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看了又有何区别!
怜舟终是忍不住弱弱哭了出来。
“你欺负人……”
怎么就欺负人了?
昼景伸手欲抱她,被躲开。她一怔:“舟舟?”
“你太坏了,我不想理你……”
哭腔压抑。她没想到阿景会胆大妄为到擅自解了她的衣带,她哭得泪流不止,水眸泛红,比起恼怒,更多的是羞耻。
昏睡中不知阿景还做了什么,她攥紧被衾,慌乱中意识到这是某人床榻,心里的弦被蛮横扯断,她颤抖启唇:“我不想理你……”
“饭总要吃罢?”昼景捏着瓷勺喂到她唇边,柔声哄劝:“乖,张嘴,不吃东西哪有力气生气呢?”
怜舟被她气笑,红着眼眶,哽咽:“阿景,流氓!”
“流氓的阿景没对可爱有趣的舟舟做什么,顶多为她换了衣裳……”顺便还简单地擦拭了身子,不该碰的地方半点没碰。怕受不住,做了不可挽回的坏事。
她坏得彻底,怜舟哭着咬在她肩膀。
怪凶的……
隔着衣衫咬出了血。
流点血算什么?
能要舟舟换上她的里衣躺在她的被衾,再咬两口她都不怕。昼景恶劣地勾了勾唇,半点嘶声都没发出来。
怜舟存心罚她。始终听不到这人讨饶,下嘴更狠,怀着一腔羞耻和说不出的恼。
直到血腥味钻入口腔,她慌了神,心尖像被扎了一下,猝然松了口。
血色斑驳……
染了她的锦衣,也沾了怜舟唇齿。
雪衣渲染开一朵娇小艳丽的红梅,少女唇色更艳,如同涂抹了举世最好的胭脂。
昼景生来怕疼,彼时却禁不住在心里赞了声好。
咬得好……
眸子深处交织着欲・气欢喜,她压了压,再开口声音多了一抹细微沙哑,音色撩人:“累不累?咬人都没力气,快来喝粥。”
她意态风流,眼尾斜斜上挑:“听话……”
怜舟张开嘴,默默接受投喂。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脚背拱了起来,弯成羞耻的弧。
“再吃点……”昼景慢条斯理做着服侍人的事,不大熟稔,胜在用心、专注。
肚子喂饱了,之后的几日怜舟果然没理她,发现小腿腿骨无缘无故愈合后也忍着没问这人是如何做到。
滔天大火里阿景仍是将她带了出来,毫发无伤,于聪明人而言,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连续七日,怜舟歇在府里,一则为了压惊,二则避开闲杂耳目,避一避当下热烈的风头。
同样连续七日,府里不断有人拜访,坊间传闻永远传得比风要快。
昼家主乃人间谪仙一事传得沸沸扬扬,高官权贵,怜舟以世家主母的身份跟着昼景见了不少人,这一日,陛下亲至。
不知昼景是如何和陛下交待,总之陛下离开昼府时,面带红光,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翌日,昼家主乃福星降世辅佐帝王的风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向九州大地,昼家恩荣更甚往昔。
若有人问起白鹤书院深夜火起一事,昼景笑笑不语,也无人敢逼她多吐露一字。
昼景那道奏请「十五殿下就藩」的密折在黄昏时分得到陛下许可,第二日在朝堂议论,掀起轩然大波。
恍惚此时百官才晓得,宫里金尊玉贵娇养的嫡公主皆享皇子待遇,成年封王前往封地,似乎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但太突然了,陛下忘了多年,怎就今日记起来了?
金殿之上,昼景一身官袍玉树临风:“公主殿下英明果决,文武双修,乃人中龙凤,襄南乃富饶之地,殿下为陛下分忧,恰合孝道忠义,臣,附议!”
宫里的几位殿下,要说哪位能为父分忧,还真只有十五殿下了。
至于为何不是李十七,李十一,一个任性,一个胡来,哪个朝臣放心将封地交给这样的人来管理?
成年的殿下就藩乃应有之义,是以李十五得知被父皇一道圣旨请去襄南时,摔了为昼景精挑细选的玉冠。
深夜……
皇宫,匀香殿。
十五殿下寝居。
公主榻上,李十五辗转失眠,屏退宫婢一个人自斟自饮。
“殿下好悠闲的雅致。”昼景入夜而来,一身玄衣,美得妖冶不似凡人。
“景哥哥?”李十五闻言回眸,霎时手中酒盏坠地发生清脆的响:“景哥哥?”
她看着昼景妖冶惑人的容颜,心神都被她牵引,脸色慢慢泛红,被她用无比轻佻的眼神看上一眼,整个身子都软了。
“景哥哥……”十五殿下胸前的寝衣被酒水打湿,晕出一片朦胧春色,昼景咧唇轻笑:“殿下命人在白鹤书院放了一把火,今夜,我还殿下一把火。”
一簇亮丽的火花自她掌心徐徐燃起,李十五看呆了:“景哥哥?”
“想要这把火吗?”昼景勾唇,不在意她的愣神:“殿下,我再问你,想要这把火吗?”
“想……想!景哥哥给我,我……”她喉咙吞・咽,双腿止不住合拢:“景哥哥给的,我都想要。”
面对她不知廉耻的勾・引,昼景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上前两步近乎肆虐地捏着对方下颌,唇边吹出一口气,全凭着这根手指,李十五才没软身倒下。
“殿下想要男人了?”目光下垂,落在那双无助颤抖的双腿。
“景哥哥,我、我喜欢景哥哥……”她卑微俯身跪下,企图用胸前柔软拥抱眼前修长笔直的玉腿。
被昼景嫌恶躲开。
再不愿多加羞辱,她发现无论怎样的羞辱都会使这位天家娇女产生诡异的兴奋。
李十五永远比她想象的要骚,要浪。
她觉得恶心。一掌挥去,掌心焰火顷刻入了李十五的身:“此乃「欲・火」,每晚子时你必受欲・火・焚・身之苦。”
她冷笑着走近李十五,蹲下・身,眼神像在看脏东西,她一字一句道:“殿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害了舟舟,我要你生不如死。这把火,你可要好好体会。”
抽出帕子仔细擦拭手指,片刻,锦帕飘然落地,被一簇忽起的焰火烧得一干二净。
昼景无声无息消失在暗夜。
李十五面上隐忍痛苦,子时将至,她已经受不住地腿心直颤。景哥哥、景哥哥方才用手指摸了她的下颌……
未到子时,李十五不会知道,漫长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一声长・吟划破寂静的匀香殿,周而复始,烈火沸腾。
惩罚了该死的李十五,昼景沉着脸回府,甫一迈进门,径直去了「洗心池」,洗去一身仿佛从李十五那沾来的污浊之气,散着长发来到内室外。
烛光透过花窗发出来,显然住在里面的人仍未歇。
昼景蹙眉: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
推开门,掀开遮掩视线的珠帘,少女猛地抬头,见了她,欲言又止,四目相对,昼景出奇地没主动开口。
怜舟放下手里的针线,抬腿迎上来:“这么晚,你去哪了?”
语气不乏急切担忧。
连日来还是第一次对她表示关心。
自打那日惹了她,舟舟姑娘言而有信,说不理就不理,愣是憋得昼景不知怎么哄她。
“我去教训李十五了。”
怜舟一怔,杏眸圆睁煞是可爱:“深更半夜,你去十五殿下寝宫,你——”
“我是你的……”昼景动作温柔地搂了她腰:“她那么害你,其心恶毒,不给她一个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的好舟舟,那等人的醋你怎的也要吃?太小瞧我了。我眼里除了舟舟,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你不要抱我……”
“我沐浴了,身上香香的。不信你闻闻?”
怜舟羞嗔看她:“登徒子,快放开我。”
“让我抱抱,我被李十五恶心透了,你不知道,她……”
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怜舟识趣没问,省得问了心里不舒坦。
埋头在她颈侧,昼景眉眼弯弯:“还是舟舟香。这么晚不睡,在忙什么?”
能忙什么?还不是等你?
她回来了,怜舟倦意袭来,精神气萎靡下去,懒懒的。昼景不舍得放过她:“不问了,睡罢。”
凉夜未归,谢谢舟舟为我点亮一盏灯火。
她满心柔软,抱着昏昏欲睡的少女悉心放在布置好的小窝。
可惜,舟舟还是不同意与她一起睡。
早先不同意,那日解了她衣带私自替她更衣,更惹得舟舟心气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