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I+番外(89)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人依旧陷在熟睡。

沉默半晌,沈端眸光辗转,收紧了揽着腰肢的手,音色去了一分寒凉:“十七?”

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蛮横地闯入她的生活,吃饱了喂熟了赖在她身上不走。养猫的人过惯了肃然正经的日子,乍见幼猫挠人,也觉得新鲜。降服之心愈甚。

她抿了唇:“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啊十七。”

皇家养废的殿下不少了。

你可千万不要步那后尘。

她冷了眸:既在你身上花费心思,本院也不准你泯然众人。

“端端……沈端端……”李十七轻声呓语。

沈端笑了笑:“大逆不道。端端也是你能喊的?”

洗心池……

先前咬牙勒令人「趴下」的少女,此刻伏在心上人美背无措地眼角含泪,一声声低诉:“阿景,阿景,你怎么如此诱・人……”

被她称赞鲜诱可口的美人乖乖地任她施为,柔声安抚:“舟舟,哭什么?”

怜舟摇头,指腹划过脊背那寸寸肌肤,却不敢将唇贴上去,她不懂女子之间如何行事,可繁星观主的话时时刻刻环绕耳边,她也只敢饮鸩止渴般地抱着她的阿景。

为她美色心神摇曳,为她身骨流连忘返,为她一颗愿意交托的心自惭形秽。

“我恋慕阿景。”她道。

昼景七窍玲珑心动了动,暗道可能是她心急了,上好的美味献给她的舟舟,没予她一场欢喜,反而把人急哭了。或许她的舟舟根本不晓得怎么欺负她罢。

“好……”她笑:“我知道,我知道舟舟恋慕我,我也喜欢舟舟。”

怜舟伏在她背上好一会,气息渐稳,被美色冲晕的脑子慢慢找回理智,睫毛犹挂着泪,她羞得音节破碎,仗着一对好耳朵,和极大的耐心,昼景方听清她在说何。

她的傻姑娘。

这等事哪还需要赔礼?

况且,半点不该有的都没发生。

实属她失算,没算到舟舟纯情至此,更没算到,她独爱美色的舟舟能隐忍至此,仅仅趴伏着她都能感受到她翻涌的情。却能忍着什么都不做。

昼景不明白。

下一刻身上顿轻,少女眉眼含・春,羞愧地将她搀扶起,音色缠绵婉转:“阿景,我没压疼你罢?”

昼景直接被气笑,指尖轻拢微敞的衣领:“你说呢?”

是气是恼,道她不解风情。

怜舟局促地低了头,不敢看她,诚然有那么一刻她压制不住满身欲・气想对阿景……

可,世事不如人,观主字字如刀悬在心头,她不敢动,不敢污了她的水中花、镜中月、天上仙。

下颌被挑起,她睁着满含愧疚的眸看向那人。

昼景叹了一声,亲她水润娇唇,一触即分,笑道:“是我不美吗?舟舟竟不多看两眼,出了此地,我可不是这般模样了。”

她出言提醒,怜舟幡然惊醒:是啊,她是想看阿景穿女装的。阿景穿女装和穿男装,判若两人。

她专注仰望,想多看几眼。视线绵延,却又定格不肯移开。

昼景捉了她的手:“喜欢为何要放开呢?我就在这,整个人都是舟舟的。有何好愧疚的呢?”她温柔浅笑:“偏要我帮你「看」得更仔细一些吗?”

怜舟指尖发颤。

出了洗心池的门,神思仍陷在不可挣脱的恍惚。强忍羞涩看向身侧之人,怜舟顶着通红的两只耳朵,迎来了星月当空。

“你、你化作白狸好不好?”

憋了一个时辰,到了歇息时分,她才红着脸攥紧昼景的雪白衣袖,面上带着恳求。

“这是为何?”她神色迷茫,隐约觉得有什么事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这种感觉并不好。满身的心眼转起来,几个呼吸间思绪飘到玄天观的那群老道身上。

她微微沉吟,拥人入怀:“舟舟,旁人和你说甚,都不是我的意思。”

怜舟讶异她惊人的敏锐,声细如蚊:“没有,我只是,只是见到你就羞得发慌……你变作白狸,教我缓缓可好?”

亲手感受了她的美,冲击太大了。

这话算不得假,昼景看不出任何不妥,扬唇逗弄她:“舟舟,这样子可不行,你要做不为色所动的寡欲君子,把我憋坏了,不心疼么?”

她当真什么话都敢说。怜舟简直怕了她,娇态尽显,小幅度摇晃她衣袖,如水的嗓缠绵耳畔:“求你了,阿景景……”

第70章 不弃

舟舟姑娘一撒娇,狐狸精也得为她折腰。昼景有何办法?老老实实化作白狸,尾巴散漫翘着,一晃一晃,晃得少女松下心弦俯身抱她。

“好白狸,好阿景,我就这样抱你睡罢。”

对着活・色・生香的昼家主她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对着毛茸茸漂亮的大狐狸,怜舟不至于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夜就此过去。

身为狐狸的昼景在温柔乡里睡得昏天暗地。

日子如流水蔓延而去,十一月下旬,清早醒来,浔阳城被初雪覆盖,青砖绿瓦,薄雪晶莹,风一吹,雪花徐徐从半空飘落,冬日的冷洋洋洒洒席卷而来。

白鹤书院,小院。

李十七再次从沈院长床榻醒来,没了初次的羞窘慌乱,惺忪的眼缓缓睁开,察觉到枕边人的温度,她意识昏沉地想:沈端端面冷性冷,身子倒是暖的。

犹记得上次醒来看到沈端睡在她身侧,她慌得尖叫了一嗓,直接吵得为人端庄冷肃的沈院长拧眉醒来,含了霜雪的眸子不满盯着她,不客气道:“再吵你就下去!”

沉迷读书育人的沈院长有起床气这个毛病,李十七竟是头一个发现的。

惊慌之后被她冷斥,李十七裹着锦被一角怎么也舍不得走,好容易到了她身边,哪能前功尽弃?只是她没想过沈端真是待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晓得睡在她身边的学生心里藏着一头狼吗?那头狼叫嚣着要吃掉沈端,亦或被沈端吃掉。

惊慌散去,羞涩和窘迫纷至沓来,李十七目光下移看着自己一身里衣,再去看沈端明显没睡醒的模样,冷然里裹着淡淡慵懒。

她小心躺回去,手臂试探着搭在沈端腰间,那人半睁半阖着眼眸,无甚温度地看她一眼,没计较,昏昏睡去。

然后李十七亲吻了她眉心。

不晓得有没有被发现。

沈院长睡得很沉。

摸不透是真睡还是假睡。

等了好半晌,李十七才确信她是真的睡下了。再是如何冷情的人,被人偷吻了,哪怕同为女子,哪怕为人师长,也该睁开眼好好训教她一番,甚或直接踹她下床。

这些都没有。

于是李十七闭上眼,再也睡不下了。

沈端身上有她想要降服挑衅的权威,有她向往敬佩的文人风骨,有她可望不可即的凛然无畏,冷冰冰的,无甚人情味,最能激起人的反骨,也最能在落魄无助时给她旁人给不了的信靠感。

李十七见过不知多少成名的学士儒者,可像沈端这般有强烈责任感、对学生掏心掏肺的人,这是第一个。

第一个在她任性娇蛮的时候用最严厉的说辞、最果决的行为,挡在她面前的人。无惧皇家威严。

这是挥起鞭子都无法打服的人。

同样的,也是第一个用笃定傲然的口吻,说:“殿下,非庸才,缺的只是一个良师。”她下颌微抬,眼睛直视当朝公主殿下:“譬如,我。”

何等骄傲的人啊。

何等看得起她李十七!

窗外的雪缠缠绵绵,李十七眼底睡意消散,看着沈端的侧脸,心里也缠缠绵绵。

有多久没想到景哥哥了呢?

自从沈端闯入她的心门,自从那夜火起景哥哥不管不顾地冲进火海,她就知道,这辈子她没办法得到他了。

遗憾有之,伤心有之,担心有之,可要撕心裂肺的痛,远不及她看着沈端冲向火海时的崩溃。

那一刻,她真怕沈端死在里面。

沈端做了她想做不敢做的事,似乎这个人所做的每件事都在攻陷她的心房。

罚她也好,斥她也罢,在她眼里,自己是尊贵的十七殿下,也是惹得师长费心最需要调・教的学生。

“沈院长……”她小声喊道。

今日书院休假日,沈端难得放松,哪怕听到那小猫般的呢喃,也没在意,直到李十七不老实地用发尖轻撩她下颌。

一声低呼,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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