痛。
她没再停留,也没有给予卞亟回应。
卞亟的手指仍在微微颤动,再也见不到陶软的身影后,他撑地站了起来。
横放在他面前的长木仓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弯腰将长木仓拾起,重新放回了兵器架。
然后转身离开这让他饱受挫折与羞辱之地。
舒凉看着面色冷凝的卞亟朝这边走来,叫了声“王爷”后,依旧守在门口。
卞亟走到门前,也没急着推开门。
卞亟:“大夫怎么说?”
舒凉:“没那么快苏醒,运气好半个多月便能醒转,运气不好,那就说不准了。”
卞亟伸手推开了门。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比在屋外的味道要浓郁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