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不到一个月柳卿就要嗝屁了,她却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有些焦虑。
但训练还是要适量,不然得不偿失。
她缓缓放下两桶水,水桶刚落地,她脚一软,整个人趴到了地上。
陶软:“……”
“软软,”柳卿带笑的声音响起,“听到我说做真夫妻,你也不必这么高兴。”
陶软觉得柳卿这个人脑子纯属有病。
她艰难地想要用双手撑起来,结果发现,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
陶软:“……”
该死,极限了。
“软软,你不起来,是在暗示我吗?”
柳卿笑容更甚。
陶软咬着牙,努力想要抬起手臂。
手臂抖呀抖,就是抬不起来。
放弃挣扎。
陶软趴在地上扮演一条标准的咸鱼。
柳卿站了起来,走到陶软身前蹲了下来。
陶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薰味。
陶软累得动弹不得,任由柳卿将她翻了个身。
柳卿将手环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放在她腿窝处。
然后,用力。
“软软,”柳卿冲着额陶软微微一笑,有些歉然,“我抱不动你。”
陶软:“……”
要你何用。
要你这个无用的夫君有何用。
还做真夫妻,和离吧,立刻。
陶软也不挣扎,依旧瘫在那,有气无力:“你让人烧热水,我要泡个澡。”
柳卿收回了手,“你等我一会儿。”
待柳卿走远,陶软咬了咬牙,撑着地板勉勉强强坐了起来。
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她明天还能再战。
说要做真夫妻的柳卿,在陶软在屋里泡澡的时候倒是安安分分留在院子里。
他看星星看月亮,一直等,等到屋里熄了灯。
唉,被下逐客令了。
陶软睡得迷迷瞪瞪,整个人还不清醒,就听到屋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叫闹声。
“不好啦!不好啦!”
“来人呐!救人啊!”
“七小姐上吊啦!快来救人!”
实在是太困了,陶软没听清外面的人喊什么。
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非常用力地晃动着她的胳膊。
“二小姐!醒醒!二小姐!”
一到焦虑的女声在陶软耳边不断响起。
纵使非常困倦,陶软总算舍得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
“……嗯?”
“大事不好啦!”丫鬟在她耳边激动地大喊,“姑爷玷污了七小姐的清白!”
陶软半眯着眼,思绪还有一半在睡梦中,整个脑子还有些懵,“……哈?”
简单装扮了一番,陶软被推出了房间门。
丫鬟给她更衣打扮之际,她一直在思考问题。
七小姐是谁?
还有……
柳卿不是不举吗?
吃药都没用那种。
玷污七小姐。
这不纯属扯淡吗。
天已经大亮。
陶软孤身走到大堂,发现周围人还不少。
第一天见到的那位对着她破口大骂的妇人依然坐在主位上。
陶茜脸色惨白跪在地上。
柳卿也在,意外的比陶软还早到。
而且就站在堂前,看起来像是其中一位当事人。
陶景厉声呵斥:“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说出来。”
陶茜小声咳着,泪眼婆娑。
“昨晚我走在路上碰到了姐夫,姐夫不由分说捂着我的嘴强硬地把我拖回他屋内……”
她“呜呜”哭了几声,双手掩面:“然后对我……对我行不轨之事……”
周围惊呼声一片,夹杂了不少的吸气声。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坦坦荡荡站在原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为之惊叹,即使是男子,却也同样夺人心魄。
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美人。
单看他的脸,加上那瘦弱的身形,很难把他和强迫女子的行为联想在一起。
比如陶软。
此时她真的好想大喊一声——柳卿不举。
同房第一天便理直气壮说自己体虚的男人,能干出强迫别的女子的事?
陶软横看竖看都觉得柳卿没那能力。
什么能力都没有。
陶景大喝一声:“放肆!”
他面色不善地看着柳卿:“我们陶家岂是容你肆意妄为的地方?你陪陶软回门第一日,竟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柳卿笑了笑,笑容极淡,透着嘲讽:“有何证据证明?是被捉奸在床了吗?还是有人亲眼所见?”
他说话不紧不慢,心情闲适,面对严厉的谴责不慌不忙。
哭得差不多的陶茜又低声呜咽起来。
陶软不是很明白事情的起因经过,拽了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丫鬟低声问:“怎么回事?”
丫鬟被她这么一拽吓了一跳,也压着声音老老实实说:“七小姐今早在屋里闹上吊呢,幸好发现得及时被救了下来。”
陶软挑眉:“因为被轻薄了?”
丫鬟点点头:“不过嫁进柳家可比嫁给那个傻子好,七小姐也算因祸得福吧?”
嫁给傻子?
陶软瞬间了然。
她就说就柳卿那小身板,自己都抱不动,拖拽一个看起来比她还重的小姑娘。
那不是找罪受吗?
仅凭陶茜的一面之词,确实不能证明什么。
可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说出这些话便是自毁清白,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声誉受损,是寻不到好夫家的,以后也不好过。
大家更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陶景皱眉:“可也没有人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柳卿偏头,目光锁定在缩在角落看热闹的陶软。
陶软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他嘴角一勾:“我身患隐疾。”
作者有话要说:
陶软:不举实锤!!!!
第13章 第十三章
在场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身患隐疾,什么隐疾?
哪种?
有损男人尊严不能开口那种?
柳卿瞥了僵在原地的陶茜一眼:“与你行不轨之事,绝无可能。”
陶景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陶景坐在主位上,柳卿俯视着他,温和道:“软软可以证明。”
事不关己欢乐看戏的陶软:“……”
怎么突然被点名了。
陶景没看到陶软的身影,喊了一声:“陶软?”
所有人把头转向了她。
柳卿也看向她,无辜又可怜。
陶软没办法,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硬着头皮走到柳卿身后。
她到现在还没搞清坐在前面这两人的身份。
按照常识,应该是陶家当家和正室夫人。
那就是她爹和大娘。
“你们还没圆房?”陶景问得直接。
陶软僵硬地点了下头。
周围又是一片倒吸气声。
柳卿在一旁好心地补充:“家里有为我请过大夫,如果岳父还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请大夫过来和您当面说。”
陶景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会有男人,毫不忌讳甚至还挺骄傲地把自己身患隐疾的事说得这么快乐呢?
陶茜浑身发冷。
她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传闻中的京城第一美人,虽说身子差,但怎么会有隐疾?
陶景看向陶茜,严肃开口:“陶茜。”
陶茜情绪彻底崩溃,她跪在地上,转向柳卿,一把扯过他的裤腿,凄厉喊道:“你撒谎!你不是……你没有……”
柳卿退开一步,用手抓住裤腿,用力一扯,没把陶茜甩开。
对方死死抓着,手背青筋凸起。
柳卿脸上露出一丝不耐:“谁撒谎,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陶软退开了几大步,怕被殃及。
柳卿好可怜哦,以前死活不承认,这次为了证明清白总算承认了。
看在柳卿这么可怜的份上,陶软觉得在他生命剩余不多的日子里,可以稍微展现一点温柔。
在这么多人面前自揭疮疤,太勇敢了。
就是本人似乎还挺开心的。
陶软觉得柳卿不能用正常人的脑回路来衡量。
陶景有些恼怒,虽然他还不能判断这件事谁对谁错,但如果是陶茜撒谎,脸面可就丢大了。
他开口罚陶茜禁足,大婚前不可离开房间。
陶茜则是哭得撕心裂肺。
柳卿的书童就在大堂,非常机灵,听到柳卿提议请大夫一事后,立刻出门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