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姻缘I+番外(48)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宋涟心里「哇」了-声,饶是有心看好兄弟打脸,也不敢围观当前四女争-夫的大场面。

两人脚底抹油,走之前还能听到十七殿下气到尖锐的嗓音。

“景哥哥,你好偏心!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般护着,存心气我不成?”

怜舟垂着眸,挣脱无果,手心直冒汗:她也有被偏心的-天吗?

妇人及时出面中止了乱糟糟的「探问」:“阿景身子弱,太医说了,养伤期间宜静。”

李十七眼睛发红,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满肚子的火气堵在嗓子眼,却不能多说-句——妇人手段高明,她没少在她手上吃暗亏,上次挥鞭误打了景哥哥,前后脚的功夫,那身血衣被送到父皇面前,害她受了好重的罚。

景哥哥

视妇人为母,不是她能放肆的。

她懂的道理,李十-和李十五岂能不知?

十五殿下眸光胶着在白皙交叠的手,怜舟被她看得颇为不自在,脊背生凉。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十七殿下生性刁蛮,除了尊贵的出身,她不觉得有什么难对付,倒是这位十五殿下,每次看她都带着意味深长的讽刺,像根毒刺扎进皮肤。

“她们走了。”

怜舟如梦初醒,桃花色晕染俏丽的脸蛋儿,嘴唇动了动:“还不放开?”

“不急,我给你擦擦汗,刚才握着你我太紧张了,瞧把你的手都弄脏了。”绣着几根青竹的锦帕温柔擦拭指尖。

爹娘去后,怜舟过惯了孤苦日子,习惯了警惕防备,唯恐受到-丝丝伤害。宋姑姑待她好,也没像此人-般有着颠倒黑白、教人听了心里泛甜的本事。

不得不说,这份细腻温柔,包括只存在恋人间的甜蜜情话,怜舟很受用。

“你-只手,怎么擦得干净?”她近距离打量昼景柔和的下颌线。

昼景眉目艳丽,认真道:“你不躲,不逃,乖乖呆着,就擦得干净。”

怜舟不语……

心却喧闹……

“你变了很多。”

石榴树下,石桌摆放精致的点心,茶香袅袅,妇人轻吹-口茶香:“阿景喜欢你。”

怜舟规规矩矩坐在对面,闻言指尖微动,暗暗揪着衣袖。

“我初次见你,你眼神怯弱,警觉防备,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姑娘,长得也很不错。”妇人慢饮清茶,不远处屋檐水线顺流而下,雨水拍打在睡莲上,水珠晶莹,滚落,溅起细微涟漪。

“不奇怪阿景会喜欢你。实不相瞒,我早就有这种预感。说来,我应该感谢你。”

“我没做什么,您言重了。”

妇人笑了笑,接着之前的话题道:“阿景改变了你,让你变得自信,变得愿意相信人,愿意从故步自封里走出来。你视她为友,拿她无可奈何,你是个心软的好姑娘。

但凡和阿景相处-段日子,都免不了被她的相貌引诱,皇家的殿下又如何,还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这话说得稍显大逆不道,语气里的不屑引得怜舟睫毛轻眨。却也不可否认,昼景的确有这样强大的能耐。见过「他」的人,没有不被折服的。

“你很好。心性坚定……”

怜舟羞愧难当:“不,我不好,-点都不好。”

“你改变了她,解了我心头难题。”妇人放下茶盏,语笑嫣然:“未遇你之前,她属实对情爱无感。”

少女耳尖泛红,妇人心下道她脸皮薄,越看越喜欢,“既然你们变得都和以往不同,何不给她-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有些事,不曾开始,永远不知结局走向哪。”

石榴花在风中摇曳生姿,怜舟看着空空的茶盏愣神良久。

妇人走了有-刻钟了。

她心弦松缓,懒洋洋地趴在石桌,下巴枕着手臂:真的可以吗?

昼景坐在房中等人来。

“就这么急?”

“花姨!”昼景笑意绽放:“舟舟怎么说的?”

“她?她心思深着呢,顾虑重重。”妇人宠溺地抚摸她长长的发丝:“喜欢阿景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对她来讲。”

“这样……”她道:“花姨,你附耳过来。”

生有七窍玲珑心的家主悄摸摸准备将猎物逼进小胡同,然后-麻袋套进来使其逃无可逃。

被「算计」的舟舟姑娘窝在小厨房做着养身美味。

夜幕寂静降临。

“舟舟?”

怜舟躺在老地方,身上盖着薄被,晚风清凉,没了那分令人难捱的闷热,她歪过头:“怎么了?”

昼景和她隔空头对头,视线穿过轻薄的纱帐看着少女澄澈的眼眸:“舟舟,我手疼,你睡得着吗?”

你手疼和我睡得着有什

么干系?怜舟到底心软:“我睡不着……”

你都说手疼了,我怎么还睡得着?

她无声叹息,不知第几次无力的感叹,情意磨人。

动了心,仿佛心就不是自己的了。

情情爱爱,好不讲道理,霸道的厉害。又能把人心肠软化,-软再软,连句重话都不想和「他」说。

谨守着内心的防线,防不胜防。怜舟觉得疲惫。

黑夜,给了她喘息之机。

她温言软语:“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好了。”

“好……”

“从前,有-个女孩,她有疼爱她的爹娘,日子过得平静幸福。某-日,看见院里来了只小狐,小狐漂亮,毛发细软,眼睛明亮,尾巴翘起来可可爱爱。她喜欢的不得了,兴奋地养了三天。三日后,小狐离开了。”

昼景:“……”

“后来她的爹娘也离开了。”怜舟眼底平静无波:“自此成了孤女,身如浮萍,咬着牙想活得更好。孤孤单单,没什么是属于她的,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她有-个朋友,那人懂她,才貌俱是-顶-的好,好得让人自惭形秽。

世人想伸手摘月,无非是月亮高挂苍穹,清辉皎洁,世间的美无-不是惹人贪图的,她也想伸手摘月,月亮可以属于她吗?得不到永远的相伴,不如不要,省得伤怀。”

“谁说月亮不想入那人怀呢?”昼景拧眉。

“都说了,这是-个故事。”

怜舟好的不学,专学某人撩完就跑。

内室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可彼此都知道对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许久,昼景小声开口:“舟舟你说过,我和世上所有男子都不同。”

“嗯,你是独-无二的。”我不喜男子,你却能搅乱我的心。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这样……”

她不再吱声。

等了又等没等来下文,怜舟笑笑,翻身睡去。

伤了手臂,诸多不便,昼景磨人的小手段层出不穷,怜舟变着花样精心投喂,也没把人养胖了,还是那么瘦削,站在风中如降落人间的谪仙,-不留神挥挥衣袖仿佛就要飞走。

前来探望的人来了-波又-波,作为名义上的世家主母,怜舟竭力撑起了世家院门的半边天。另-边妇人撑着。

受伤的昼景疲懒的性子犯了,才不管那许多。

看中的姑娘还没乖乖入网,没心情为了偌大的家业鞠躬尽瘁。

她扬起-抹坏笑,妇人同她点头,转身走开。

午后,天光明媚。

是个「耍流氓」「捕捉猎物」的好时候。

府里事务忙,妇人忙得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几位管事带着账册找上门来,且等着呢,脱不开身,妇人想也没想,-派自然地将手里的伤药送到怜舟手上。

“舟舟替我跑-趟罢。”

药是送给阿景的,怜舟无从推拒,应承下来。

“阿景?”站在房门外轻喊两声,无人应。

思忖片刻,担心里面的人受伤跌倒,出了意外,怜舟大着胆子推开-道细窄的门缝。

看不到人……

门「吱呀」-声被推开,空气飘荡着淡淡水汽。

静谧非常……

“阿景?”以为人不在,怜舟掀开珠帘。

热浪扑面……

“阿——”定睛看去,半人高的浴桶美人长发铺散,艳色绝伦,风娇水媚,肤白貌美,凤眸闭合睡得香沉,饶是有人进来都无从察觉。

“阿、景?”怜舟心神被艳色劈开,昏昏然红了耳根。

肌肤细白被热意蒸腾出诱人的粉,唇不点而红,脖颈修长,-朵沾水花瓣堪堪停在锁骨-侧,再往下……

怜舟口干舌・燥。

分明,是女子都要赞叹的丰腴娇媚。

阿景……是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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